这块金子,说起来还是有一番孽缘。
之前秦妙言广济道观养病的时候,便时常有些胆肥的人将脏手伸到她的月钱中,汤婆子便是其中最为贪得无厌的那一个。
不论是日常的花销,抑或是衣衫吃食,她总能很大方的挪来用,剩下的便抠出一点来给秦妙言,一个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偏她又是个招摇的,贪去的银两便融成了银钗戴着,这才被秦妙言捉住了把柄。
彼时大太太也是真生气。
对那时的她来说,疼不疼秦妙言倒是其次,明明是秦家人却由着别人欺负,这才是她不能忍的。
故而当时便发了狠,玄简又是个怕事的,若真闹上公堂怕是她这道观的名声也没了,便忙将汤婆子遣送回了家,折算了秦妙言少的月钱约莫共计一百余两,责她限期上交。
汤婆子一家人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拖拖拉拉大半年交不上便哭穷,其实早想着趁人不备卷了铺盖走人。
不过嘛,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不知怎么被玄简知道了,赶紧来报了秦府。
这下前因后果秦大老爷也知道了。
他自是不在乎什么汤婆子菜婆子,当即将情况告知了二老爷,派人去将正偷摸混出去的汤婆子一家包了饺子。
汤婆子是哭天嚎地说自己真没钱还,求二老爷放她一条生路。
秦二老爷好歹也做了这多年的县丞,当即冷笑着打发衙役去她家中去搜,没曾想一搜还搜出了一条漏网的肥鱼。
——一块指头厚薄的金饼。
说没钱是假的,死也不舍钱财才是真的。
这块金饼便由此到了秦妙言的手中。
回春堂的利润她自是不会要,但月钱却是涨的,横竖她如今也不缺钱,便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将这块金饼当做礼物给了李旭。
“谈钱多伤感情啊!”李旭幽怨的看着秦妙言,明显不满。
“那你需要什么,”秦妙言问道:“你母亲的病需要大把的钱,我给你的,不正是你需要的吗?”
“我又不是没和你……”李旭噎住,半响他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想的最周到,你最聪明!”
“我家姑娘本就聪明,不用你多说这一句。”茯苓鄙夷道。
懂不懂收了礼物要感谢啊,还挑三拣四的!
能给你就不错了,否则你还真想要姑娘给你作衣绣鞋啊!
李旭悻悻的将金子收入手中,“我拿还不行么?”
这丫头话可真多!
“那明日,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他又笑嘻嘻的问。
明日便是他的生辰了,往年要多没意思便多没意思,这一次他终于摆脱了那老家伙,自然是要认认真真过一次。
“不必了,”秦妙言笑了笑,“明日我就不去了,礼物已送到,想必你明白我的心意。”
李旭脸上的笑容倏而凝滞在嘴角。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他很想要问一句为什么,是不是就像她回答的那么简单。
若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就不可以去吗?
李旭心微微一沉,面上却依旧笑着:“哎,你真不去啊,咱俩还是不是朋友!”
说着作势要去捶秦妙言的肩。
秦妙言笑着躲过去了,“若是不忙,我可能会去的。”
…………
秦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