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不见,秀秀,一向可好?”任凯缓缓站起身来,望着伊人,微微一笑,说道。
皇甫秀秀闻言,浑身一震,过往的种种顿时像山崩海啸一般,劈头盖脸的倾泄下来。
“皇甫老师,你看我这么做,合适吗?”
“秀秀,你的腿真白。”
“秀儿,厕所里的纸用完了,你怎么就不管了?快给我拿过来点!”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跟她是同学,只是同学。”
“真要走?什么时候回来?你……保重!”
……
点点滴滴,恍如万箭齐发,将一个绝世佳人射的千疮百孔,泪涕涟涟。
是啊,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二十多年前,我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于心,今日开解,居然只是得了一句轻轻的问候。
怨恨有之、恼怒有之、委屈有之,却终不敌岁月,不敌心底的那抹温柔,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两串清泪,洒落在胸前。
“小姑,你别这样……他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不值得你……”皇甫嘉良从未想到过,天仙般的小姑也会像凡人一样流鼻涕、掉眼泪。
任凯听了,眉头一皱,还没等开口。
“噗嗤”佳人已经笑出声来,梨花带雨,银瓶乍泄,柔柔媚媚的说道,“怎么?嘉良说的不对吗?你皱什么眉头?”
任凯眉头瞬间平整,展颜笑道,“哪有皱过眉头?不过,酒囊就好,饭袋还谈不上。嘿嘿。”
虽说往日不可追,可眼前的女人为自己付出多少,他心中岂能没数?有缘无份也罢,造化弄人也罢,自己欠她的总归是今生今世也还不完。
魏强望着这对冤家,心中一叹,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亲善随和的人会有怒目金刚的另一面!唉,无所谓了,自己翻年就会离开这里,只要不纠缠进他的恩怨,想来彼此再无相见之期。
皇甫秀秀见他一如从前那样伏低做小,哄自己开心,心情又有些低落,淡淡说道,“任师爷红黑两交,我在多伦多都有所耳闻。斩手指、砍臂膀、揭人头皮甚至……,嘉良还小,人情世故上,难免不周全,你可千万不要记仇。如何?”
皇甫嘉良眼睛一瞪,正要反驳,却被皇甫秀秀一巴掌扇在脖颈,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去。
任凯指了指嘉良的腰间,半开玩笑的说道,“他有枪的。”
皇甫秀秀一时气急,跺了跺脚,娇嗔道,“你看你,嬉皮笑脸的,说什么都……”话说到一半儿,猛然间醒悟,这不是二十年前,两人也不再是恋人关系。
任凯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干咳一声,岔开话题,说道,“佟师兄呢?外边这么冷,千万别把他冻坏了。”
皇甫嘉良诧异的转过身,正好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佟京生。
“魏司令,您好。我是佟家老二京生,刚才给您打电话的就是我。”他一进来,先走到魏强跟前,微微一躬,笑道。
“呵呵,快请坐。我
也不过是佟老将军手底下的一名小兵。老将军身子骨还英朗吧。他们是国家的财富。现在世界和平了,人民富裕了。但是绝对不能忘记,当初是他们的抛家舍业、出身忘死,才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魏强笑眯眯的说道,眼神却不住的在任凯身上扫来扫去。
任凯急忙陪笑,连连点头称是,谦卑的就像一粒尘埃。
佟京生心生敬佩,能软能硬才是大丈夫,嘴上却夸张的说道,“啊呀,小师弟,你怎么也在这里?秀秀刚回国就与你意外邂逅,简直是上天的安排。”
任凯咳嗽几声,淡淡的说道,“没法子,我也不想来这里。可谁让我有个不成器的师兄?说好了分工协作,却出工不出力,只会一味地讨巧卖乖。佟师兄,千万别多心,我说的可不是你。”
佟京生嘴角抽了抽,干笑道,“呵呵,这屋里的酒味儿真重,是茅台吧。要说这酒,还的是茅台。是吧,小师弟。”
任凯一脸凝重,不再说笑,缓缓问道,“袁书记那里……”
佟京生看了看魏强,说道,“他半小时前抵达京城,已经入住京城联合医院。”
魏强闻言,大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皇甫嘉良在皇甫秀秀耳边小声嘀咕几句,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皇甫秀秀惊疑不定,怔怔的望着两人。
任凯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无非是想借此置身事外,却不知……哪有那么容易?”
佟京生低头不语。
皇甫秀秀大吃一惊,指着任凯怒道,“你想干什么?”
任凯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