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必等嫔妃也忧形于色,程越的病情越来越重,每隔半个月,她们就要送一封信到大都,忽必烈始终只是回信吩咐她们好生照顾程越,其余的什么也不说。以南必对忽必烈的了解,早就猜出忽必烈必有图谋,但她想不出来忽必烈要做什么。
程越手中,拿着一份杨霆的密奏。杨霆在元朝的密探得知,忽必烈已悄悄地调兵遣将,令北方的军队以换防的名义陆续南下,往元宋的边界开拔。
程越冷哼一声,将密奏放到旁边,又拿起另一份密奏。
这份密奏与南征有关。安南的陈圣宗秘密派人到了临安,与太子陈昑多有联结,一来探听南宋的虚实,二来想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救回去。可惜杨霆防备甚严,陈昑又受到其他被扣押的使节拖累,根本走不出临安半步。
陈圣宗刚派了一名叫杜中的枢密使隐姓埋名,充当秘使来到临安,程越眼看就要发兵,杜中唯一的使命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救走陈昑,再也顾不得其他十二个国家使臣的死活。
此外,缅甸国王也以曾攻打元朝,向大宋尽忠为名,派出一队使臣往临安而来,再有十天左右即可抵达。
程越算了一下,对完泽道:“完泽,缅甸派出使臣十天后到临安,正是我昏睡的时候,你派人告诉缅甸的使臣,要么为我所用,助我攻打缅甸,要么全数斩首,省得浪费大宋的粮食。”
完泽连忙应了,程越转头对丁香道:“明天叫陈昑和那个藏头露尾的秘使杜中来,我给他们最后一条活路。”
丁香前领命,程越疲倦地闭双眼,金夫人马站到程越身后,为他轻柔地按摩太阳穴。
程越喃喃地道:“不忽木待得如何?”
金夫人柔声道:“托王爷的福,不忽木开了不少眼界,从到临安之后,一直高兴得很。”
程越微微点了点头,道:“明天让他去兵部吧,大军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发,兵部的事情很多,他也可以学到东西,南征与西征可是大有不同。”
金夫人点头道:“是,王爷。”
撒不忽见金夫人与程越分外亲密,心中又是吃醋,又是难过。程越不知还有多少时日,自己还从来没有好好地服侍过他呢。想到这里,撒不忽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金夫人身边,道:“金夫人,让我来吧,我在宫里的时候常给大汗揉头的。”
金夫人淡淡一笑,让到一旁,撒不忽便静静地接手轻柔地按压。以撒不忽皇妃之尊,替一个臣子按头,程越连个谢字也没有,似乎习以为常。
撒不忽一动,奴罕、阔阔伦和八八罕再也坐不住,急忙也凑前去,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地服侍起来,令一众妻妾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架式?若是被忽必烈大汗知晓,岂不要气炸了肺?
程越本想制止她们,最终却懒得动弹。算了,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她们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