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自然有大理寺与刑部的人在参与调查,你暂且回府等消息就是。”喻惊云蹙眉劝道。
安生执拗地摇摇头:“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可,想要救我父亲希望渺茫。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是有人想要害我父亲,我即便不能救我父亲性命,我也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让我父亲背负百姓骂名。”
“就凭借适才那几个士兵的猜测,你就轻信了吗?究竟真相如何,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喻惊云郑重其事道。
“证据不找怎么会有?他们胆怕事,众口一词是火,就是要将所有事情全都遮掩过去。大理寺乐得顺水推舟就此结案。我不服,即便是父亲要死,也要死得磊落,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安生斩钉截铁,满脸执拗。
“不行,我不行就不行。这件事情有我在这里周旋,我自然会帮你搜集所有有利于你父亲开罪的线索。但是你冒冒失失地参与进来,对你没有好处。”
喻惊云拦住她的去路,同样也是寸步不让。他适才听到白胜的禀报,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不简单,怕是背后有人在谋划此事,安生若是参与进来,被暗中觊觎并掌控着事态发展的人发现,对她绝对不利。
安生并不明白其中利害,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查明真相。她扬起脸,对着喻惊云:“安生谢谢喻世子援手,此事其中的蹊跷安生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今夜,或许明日早起,将会有雨,毁灭所有罪证,到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我的话你也不听?”喻惊云瞪着安生,紧蹙浓眉,已经有了些许怒气。
安生一怔:“你是在用你世子爷的身份命令我吗?”
喻惊云一声冷哼:“是又怎样?你只要敢再靠近仓廪一步,信不信会立即有人将你抓捕起来?”
喻惊云一句话,令安生适才还满腹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她的冷静被激起了怒火:“我信!你们官官相护!只想粉饰太平,所以不想让我再挑起事端是不是?”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喻惊云浑身都席卷起澎湃的怒气:“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便不要阻拦我,不为父亲尽心尽力,我余生难安!妄为人女!”
安生一把挥开喻惊云阻拦她的手,气势汹汹地往回走。
喻惊云不过脚下微错,便掠至安生身后,手起掌落,安生一声未吭,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喻惊云将她接在怀里,站在原地愣怔良久,一颗心逐渐变得柔软,轻叹一口气:“希望,你以后不会因此而恨我。”
上果真飘起了雨,落在枯草之上,“沙沙”作响,犹如蚕食桑叶。
喻惊云将自己披风解下,将安生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着她足尖一点,翻身上马,一抖马缰,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夏府,已经是大门紧闭,门口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凄风苦雨中左右摇曳,平添了一分凄凉。
喻惊云在夏府门口勒住马缰,望着已然紧闭的大门,心中一声冷哼。抱着安生翻身下马,迈上台阶,还未敲门,角门便猛然从里面打开了,露出端午一张冻得煞白的脸。
“姐,你终于回来了!”
当她见到一身冷意的喻惊云,带着希翼与哭腔的话就戛然而止。
“你,你是”
“这是不是夏府?”
端午懵懵懂懂地点头,然后眼尖地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安生:“姐,姐,你怎么了?!”
喻惊云冷声道:“你们姐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端午担心安生,胡思乱想了半夜,如今见到安生双眸紧闭,晕晕沉沉,顿时吓坏了:“睡着了怎么会睡这样沉?姐,你别吓我!”
喻惊云轻哼一声:“你们姐衣服都快淋湿了,你打算让她一直在这里冻着?”
端午早已经是六神无主,再加上喻惊云一身气场霸道,不由自主地就让开了身子:“不,不,里面,里面。”
喻惊云抱着安生昂首挺胸地紧随着端午进了后宅,将她轻轻地放在她的床榻之上,吩咐道:“你家姐太累了,你给你家姐换一身干净衣服,明日一早她就会醒过来。”
端午畏惧喻惊云的气场,唯唯诺诺地应下,几次欲言又止。
“明日转告你家姐,仓廪那边的事情自然有我,让她不要莽撞行事,一旦有消息我会让侍卫过来通知她。”
端午同样是傻愣愣地应着,胆怯地不敢多言。
喻惊云转身看一眼外面的,时辰已经不早,他要立即赶回仓廪,刻不容缓。
他一撩衣摆,走出院子。
院子口,站着两个人,一人手撑着伞,看不清身影,一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