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菅刚灰头土脸的戴着手铐被拽起来,郝平原急忙拦住,说道“误会,这位是天南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领导菅刚同志,不是冒充。”好不容易看到菅刚出了天大的洋相,怎么能不让菅队长出出名,那也太对不起他了。以后就指着这个故事开心呢。
“证件呢?你说是就是?”真正不知情的大概也就这两位刚来的警察朋友了。
“等等,我去找。”郝平原用慢动作跑到一辆巡洋舰上,找了半天才过来,把证件交给他们。他们才把菅刚放开,并一个劲的道歉,但手枪没还回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一定要到督察那控告你们,你们这是蓄意打击。”菅刚差点没跳起来。
这时从后边又过来俩穿警服的,先敬了个礼,然后从那俩人手里要过菅刚的证件看了看,说道,“我们是川省公安厅督察总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希望你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走吧,换个地方聊聊。”
说完带着几人走了。郝平原路过任凯的时候笑了笑使了个眼色。
任凯等人也正要跟着,被旁边绕出来的李亚男拦住了。大家恍然大悟,这套组合拳原来出自这。
“也是凑巧,侯勇正在这边处理黑警,正好帮个小忙。哈哈。”女孩也觉得好笑。
原来,李亚男跟佟童、赵玫玫走到一半就折回来找任凯了,想背着佟童说几句私密话。结果老远就看到这边发生的事,先有郝平原的支招,再有侯勇正好在附近的便利条件,菅队长想不吃瘪也难了。
侯勇正是川省公安厅督查总队的一把手,比侯奎提前一年就任,为的就是给哥哥打前站。刚才没露面是照顾妹子脸面。其实他们昨晚就到了,坐在餐厅的雅间里。本来想打个招呼,眼瞅着妹子没羞没臊的倒贴样,实在是不好意思站出来。
众人听丫头一说,都哈哈大笑。
除了任凯没人想到,菅刚是怎么找过来的。看着小柴,心下一叹。
皮远山跳出来了。这里边有佟京生的影子,但这事应该不是佟京生搞得,他充其量就是顺水推舟。
自己与皮远山并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仇怨。他不是冲着自己,冲景瑞?不,是景荣!景荣公司有他想要的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任凯边和丫头说笑边心下琢磨,既然皮远山不择手段想让自己回龙城,老于反过来又极力阻止。那他们的理由应该是近似的。
老于那边有鬼守着。可是这个险一定要冒。用李亚男手机给老于打电话,应该是可行的。于是故意说道“小柴,用你手机打个电话,我的快没电了。”
在小柴愣神的功夫,李亚男已经把手机塞在他手里了。任凯冲她笑一笑,走到一旁,拨通老于电话拿腔拿调的说了句,“鞭子。”
“神经病。”那头很快挂了电话,然后一个陌生号码随即就打进来,“李水龙没有跑,这是个局。最高检接手了,他已经开始乱咬,上下有十几个初步认定有问题。就等拿到证据抓人。其中牵涉景荣一笔2亿的离岸结算款项,张强也被控制了,只是还没有公开。千万别回来,静观其变。”不等任凯做声,电话挂了。张强是景荣法定代表人,张景瑞亲侄子。
老于高中有一段时期极为迷恋尼采,“你要到女人那里去吗,不要忘记带上你的鞭子。”这句话是他写在任凯毕业留言册上的。任凯私底下用鞭子称呼过老于几次。
老于这个电话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任凯心中一热,边删除号码边想道。又偷偷看了李亚男一眼,丫头正跟老薛聊的嗨呢,刘姥姥在旁边帮腔溜缝,小柴跟着傻乐。
也没急着还手机,跟着他们慢慢走着。心里仔细回忆和李水龙的过往。
自己从没和李水龙私底下有过交集,这点可以肯定。因为集团拿地的事情,陪着张恒与他吃过几次饭,打过几次高尔夫。如果出问题,就是在这几次饭局和球局上。单纯协查,不会搞这么大阵仗。郝平凡、李水龙、蓝筱悠、张强以及其他未知的人被有心人串起来了,现在这人想把自己也串到线上。
这个局佟京生应该是参与了!省委也参与了,否则龙小年不会不顾身份拉下老脸这么卖力的去演戏!老于的消息暗示了他的根子应该在常委班子里,11个常委,马天泽的可能性最大,没有理由,只是感觉。老于的行事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老马。
既然龙小年演戏,观众肯定离他不远。皮远山已经跳出来了,景瑞也应该算一个,只这俩的分量还不够省委下决心。
任凯正低头苦思,不妨李亚男从后边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着实吓了他一跳。
女孩看他的狼狈样,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他扭头看着她,想了想,把女孩的手从脖子上解下来说道,“一直想和你聊聊,现在正好算个机会。我不是木头,你的想法我明白一些。可这么短时间,还不足以让你真正了解我。也许,你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一些,但你知道的这些只是表面的,只是我想让别人知道的。你有没有想过,一觉醒来,身边躺着的挚爱已化为厉鬼。他不入轮回,只是在黄泉路上等着与仇人一道转生。每事优给,而终不知恩,维图反噬。你不怕?”说完,盯住女孩,目光深幽。
女孩被吓坏了,俏丽的脸变得毫无血色,犹自强笑说道,“什么鬼呀、仇的,你不喜欢我吓唬你,那以后不这样玩了。”说完就想跑掉。
任凯把她拽住,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其他人,把她拉到眼前,先摇了摇头,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些问题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说的多好啊,可我不希望你是杜丽娘。她梦的太久,活的太苦。人说,爱一个人要爱他的一切,爱他的皱纹,爱他的白发,那我就要问了,这个一切,还包括他的家庭和妻儿吗?”
看着女孩神色黯然,垂头不语,男人硬着心肠接着说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和妻子是怎么回事,我为人所喜,感动有之,惶恐有之。然而,为人夫,为人父十余年,才有了你今天看到的任凯。我妻子功不可没。风景清丽也好,惊涛骇浪也罢,始终肩并肩立在船头,执子之手。你能做到,我也能。”男人说到这,抬头遥望天空停顿了一下。
“我喜欢你,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