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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骆赏儿坐在文泽对面,自从他对她温和地说了句“坐着吧,一会就吃晚饭了。”后就一直局促不安着。
她低头看着自己相绞的手指,劝服自己镇静点儿。
其实,这不是骆赏儿第一次见到文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紧张得要命。
……
第一次见到文泽的时候她还是个11岁的小姑娘,挽着爸爸的手臂去参加博涵书馆的开业剪彩仪式,文泽是特邀嘉宾。
那天,爸爸见了文泽带了几分敬意迎上去:“文经理,你好!我是骆秉恒。”
现在想起来,文泽那时候应该才25岁吧,眉目间还有刚出学校特有的青涩模样,说起话来却沉稳得像是历尽了岁月的苍凉,老成得很。
文泽略一欠身,道:“骆总,我记得您,家父抱恙,只好让我来出席仪式,您提出的合作案我已经看过了,创意很好,但是有些细节还需要双方进一步接洽。”
骆秉恒笑笑:“你小时候我就看出你不简单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文杨病重8鞣绞屏6禹耥瘢禄岣鞔笤先丛谡飧鑫<笔笨潭晕募衣渚率侔愕竽眩脑笠闳环牌嗽诤庹诰投恋男陌纳杓蒲eㄒ担氐焦径捞舸罅海删焕涞亟饩隽死腔奈;盟兄室伤娜斯怨员樟俗臁?
对于文泽的事情,骆秉恒早有耳闻,如今近距离见宋脑螅蔷醯煤笊晌贰?br/> 文泽礼貌地冲骆秉恒笑笑,客套道:“您过奖了。”态度恰到好处,不倨傲也不热络,却明显地是在殊骆秉恒逾礼了。
骆秉恒讪讪地,只好转移了话题,他拉着骆赏儿的手不无宠溺的笑说:“我家的小公主。”转而又示意:“叫文叔叔。”
骆赏儿在大人面前是乖宝宝,总是文文静静的样子,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白嫩水灵得真真就像个小公主。
她看着崭龊每吹哪腥耍衩驳鼗搅司洌骸拔氖迨搴谩!?
文泽笑笑,有炫人眼目的梨涡绽现。
第二次见到文泽的情况就有点儿囧耍踔料衷谙肫鹄矗嫔投咕醯昧成y锰獭?br/> 其实也就是一年半前的事情。她上大一,和同寝室的姐妹们在校园里路过一辆能闪纤眼的劳斯莱斯限量版豪车,几个女孩子就像见到青春偶像一样扯着嗓子尖叫、拉着手围着车子边转悠边傻笑,跟打兴奋剂了似的狂拍照,那个样子骆赏儿现在想想就汗颜。
骆家也是富贵之家,但是那时候和室友们在一起,大家疯她也跟着一样的疯闹,觉得真是有意思,末了<父鋈擞中烁卟闪业胤直鸷统底优牧撕险眨诟髦謕ose,还拉了个对她们频频侧目的路人给她们照合影,几个女学生扶着车子摆好姿势就等着拍照的人喊茄子,不想一个室友惊呼一声,说:“车里有人!”
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男子在车里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们,看到她居然还笑了下。
几个女孩子尖叫一片,捂着脸四下逃窜,真是丢死人了!
后来,骆赏儿才知道,那是文泽来学校讲演开过来的车。
原来是他啊……那个文叔叔,骆赏儿想:真骚包。
那时候她不过是个18岁的女孩儿,有点儿人来疯,有点儿莫名的多愁善感。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是傻乎乎的乐天派。
直到骆氏面临重大危机。父亲因为涉嫌操纵股市成为被告,继而又因为严重的胃炎病倒了,继母姚安然一直强撑着家里家外。弟弟骆生才3岁。
她知道,她安逸的人生终是要结束了。该是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假期回家,姚安然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深深地忏悔,深深地哀求。
她们相拥而泣,她不怪继母,她待她并不坏,8年多来她耗尽心力一直陪在父亲身边,照顾着这个家。
她要嫁给文泽了。
其实她不懂,文泽为什么会如此抉择?
后来她才知道,她不是附赠给文泽的回馈,而是骆家寻求救命稻草的筹码和依托。文泽将填补骆氏的亏空和漏洞以减轻骆秉恒的刑罚,骆氏以后将并入狼华旗下。
文泽就是文泽,不愧是一手重振狼华大业的年轻神话,他始终知道,骆氏的问题只是由于骆秉恒一时糊涂而面临一夕的危机,一旦过了这个坎,另有狼华的扶持,其内在的活力生机是无限的。
骆氏刚刚得到了美国lk集团的特许合作令。这个特许令对于文泽来讲,更是无价之宝,它会带动整个狼华全面占据中国市场并向海外进一步延伸。
其实,从她知道要嫁给文泽后的一个多月里,她并没有见过这位未来的夫君,也许,是他太忙了,也许,是他想让彼此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她奔波忙碌于在医院照顾正处在取保候审中的父亲,她和继母决定先瞒着父亲。
只希望一切顺遂,父亲能熬过身体上的煎熬和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骆家以后将靠着她依附着文泽,外界传闻着,骆秉恒是一只臭虾腥了一锅的汤,骆家即将像蚂蝗一样吸干狼华。
文泽面对流言始终不动声色,不肯接受任何媒体的专访……
骆赏儿抬眼看过去。
文泽仍旧大大方方地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看财经杂志,样子悠闲雅致。他半低着头,眉毛有些浓深。
从这个角度看,他脸部的轮廓很柔和,鼻子高挺秀气,几缕发丝搭在光洁的额前,修长的手指翻着杂志,身上还西装革履的。他靠在沙发上,自然得像明天即将和她领取结婚证结束钻石单身汉生活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骆赏儿忍不住了,先行打破安静的气氛,她说:“文文先生。”
文泽终于抬头,有点儿讶异。
多年后的今天,她终于得以再次正面看到他。他脸部的线条很深,但是不刻板,给人淡漠的感觉,虽然有点儿距离,但是她还是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深深的一泓潭水,似乎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她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勾人。
文泽清了清嗓子:“你统一下称呼,太乱了。亲疏远近你叫了个遍。”这句话说得很随意。
骆赏儿似乎不那么紧张了,她略微前倾着身子问:“你,为什么想娶我?”
文泽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迟疑了下,正色道:“我一直在为事业奔波忙碌,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有人送上门,我就先要着。”
骆赏儿简直难以置信:“我们都还没说过话,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儿?”这样的理由真是太牵强了,或者说——荒唐。
文泽笑了,她又看到了那两个深陷的梨涡。他放下手中的杂志,看着她说:“那又怎么样呢?多少恋人相爱数十载,还不是难以携手一生。”
他神色十分认真:“我这个人,善赌。你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其实也不见得。”骆赏儿看到文泽似有似无地摇了下头,颇有深意地说:“也许我早就知道了……”
她狐疑,却没有再问,因为许阿姨说饭菜已经好了。
她想:究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的专属大暖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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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骆赏儿对于自己已然是一个男人的妻子的事实非常难以置信。
白天和文泽下车走向民政局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在民政局门前,文泽忽然转过身看着她,目光专注:“还是,你要陪着我一起赌赌看?”还是那样好听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温柔和善。
她说:“我们进去吧。”然后就率先走进去,容不得自己再后悔。
文泽在她身后站立数秒,大踏步地跟着走进去。铝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闭,最终没有一点缝隙,全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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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人员看着两人的证件实在忍不住故作轻松地笑问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
不然谁会掐着日子正好在自己20岁生日的时候领结婚证?显然是迫不及待了。
再看看眼前的人,男的俊逸非凡,一身正装器宇轩昂,典型的成熟稳重事业型男,女的清纯秀气,竟还是文文静静的学生样子,两个人怎么看都有四五岁的年龄差吧?
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人若无其事地扫了眼骆赏儿的肚子。
这着实让骆赏儿窘迫。
总之,结婚证还是顺利地到手了。
出了门,两人都有些茫然:就这么简单……从此,他们将紧密相连、不离不弃。
中午,两人去市中心最大的娱乐城梦江南见了文泽的朋友们。
骆赏儿很奇怪,沉稳安静如文泽怎么会有那样一群张牙舞爪的朋友,一群称兄道弟的男人们说着让她脸心跳的玩笑,更让她郁闷的是,文泽在一旁只是笑着浅酌,看着她被消遣。
“嫂子,今儿晚上有你受的了,文哥忍了多少年了,你见过三十多岁的处男吗,那就是一地道的怪物啊怪物!”
另一个说:“文哥那就是一闷骚男,嫂子,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肯嫁给他?你看我,不是更年轻更有体魄?”
文泽终于忍不住了,还坐着就照着那小子的屁股卷了一脚:“你滚一边儿去!”姿势别扭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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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骆氏危机过去,我们就补办婚礼和蜜月旅行。这段我要忙起来了,要先委屈你了。”文泽从浴室里走出来,打断了骆赏儿的思绪。
她抬头看他,她的丈夫。
文泽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呵,虽然他现在几乎没穿什么。他随意地在腰间围了浴巾,头发有些湿,搭在前额。
文泽不是典型的肌肉男,但是身体很结实有劲的样子,修长笔直的双腿就立在床前,骆赏儿看着他健美的身材,不自觉地脸上开始发烧,但是视线又不可抑制地胶着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见她不答话又是一副害羞脸的样子,文泽看看自己的身体又好笑地看着她:“我就这么秀色可餐?可惜了,你嘴馋也忍忍吧,啧啧,口水都要留下来咯。”
骆赏儿刚要反驳就看到文泽坐在她身前又说:“谁让你家亲戚这么没眼力价儿!”
骆赏儿觉得她一定是看错了,文泽怎么会露出这样邪气魅惑的表情和她玩笑,满脸捉狭的笑意,像小孩子一样。
文泽看着骆赏儿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甚至有点儿得意,他起身关了几个灯,只余床头的灯还亮着。
骆赏儿支起半个身子回过头来看他说:“我还没洗澡。”
她感觉身后有个温暖的胸膛靠过来,那个胸膛微微震动,文泽说:“今天免了,女孩子这个时候尽量少沾水。”
骆赏儿听着他关切的话觉得贴心极了,一时间感动盈满心田。
文泽拉着她躺下来,他的手掌帖伏着她的腰伸到她前面,轻而易举就掀着她的睡衣下沿钻进来,骆赏儿一惊,文泽的手又撑开她的内裤伸下去。
然而,他就只停在那里,她听见身后的声音徐徐传来:“还疼么?”
骆赏儿想起白天的事。
离开梦江南她就觉着不对劲儿。
文泽看到她纠结的表情问道:“怎么?不舒服?”
“没事,我想去下超市。”骆赏儿有点儿尴尬地说。
从公用卫生间里走出来,骆赏儿就看到文泽双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车子旁,风景一样。她猜想,聪明如他一定也知道了。
回到家,文泽见她疼得煞白的脸就让她一直躺在床上,她吃了文泽给的止痛片后抱着他给灌好的暖手袋居然一直睡到晚上吃饭的时间。
-----于是,我是场景转换的分界线-----
“这样会好点。可是我会害羞。”骆赏儿说。
身后的男人朗声笑起来:“我很好吧,你的专属大暖袋。”
“嗯,谢谢你。”
他贴她更近些,在她耳畔说:“那要叫我什么?”
她迟疑了下:“文叔叔?”
“你这丫头!”
她撇撇嘴:“大我那么多。”
“你还不是嫁了?”
“不管,就叫文叔叔。”她感觉着小腹上他的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心里也是一片暖人的热度。
“呵呵,好,你随意吧。叫你全名太奇怪了,以后我就叫你赏儿。”
“文泽。”她忽而非常感性地唤他的名。
“嗯?”
“我们的进度会不会快了些?”
“怎么会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快睡吧。放心,你开学前,我怎么样也要让你尝尝鲜。”
骆赏儿明白过来,顿时失笑,她忽然扭过头,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一瞬不眨地瞅着他,好奇地说:“那个,文叔叔。”
“喔?”
“你真的,还是处男啊?”说到这里,骆赏儿就再憋不住笑意了。
“这群欠扁的小子!”文泽青着面孔,用肩膀顶了她一下,重新把她扭回去,说:“睡觉!一点儿都不老实的小丫头!”
骆赏儿灵动的眼睛眸光潋滟,“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比我年纪还要小。”她在心里暗暗说,然后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背上,说:“睡吧。”
无比安心,一夜好眠。
这个时候的文泽并不能说是爱上了骆赏儿,他只当身前搂紧的女孩儿是个招人疼爱的孩子,既然结婚了,就要好好走下去,好好地爱护她。()
☆、誓约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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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晕淡而微薄,偷偷地透过撩起一个小缝隙的白纱窗帘照射进室内几线光芒,卧房内舒服宽大的kg size床榻上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姿势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骆赏儿依旧在七点一刻准时睁开眼睛。
文泽的手掌还是贴服在骆赏儿的小腹上,半搂着她,头窝在她的颈窝处,高大的他以一种奇妙的撒娇一样的姿势安睡在她的身后。
骆赏儿不由得会心一笑。她轻微动了下,竟发现臀部有个东西。
她伸手去摸摸,才发现是个软垫规规矩矩地夹在他们中间。
文泽察觉,松开手才发现一个晚上坚持一个姿势,整条手臂已经酥麻了。
骆赏儿抱着薄被坐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睡得好舒服呀。”然后看向文泽:“早!”精神十足,像是打足了气的球,马上就可以蹦起来。
文泽用没有麻掉的那支手臂撑起微扬的头,“早,小丫头。”他的声线有些沙哑,却别有味道,充满魅惑力。
骆赏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把那个软垫拿过来扬了扬,问:“这个是什么?”她把垫子抱在怀里,腿曲起来,脸贴在软垫上歪着头看他:“什么时候放的?我都不知道。”
文泽似乎有点尴尬,手伸过去轻拍她的头发:“去梳洗,乱蓬蓬的!”
骆赏儿耸耸肩,学着班里的abc腔调:“文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然后就去洗漱了。
文泽淡笑着摇摇头:淘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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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餐,文泽和骆赏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文泽说:“赏儿,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想怎么过?”
昨天出了民政局文泽就提出要帮她过生日,她回答说她们家都是过农历生日的,文泽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没想到,他还是惦记着她的生日。
骆赏儿说:“是下个月15号,文叔叔要送我什么礼物吗?”她晶亮的眼眸里似乎有盈盈的水光,唿扇唿扇眨动的眼睛带动起长而弯的睫毛。
她的眼睛真好看,文泽想。
骆赏儿看文泽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俏皮地说:“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干嘛?我有那么好看?”
文泽笑了,唇畔的酒窝深深浅浅:“我一定好好策划下你的礼物。针对你的第二个疑问嘛,你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
他看着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刚刚的失神,倒让骆赏儿无言以对了。
文泽递过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在她面前一边打开一边说:“昨天本想回家就给你了,结果看你疼得那么难受就先放着了。来,手伸出来。” 他取出女戒,把盒子放在一边。
骆赏儿看着盒子里两只闪亮的铂金婚戒,男戒在铂金戒圈边缘镶嵌了小颗碎钻,大方简约,却不失华美贵气,很像他的风格。她从他手上拿过女戒,另一手食指细细摩挲。女戒小巧些,中间的主钻居然好像是5克拉的,周围有漂亮的粉钻点缀,铂金戒指上还有精致的雕纹。
骆赏儿心里明白,要想找出5克拉的钻石是要费一番功夫的,这戒指一看就是在国外定制的。
出生在骆家这样的家庭,大大小小的拍卖会她也去过,她想,按照这对戒指的材质、切割工艺,这婚戒该是多么惊人价格的奢侈品。
想想就让她不寒而栗,她忐忑地开口:“文叔叔,这么贵重,万一尺寸不合就只可珍藏而不可佩戴焉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那么高调的男人呢。”
文泽正八儿经说:“一生一次,却是一辈子,我文泽的夫人不能委屈。请你谅解我什么都想给文太太的这颗赤‘夫’之心。”
哪有委屈,这样怎么戴着上学啊?
文泽不容她质疑,拿过戒指,说:“我给你戴上。”
他执起她纤细白皙的手,郑重其事地为她戴在无名指上,颇有些庄重的气氛。然而,戴毕,他一手轻托着她的手,掌心挨着掌心,另一只手的食指点着她的那根手指说:“这根无名指以后就有名字了,字文泽,名文太太。”
骆赏儿细细端详着戴着手指上的钻戒,脑袋里有一摞摞的钞票飘然远去,心里压力很大。但是,这样奢华的设计非但没有使戴上它的人显得高傲疏离,竟可以传递出非常有活力的年轻气息,设计师可谓匠心独运了。
“女戒是我亲自设计的。”文泽淡淡地说。
“这是我的心意,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戴着它,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有多珍贵。不只是在我们的婚姻里。在生活里,失望时、难过时、苦苦不得其解的时候,把它看成一种信念的力量吧,告诉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的,勇敢面对困难的事情,坚持心中有希望。”
骆赏儿不知道,世界上竟有这样好听的话。
不是表白,不是承诺,却是比深情款款的表白和矢志不渝的承诺更加让她感动的。那是他给予的,叫做不灭的希望。
她专注地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忍不住挺直起上半身,在他好看的唇上轻轻啄吻了下:“谢谢你,文泽。”
文泽是真的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初吻是这样发生的,纵然他清楚她作为他的妻子,两个人之间不久会有更加亲密的事情发生。
他愣在那里,看着骆赏儿轻吻他后低垂下的脸变得羞,心里某处不知名的角落里似乎有水波漾开圈圈的涟漪,又好像有大片清雅美丽的郁金香盛开在心底。
那么样的触动,最清浅,也最痒人。
“文叔叔,我、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主动了?”半晌,她抬起头看他。
还不及他说话,她拿过男戒,迅速地说:“我来给你戴你的。”
她调整好情绪,牵过他大大的手,把戒指放在他的无名指端,用严肃的语气问:“文泽先生,你愿意娶骆赏儿女士为妻吗?”
他看着她的脸,但笑不语。
她却不再问了,像他一样郑重地为他戴上,然后有样学样,纤纤细指点上他的手指:“这根无名指以后就有名字了,字骆赏儿,名赏儿之夫。”
他终于开怀地笑出声音来,伸出结实的手臂去抱住她。于是她耳边想起一个愉悦的声音:“是很主动,不过,也很可爱!”
她靠在他怀里,侧过身,伸出自己的手,也拉过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两个戒指:“我愿意,你愿意,还有誓约之吻,礼堂上要做的事情,以后都要统统补给我!”
他拉开和她之间的一段距离,扶着她的肩:“现在就补给你。”
说罢,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如春风般和煦温暖,他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无比认真。
“我愿意。”他在她耳畔如是说。
她想,心动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瞬间,欢喜、羞怯、震颤、期待都涌在一起。
她,读懂了他的珍惜和尊重。
他复又圈住她,问:“我的赏儿今天想做点什么呢?”
“我想去看爸爸。”她在他怀里,声音低低地说。
她听见他的回答:“好。我们去看爸爸。”
是的,“我们的”爸爸。()
☆、贪心的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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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斥着药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骆赏儿和文泽并肩走着。
“爸爸的病房是哪间?”文泽问。
“7号,前面就是了。”骆赏儿停下脚步,略微迟疑了下:“文叔叔,狼华和骆氏关系微妙,我又这么快就嫁给你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和妈妈商量的。爸爸他还不知道,所以我想……”
“我知道。”文泽也站定:“你先进去吧,我去下洗手间。”
骆赏儿看着文泽,他宽容地笑笑,轻拍她的肩:“老人的身体最重要。”
他优雅地转过身,走了。
骆赏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很愧疚:他那样真心诚意地待自己,而她却连起码的在父亲面前承认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就算不生气也是失望的吧。
可是,父亲的胃炎已经严重到呕血和间接性休克的程度了,医生说,长期这样下去,很难说不会癌变。
她很清楚,父亲老胃病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才加重的,她不能再让父亲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
骆赏儿缓缓地拔下了手上的美丽婚戒,对着窝在手心里的戒指喃喃着说:“对不起,现在还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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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骆秉恒看到女儿来了,开心得撑着病体坐了起来:“赏儿呀,怎么三天了都没来,爸爸都想你了。”
“爸爸!”骆赏儿坐在病床前,语气有点儿撒娇。
骆秉恒的手抚上骆赏儿的脸:“你妈妈说你去同学家写论文了。”
她看着爸爸消瘦凹陷的脸颊,心里堵得难受,她去握住爸爸的手:“韩澈想和我一起发篇论文,找我商量,这几天在她家里住的。”
这是当时姚安然和她一起想出的借口,还真用上了。
“嗯,好好写,学习上的事情马虎不得。你妈妈和骆生昨天来过了,骆生这小子又胖了,又调皮又淘气,和你三四岁的时候一个模样,乖乖的样子,实际上最捣蛋!”爸爸的眼睛里闪着为人父骄傲的神彩。
“才没有,我和弟弟都很乖很可爱。”骆赏儿故作不满地嘟嘟嘴。
“你还有7天就开学了,就不能天天往家跑了。爸爸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可就算好了,也会拖累你们。”他脸上那不舍的神情那么明显,好像是油尽灯枯的老人,有说不尽的遗憾。
骆赏儿鼻子酸酸的,眼泪刷地就落下来了:“爸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妈妈一直在努力,狼华已经决定帮我们了。您不能这样泄气!骆生还那么小,您怎么忍心说这样丧气的话。”她越说越难过,眼泪就更停不住了。
骆秉恒叹了口气,去擦她的泪水:“哭鼻子!小丫头!看你这样爱哭以后谁敢要你!”
骆赏儿一边哭着一边腹诽:我已经嫁出去了的。
骆秉恒最无法忍受女儿的眼泪,终于在水漫金山中举手投降:“好了,好了,赏儿不哭啦啊。爸爸错了,爸爸会好好治病,爸爸还要看着赏儿出嫁、看着骆生长大呢。”
骆赏儿终于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骆董今天气色不错。”
骆赏儿和父亲回过头来看向门口,文泽迈步进来,说:“冒昧来探视,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骆先生。”
礼貌,却不做作,客气,却不敷衍,这是文泽。
骆赏儿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瞅着文泽不出声。
骆秉恒对于文泽的到访很是诧异,但还是出于礼貌道:“托文董的福气,身体好多了。”他拍拍女儿的肩膀:“还记得文董吗?你以前叫过文叔叔的。”
现在也在叫。
骆赏儿站起来,无比别扭地说:“文叔叔好。”
文泽听着她假装乖宝宝和长辈问好似的礼貌问候,发自内心地笑了:“你好,小丫头。”
“文叔叔,请坐吧。”
骆秉恒问:“文董今天来是要谈公事吗?”
文泽坐下,斟酌了下,说:“不,公事上,骆夫人处理得很好。我难以想象一直居家相夫教子的骆夫人在这个时候能撑起大局。骆夫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很为她的勇气和魄力所折服,她实在是位不简单的女子。”
骆秉恒苦笑:“可惜所嫁非人,是我造孽。”
文泽说:“现在搞金融的,里面的比外面的多。您的案子我请律师仔细咨询过,还是有转机的。不过,我猜想,应该是谁摆了您一道。”
骆秉恒点头:“是我们公司第四大股东于然,她举报我非法融资、操纵股市,证据确凿,真是想直接要了我的老命,”他长叹口气:“我承认,早年的时候,为了公司盈利,我的确耍了些手段,可是没有严重到这样的罪名,那些证据我又无力推翻。想必,她为了报复我,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恕我唐突,我能了解下前因后果吗?”文泽皱眉。
骆秉恒脸上出现一丝尴尬,看看骆赏儿,终于说:“我们之间有一些感情上的纠葛,可是那都过去近十年了,她是个坚强得让人钦佩的女人,是我负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一切已经风平浪静,她对我也是疏淡有礼,”骆秉恒露出一丝苦笑:“哪想到,她还是记恨着我。她布局真是布了很久。”
文泽坐在骆秉恒对面,低头沉思了片刻,说:“方便给我于然的联系方式吗?我想找她谈谈。”
骆秉恒显然没有想到文泽会这么说。按理说,狼华接收了骆氏,文泽已经得到想要的,他这样涉入已经算是插手骆家家务事了。
最终,骆秉恒还是点了点头,说:“好,那就有劳文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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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赏儿和文泽走出病房不远就看到了给骆秉恒送午饭的姚安然牵着小骆生。
小骆生见了姐姐很开心,搂住骆赏儿的腿就说;“姐姐姐姐,抱抱!”白胖胖、嫩生生的两只小手向骆赏儿伸开,很像他平时和她讨糖果吃的样子。
骆赏儿笑得眼睛都成了弯月牙儿,俯下身抱起弟弟:“我们骆生来啦!姐姐也想你呢!这几天姐姐有事情,在家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骆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猛点头,那样子太可爱了,骆赏儿忍不住在他光滑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
姚安然见到骆赏儿还是有点愧疚的神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先礼貌地和文泽打了招呼,对着骆生说:“宝贝,叫叔叔。”
文泽笑了:“叫姐夫吧。”
小家伙看着文泽微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怯意,只是姐夫这个词他从来没接触过,他张张小嘴:“姐户!”
大家都笑了。
骆生在骆赏儿怀里动了动,穿着小鞋子的脚不小心踢到了骆赏儿的下腹。
文泽见了,忙道:“没事吧?还疼么?”一边还伸手去隔开骆生的两只小脚。
骆赏儿摇摇头说:“没事儿。”
两人一抬头就看到姚安然一脸的笑意和暧昧的眼神,骆赏儿的脸顿时就了,文泽的话真是让人遐想,他刚刚的视线从姚安然那个角度看应该是......
骆赏儿真想把自己埋起来!
明明和文泽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自己却还是像做了让人害羞的事情一样呢?
文泽倒是坦然得很,一脸不在意。
姚安然笑着说:“你们新婚,好好相处几天,你爸这边有我,你放心好了。看文先生那么关心体贴你,这我也就安心了。”
姚安然看向文泽:“文董,谢谢您了,待我们家赏儿这么好。”
文泽一手搂过骆赏儿说:“这是应该的。骆先生不知道我们的婚事,您是知道的。就叫我文泽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姚安然点点头,心里无限感慨。
这样的话对于她和骆赏儿来讲都是意义非凡的,文泽是告诉她们,从此以后,他将和骆家共进退、同甘苦。
文泽说:“妈,你们进去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骆赏儿和姚安然俱是一愣,姚安然傻傻地点点头,抱过骆生,说:“那我们进去了。”
骆赏儿看着走在身边的男人。
文泽在业界是传奇一样的人物,常常他貌似悠然自如所做出的决定会让一切风云变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样一个人,他在生活中感性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
他为她揉小腹,在她的手指上缓缓套上他们的婚戒,他温柔地吻她,他陪她一起安抚亲人。
短短的三天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她感动。
原来他是那么耐心、那么温柔地宠溺着她。
只因为,她是他的妻。
那么,什么时候这一切会是因为他爱她呢?
骆赏儿觉得,自己真是个贪心的坏姑娘。()
☆、其实你挺幼稚的
()
已经6天了,文泽忙得废寝忘食。
那天,从医院回到家里,文泽就笑着和骆赏儿说:“明天我就要工作了。赏儿,我猜你会想我。”
骆赏儿想,再忙也是要回家的吧,回家,总是能见到的呀。
但是她弯弯唇角,什么也没有说。
文泽说:“我给你布置个作业吧,等我忙完了你要交给我。”
骆赏儿不解:“啊?”
“我说服于然,你得给我点奖励不是?”
于然,骆赏儿是见过的,也知道父亲年轻的时候和她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现在的状况,法院已经立案,于然已经提交的骆氏财务数据那么不利于爸爸,就算她肯原谅爸爸,恐怕形势也不容乐观。
难道文泽是想让于然翻供?
于然怎么会肯?
可是现在也只有相信文泽了,不是吗?
骆赏儿点点头:“好,你要什么?”
“给我织条围巾吧,你们女孩子不都是会送给心里重要的人亲手打的围巾吗?”文泽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来握住她的,他和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过得很充实。不会以为,自己是被新婚的丈夫冷落了。我很忙的时候,可能连打一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我怕你孤单。当然,你也可以去找朋友们,不要总是打毛线,那很累。”
骆赏儿缓缓把头埋在文泽温暖的怀抱里,说:“谢谢你,文叔叔。”
文泽轻拍她的脊背:“谢什么。不要太放松喽,回头我可是要检查你的手艺的。”
骆赏儿抬起头看他:“你真的没谈过恋爱?我怎么觉得你是老江湖?”
文泽哑然失笑。
“真的,你总是在我还没意识到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骆赏儿低头玩他衬衫上的纽扣,食指在扣子上画着圈:“如果你没有谈过恋爱,那你真是个可怕的潜在高手。”
文泽思索了下,说:“没有接手公司以前是谈过的。”
“喔。”声音闷闷的。
文泽叹气,他一直都知道诚实有时候也是种错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骆赏儿纯真的脸庞,他既不想说谎也不愿意敷衍地转换话题。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文泽刚想说点什么安慰怀里的小女生,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这是……在和他坦白?
“为什么?”文泽忍着笑。
“他打架很厉害,帅帅的,老师都不敢管他,特别拽。”
“他那么酷啊,”文泽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像是在思考:“那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骆赏儿几乎没费什么脑细胞脱口而出,然后再抬头就看到文泽得意的笑。
讨厌!套她的话!
这就是文泽的高明之处,他不问“你还喜欢他吗?”那就有妒夫之嫌了,他也不问“那你喜欢我吗?”那显得很没自信。他问“那你不喜欢我了吗?”这显然就是一个让她这样的傻姑娘不得不自己纵身跳下去的陷阱。
骆赏儿推着文泽笑得起伏的胸膛:“你很幼稚!”
文泽终于朗声大笑:“谁让你比较好欺负。”
那天下午,两个人协商一致,去了游乐园。
文泽觉得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玩过,像十七八岁没有烦恼忧愁的大男孩儿。
他们在飞速冲刺的云霄飞车上尖叫大笑,相拥着坐让人头晕目眩的摩天轮。
后来,她拉着他在冬日里清爽空蒙的天空下漫步,她倒着走,他帮她看路,遇到一个生意很火的小吃摊,他们一起排长长的队伍就为了买两根热乎乎的烤肠。
他看着她在寒风里翻飞的丝巾和飘卷的乌黑长发,她毫无杂质的干净爽朗的笑容,她看着他说话,轻轻呼出白色的雾气。
他想,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拥有他欣羡不已的青春年华。
他,也是真的老了。
一整个下午过完,文泽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坐在游乐园里的小石凳上轻微喘气,看着她也要坐,忙拉着她侧身坐在他腿上,说:“今天你运动量有点偏大了,怪我,陪着你疯,现在不能再着凉了。”
骆赏儿嘻嘻笑着,小心脏却咚咚咚跳个没完。
文泽搂着她,说:“今天看着你,我真是觉得自己老了。”
骆赏儿瞪大眼睛:“你看上去很年轻了,顶多40岁,真的!不骗你!”说完还用自己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像她说出来的年纪已经很年轻了一样。
文泽知道她在逗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贼丫头,就是要打击我。”
“其实,我觉得你很年轻啊。”骆赏儿扁扁嘴,装模作样揉揉根本不疼的头。
“喔?”
“就是在外面好像很拽的严肃样,其实你挺幼稚的。”
文泽哭笑不得,这是夸奖还是贬低啊?
“你看,你那么成功,但是你失去了很多本该轻松快乐的日子,去为家族事业奋斗。可那并不能说明你本性有多老到成熟,你有一票很爱玩很幽默的朋友,其实,你和他们一样,也很想过着有意思的小日子、很向往无忧无虑轻松自在的生活,”骆赏儿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做了总结发言:“所以咯,你就娶了我这个小小年纪活泼又可爱的老婆。”
骆赏儿还沉醉在自己无比正确的分析中,一直专注地听着她说话,看着她眼睛的文泽忽然就吻了过来。
这一天的风不是很大,但是骆赏儿的发丝还是被吹起轻轻拂在文泽的脸颊上,他闭着双眼,凉凉的唇贴合在她的唇上,她也慢慢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这个吻。
浅尝辄止,无比诱人的亲吻。
回到家,骆赏儿就发现她家亲戚有点热情过度,她做了充分的夜间预防措施。
文泽在睡前给了她一个暖手炉让她抱着,其实她的小腹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抱着那个圆圆的热烘烘的东西。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第二天,她起床就没有再看到他了。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谈好狼华下个季度的几个大合作案,又要马不停蹄地飞往美国和lk集团总裁会面协商骆氏合作案的接手工作,在这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去见于然。
开始的三天,文泽都是早出晚归,他早晨不到6点就起床,晚上要在公司熬夜到凌晨1点多,有时太晚了就直接在办公室的小隔间里睡几个小时。
第四天,他飞去美国,昼夜兼程。
骆赏儿真的感觉有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他一定很累很累,她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好心疼。
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好像什么忙也帮不到……骆赏儿无比沮丧地想。
文泽真聪明。她边打着毛线边想。
他预言到了,她想他。
非常非常,想念。()
☆、我比较害怕你再扑过来
()
明天,就是开学返校注册的时间了。
下学期,骆赏儿就大四了。
她学的是国际贸易,学院为了适应专业需要,把大学四年的课程都压缩在三年里,要求学生全部修完,大四一年则根据学生对未来的规划安排出国交换学习、实习或者进行相关的学术研究。
怎么想,和文泽相处的时间都会越来越少。
怎么办?很舍不得……
骆赏儿抱着膝盖坐在客厅里,她不敢打电话给他,怕打扰他仅有的一点休息或是睡眠的时间。
6天里,他倒是打给她两通,也是匆匆叮嘱她要吃多水果,早早睡觉,或是让她多陪陪父亲。
她在家打毛线、去医院照顾爸爸、收拾开学需要的衣物、看黄金档的肥皂剧。
她过得很充实。
可是,她闷闷地窝在自己的臂弯里:还是很想他。
文叔叔,快回来吧。
赏儿很想你。
……
下午,一直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雪来。
漫天飘飞的白色花絮洋洋洒洒,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外堆着雪人,自娱自乐。
一整个下午,她都幻想着,他忽然从天而降,满满身风雪,风尘仆仆,在雪花儿翻飞的天幕下拥她入怀,说:“好久不见,真想你!”
过度沉醉在童话梦幻世界中的恶果就是,她感冒了。
晚上,她睡得极不好,昏昏沉沉地,头也疼得要命。
骆赏儿勉强撑着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温度计,一量,傻了,39.4度。
本来,她没觉得有多严重,但是一量完体温就瘫在床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睡梦中,是谁在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
“还真是个笨丫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半睡半晕状态下,她居然能感觉到文泽凉凉的手掌覆在她滚热的脸蛋上,以及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是梦吗?是梦吗?!
可是她还是睁不开眼睛,觉得忽冷忽热的,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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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赏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窗帘是拉上的,卧室内是昏暗的。
“我才睡了几个小时吗?”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晃晃脑袋,。喔,好晕。
她额头上覆盖着的冷毛巾滑落下来,她狐疑地拿过,不明所以然。
“别摇头了,越摇越傻!”文泽从外面走进来。
“文叔叔?”她显然是精神恢复了许多,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骆赏儿立刻换上一个大大的微笑,一骨碌坐起身:“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来看看,烧退了?”文泽的大掌伸向她的颈窝处摸了摸。
“你摸头,摸头就好了啊!”骆赏儿大乱。
“我的傻姑娘,你额头敷了冷毛巾的。”
“喔。”
文泽收手:“好像退烧了,给,再量量体温。”他从床头拿过体温计递给她。
骆赏儿拿过来,躺下,把体温计塞进被子里鼓捣着:“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疲惫,可是声音却是清亮的:“昨天晚上。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可爱吗?”
“啊?”
“你感冒了,居然还蹬被子。没力气了还知道迷糊糊地说‘冷,快把我包上!把我包上!’我都快被你笑死了。”
文泽想起昨晚的情形,唇角微微上扬。
他当时笑得不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倒霉得很可爱,生病了不懂得照顾自己,潜意识里还知道他在。他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她身上,像包粽子一样,问:“这下可以了?”
“嗯。”骆赏儿动了动身子,咂咂嘴吧,沉沉睡去。
“我?”骆赏儿显然是难以置信:“我那么搞笑?”
“当然。”文泽的语气不容置疑。
骆赏儿泄气:“糗样子都被你瞧了去,没法儿见人了!”她忽地把被子盖在脸上。
“我昨天找了医生,给你打点滴你都不知道。”他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
“啊?”她伸出自己的手,果然有医用胶布贴着,怪不得烧退得比较快。
骆赏儿声音小小的:“对不起,你看你那么忙,回来都没有休息。”
“那你就乖一点,不要再给我动不动就生病。”
“嗯。”骆赏儿学乖宝宝点头,嘴里的气儿鼓鼓的,整个脸就像个能掐出水的灌汤包儿,这是和文泽撒娇呢。
文泽笑:“多少度?”
骆赏儿抽出温度计,报数:“37度。”
“好很多,今天晚上再打一次点滴,医生还要一个多小时到。说实话,我严重怀疑你这么折腾是不是为了逃课。”文泽伸出手去刮骆赏儿的鼻子。
“不对!你刚刚说昨晚?那今天?今天是周日了!今天注册!”骆赏儿忽然叫到。
文泽说:“算了,时间都过去了。我替你问过了,晚几天是可以的。”
骆赏儿真心地愧疚:“你要不要睡一下?那些事情都忙完了吗?”
文泽给她掖掖被角,说:“谢老婆关心,我明天上午8点的飞机飞美国。”
“这么匆忙,那怎么还回来?”
文泽叹气:“我打电话你不接,打到家里,许阿姨接的,才发现你病着。”
“所以你就飞回来了?”
文泽看着她,好半会没说话,只是看着。
骆赏儿没来由地心慌,自己没能帮上他,还给他添了乱的。
文泽抚上她的头发:“你得学着照顾自己,大雪天的,一个人堆什么雪人?”
“许阿姨不陪我玩儿。”她委屈。
“人家都40多岁了,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文泽失笑:“小孩子气。”
“可是,”骆赏儿咬咬唇:“文叔叔,我很想你。”
文泽愣了下,骆赏儿拥着被子坐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进他怀里:“我很想你。”
文泽始料未及,心里暖暖的,也反手拥住了骆赏儿。他怕她着凉,一手从她旁边扯过一个小毯子披在她身上,仍旧抱着她,说:“我这不是回来了。”
骆赏儿狠狠吸了吸鼻子,想嗅嗅他身上新换上衣服的清香味道,却失望地发现,鼻子是不通的。
“小狗一样!”文泽在她肩上说。
“睡会吧,好不好?”
“在这里?你家亲戚走了吧……”文泽逗她。
骆赏儿松开他侧身窝在他怀里:“你去客房!”
“哈哈!”文泽搂着怀里的人开怀大笑。
“我睡一会就好,医生来了让许阿姨叫醒我,我陪你打点滴。”文泽扭开房门前说。
骆赏儿冲他一笑,点点头。
就在他快要步出房外时,她叫住他:“文叔叔。”
“嗯?”他回头。
“其实,我是怕传染你。”她低着头说。
文泽暧昧地笑:“那昨天晚上你搂住我时怎么不怕?”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不记得!
“那我也只是拿你当抱枕!”骆赏儿急道:“那你不怕传染?”
“我比较害怕你再扑过来。”文泽笑着在她气急败坏前闪了出去。()
☆、大叔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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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赏儿在寝室里,心不在焉地打着手里的围巾。
开学三天了。新学期的课程特别紧张,课上她疯狂地作笔记,课下还要做好复习和整理,晚自习回到寝室后就算再累,她也会拿起那条半成品的围巾继续加工。
期间,文泽给她打过一通电话,说于然的事情解决了,她辞去骆氏副总经理的职位,现在供职于狼华,文泽安排她出国培训半年,文泽是想截断法院继续查证的人证渠道。
这边,文泽也找了经济案件方面最有实力的律师,辩护将集中强调骆秉恒的行为最多算是擦边球,主观上不存在合谋、串谋等重大过错,也未造成恶劣社会影响,律师说胜诉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骆赏儿安心之余却没有太大的兴奋,她只是担心:这样东奔西走、过度忙碌劳顿,文泽怎么吃得消?
“嘿!回神!回神啦!”韩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自习回来了,她每天看着骆赏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总一个人偷偷打围巾不说,从来不爱金银首饰的她戴上了她们从未见过的戒指,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戴在婚戒的位置上,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问:“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有!怎么又这么问?”这话骆赏儿说得特别有底气。
是老公就不是男朋友!
“别骗鬼了,这么个爆炸性新闻你怎么半点反应也没有?呆呆的!还说心里没藏事情!实话招来!围巾是织给哪位帅哥的?”韩澈才不信,一个假期都找不到她人,打电话让她出来玩也推辞不出门。
她们寝室四个女孩子,就她们两个是本市的,以往假期总黏在一起,这个假期连骆赏儿的影子都没揪出来过。
看来真是有情况!
“那个不重要,你刚刚和我说的是什么?”虽然骆赏儿认为自己转移话题的水平有限,但是也得看对方智商的上限。
“嘿!我告诉你!”
果然,韩澈特兴奋地坐在骆赏儿旁边,眉飞色舞地说:“涟漪和花师兄这对冤家终于确定恋爱关系了,怎么样?我早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们谁有我的慧眼?谁有?”
韩澈绽放出韩氏招牌得意又欠扁的笑。
“啊?这是够劲爆的了。”骆赏儿着实吃惊。
这两个人,几乎是从大一开始,见面就吵,横眉冷对,互相算计得不亦乐乎。
她和于莹都觉得这两个人是冤家结仇了,见面就风生水起。
只有韩澈一副“我是情场分析家我最透彻”的感情专家架势,说他们那是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
但是想想,他们以后要是结婚了,那家里就是战场,家具就是武器,家里还不乌烟瘴气、硝烟弥漫啊?
“明儿花师兄请客,早晨中午咱四人的伙食我都买好了!”韩澈忙不迭地扬扬手里的东西。
骆赏儿一看,还真没高估她:四个蜂蜜小面包。
韩澈面对这种饭局,境界向来是:扶墙进,扶墙出。
“吃货!明天一上午的课,你想让别人听咱们寝室集体肚子咕噜咕噜响?”
韩澈还来得及没说话,门被推开了。
刚约会完一脸娇羞甜蜜的孟春涟漪和她们寝室每天都玩命学习最晚下自习的于莹一起回来了。
“哟!这脸上潮还没退呐,亲了?搂了?摸了?还是……”韩澈拉长尾音,一脸猥琐相:“不会吧!?吃了!?”
“去!”涟漪怒了,通的小脸更了:“我说你一天没个正经,光忙八卦来的,自己找个男朋友是正事。”
“矮油~我们涟漪这是尝着恋爱的甜头了,让师兄给我们一人介绍一个呗。”韩澈搂着涟漪撒娇。
寝室电话响了,还没能在她们中间插上嘴的于莹去接:“你好!……喔,赏儿她在,您等下……”她回头看骆赏儿:“找你的。”
骆赏儿匆匆过去接过电话:“喂?”
“谁啊?”韩澈用手肘碰碰于莹。
“男的。”于莹言简意赅道。
“年轻的老的?”涟漪也凑过头。
“年轻的,声音很好听,那个有味道啊。”于莹眼放精光。
别看于莹在外面文文弱弱的好学生模样,在熟人面前其实本性毕露,典型的闷骚女。
几个女孩子立刻伸长了脖子支起耳朵听。
“我电话好像没电了……喔,快织好了,就差一点点。”只见骆赏儿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点点”的概念,左眼还微微眯起,好像电话是可视的似的。
果然有情况!三个女生交头接耳:原来围巾是打给此男的!
骆赏儿脸蛋儿扑扑的:“那个,文叔叔。”她习惯性地咬着下唇,停了下,又说:“你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太累了。”
叔叔!?几个小女子蒙掉了。大叔控?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骆赏儿的脸瞬间爆,这一刻,骆赏儿彻底化身为一只熟透的小番茄。
她们怎么会知道,文泽居然在电话里和她耍流氓,他说:“怎么,担心自己的福利?周末回来你就知道了,我‘身体’好得很。”咬字清晰,重点突出。
听骆赏儿这边没有回话,他也知道她肯定害羞窘迫着,他最爱和她开着有颜色的玩笑,然后理所当然地看她脸心跳的样子,他以前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恶趣味。
文泽在电话里笑起来,笑声朗朗,煞是悦耳。
他说:“我的工作告一阶段了,明天下午没课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你们学校网站公布的课程安排。”
“喔。”
“那回家?”文泽试探着问。
“明天晚上有事情,我室友男朋友请吃饭。”骆赏儿呐呐地,也觉得有些失落。
“那我什么时候有这个荣幸呵?”文泽问。
骆赏儿想想,叹了口气。
文泽忙安抚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开个玩笑。”
文泽第一次错想了她。
骆赏儿想,现在骆家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文泽两边都要忙,连两个人见面都有点奢侈,她怎么舍得把仅有的时间分享给室友?
文泽最后说,星期五晚上来接她回家。
她无比惆怅地收线了,如果不是大家都在,她真想和他说:我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就像恋爱中的少女都会问的那样,怀着期待,怀着不安,等他的回答。
骆赏儿想着,一抬头就看到眼前三头眼睛绽放着雪亮贼光的狼紧盯着她:“速速招来!”
竟是异口同声。
三个人喊完,每个人自己心里都是一震:这气场!这阵仗!这霸气!就不怕骆赏儿不乖乖投降!()
☆、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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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师兄可真是爱神附体啊!我就从来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对涟漪这么温柔过!见鬼了!见鬼了!一个寒假就颠倒乾坤了。”于莹抱着肚子直打嗝,还不忘发出感慨。
“看他们两个那么幸福,真好!”骆赏儿一边一个挎着她们的胳膊,踢着脚下的石子。
“酸溜溜!”韩澈一点儿也不给她留面子:“又想你那个神神秘秘的男朋友了吧?连个面都见不到,倒底是什么样的啊?”
想起昨天晚上逼供失策,韩澈就有一种挫败感。
骆赏儿口风颇严,只承认有了喜欢的人,问其他的问题,她就一概嘿嘿傻笑装痴呆状敷衍过去。
“喔,他好忙。”骆赏儿词不达意地说。
看到涟漪和花洛博打情骂俏、喜笑颜开的,她觉得情绪更低落了,席间,花洛博不落痕迹地照顾着涟漪,让韩澈大呼肉麻得受不了。
饭后,涟漪和花大侠两人当然要去约会,留下她们三个自求多福。
“算了吧,你们这两个有了主的幸福家伙!”于莹撇撇嘴,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她隔着骆赏儿歪头冲韩澈说:“就咱们两个孤家寡人,还打着光棍儿!悲催!”
韩澈倒没看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奥迪a8l!朝阳路口居然停了辆奥迪a8l!低调的奢华啊~”
两个女孩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骆赏儿呆住了,这是文泽的车子,他们去登记开的就是这辆银色的车子。
于莹虽然爱车、更爱豪车,但是骨子里仇富情绪严重:“这也不知道又是哪个被个秃顶的老男人包养了?”
骆赏儿眼角一阵抽搐。
车门开了,一条修长的腿踏出来,接着文泽从车里下来,他微笑着看不远处的骆赏儿,却一言不发。
韩澈的口水要下来了,小声嘀咕:“唉呀妈呀!美腿啊美腿!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她看骆赏儿发呆,觉得这倒霉孩子大概是痴傻了,绕圈奔到于莹旁边,比比划划地说:“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呐!绝色啊!”
文泽今天没有穿正装,意式风情的长款男装穿在他身上别有味道,因为车里热还敞着怀,出了车子就边走边系着身前的扣子,可就是这样随意的样子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文叔叔。”骆赏儿终于开口叫道。
文泽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近。
韩澈和于莹面面相觑,两人用口型说着:这就是那个文叔叔啊?也太年轻了吧?两人心里不禁犯嘀咕: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赏儿你大头啊,怎么叫人家叔叔?
接下来的事情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骆赏儿像枚小型炮弹一样,直直地就扎进文泽怀里去了。
文泽被冲撞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可笑地张着手臂。
他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弄得手足无措了?
校园重地,也不看看场合,她室友还都在呢?
算了!她不管不顾的,他还怕什么?
文泽果断地回拥住骆赏儿,也不看那边两个惊讶得嘴巴大张的孩子,安心地把下巴放在她的发心处,眼角眉梢都是开心的笑意:“吃过了?”
怀里的人点头。
“今晚和我回去?”
怀里的又点头。
韩澈和于莹目瞪口呆,她们看着这两个人都无语了,貌似韩澈受到的冲击最大,这可怜孩子,嘴巴就没闭上过。
于莹还理智点儿,此情此景,此地不宜久留,拖着韩澈就走。
她早晚要回来,回来一定好好逼问下!两人达成共识,韩澈终于心不甘情不愿被打包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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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后,骆赏儿穿着文泽给她新买的毛绒绒的纯白居家服,托着两腮坐在沙发上看文泽削平果,那模样不禁让文泽想起她十几岁时的样子,干净纯真的像个小公主。
骆赏儿的心都在文泽身上。
她想,他的手可真好看,长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只见文泽的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拿着圆圆的诱人的苹果,右手拇指抵着刀,食指在刀背上稍一用力,薄薄的果皮就一圈一圈旋下来,直到最后也没有断掉。
骆赏儿拿起果皮,那敬畏的神情就像是在瞻仰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文泽失笑,把苹果递给她:“在学校没这待遇吧?”
骆赏儿接过苹果,无比幸福地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我们不削果皮就吃。”
文泽笑话她:“你们是不会吧。”
“嗯,那你教我?”
“有时间的,今天太晚了。”文泽起身,收拾掉果皮。
“喂,你这明明就是嘲笑我手拙要学很久。”骆赏儿咔嚓又是一口,抱怨道。
文泽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瞅她,说:“今天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骆赏儿刚要对着苹果下口的嘴巴定在那里了,她抬起头看着文泽,他居然还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可是她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她把苹果放在一边,站起来,叫住了文泽:“文叔叔,我有事情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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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赏儿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所谓的“石女”,后来,大一些了,她知道一个更加学术化的名词:“bsp;nv o 闭锁”。
“石女”在老百姓中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字眼,人们觉得“石女”不仅算不上真正的女人,还有“石女克夫”的说法。
就算是现在,被诊断为“石女”的女孩子们不仅要承受生理上的腹痛难忍,更多的时候还要面对严重的心理困惑和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痛苦。
她很幸运,早早就做了切开术,那个和蔼的老医生也告诉过她父亲,她这种情况对于以后的婚姻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没来由的忐忑。
她害怕,害怕万一没有落而被文泽看轻。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吗?”卧室里,骆赏儿坐在床边,两只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她以为文泽听过后会无比温情地搂过她说怎么会不相信她,或者是另一种情况,那是她害怕面对的:他会有点严肃地默不作声。
哪知?
“哎呦!你弹我的头干嘛啊?”骆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本来一脸肃穆正襟危坐以为她要说什么旷古绝世严肃的事情、但是随着她讲述事情的经过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无语的文泽。
“你这个小脑袋瓜儿都在想些什么啊?!”文泽用哭笑不得的语气回应她的愤怒:“都说小女生多愁善感,我还真见识了!”文泽拉过她的手,在手里细细把玩:“答应我,以后不要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浪费脑细胞。”
他居然就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让她释怀了?
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住:“好了,我们干正事吧。”
“如果我今天不说这些呢?”她从他怀里抬起小脑袋。
“也一样要办正事儿啊。”文泽不正经起来是谁都挡不住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他,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尊重和信任一直都在。()
☆、我都招!都招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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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窗帘紧拉,灯是关着的。
冬天天黑得早,骆赏儿在一室的昏暗里局促不安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左中右三面环着气势咄咄逼人的三座大山:涟漪、韩澈以及于莹。
韩澈打开明晃晃的小手电当刑具照得她的眼睛睁不开。
“说!姓甚?名谁?”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