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嫁,可是极罕见的事情。
而这两年司马懿都已经没派人来与夏侯徽提过与司马师成婚之事,只怕是已经不打算要这个儿媳妇了。
州泰想不通也不想,拱了拱手继续道:“不过陛下,此女一直是居住在太守府隔壁,当年微臣在司马懿麾下为将,也曾见过她几面。如今她假扮下人待在太守府中,必定是打算对陛下不利,图谋不轨,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民女的确是夏侯尚之女夏侯徽不错,但隐瞒身份也是事出有因,还请容禀!”这时夏侯徽跪倒在地,凄婉的声音传到刘禅的耳中。
刘禅笑了笑道:“哦?那你且看,为何要假扮仆人接近朕?”
夏侯徽看了州泰一眼,凄婉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实不相瞒,民女随母亲在南阳生活数年,因民女与司马懿之子司马师有婚约在身,故与司马家来往甚密。
可是相处久了,民女发现司马懿此人并非纯臣,其教导司马师的学问,也多是些权谋,御下,拉拢人心之道。陛下眼下重用的这个州泰,便是司马懿当年在南阳时培植起来的心腹,胡质在任南阳太守期间,二人也还有书信往来。”
“混账,你胡什么?”州泰听了这话,顿时大怒。
夏侯徽对这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州泰自然没有丝毫好感,冷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个至孝之人,敢以自己父亲发誓,与司马懿没有丝毫勾结么?”
若是一般人,发誓也就发誓了,可偏偏州泰却是个矛盾体,他是个至孝之人,让他用自己的老子发誓,他确实做不到。
州泰只能向着刘禅跪倒道,表示忠心:“陛下,微臣这些年是与司马懿有书信来往,但只不过是相叙旧情,从来没有其他意思。更何况如今微臣已是汉臣,陛下对微臣如此厚恩,微臣绝不会做对不起大汉的事情。还请陛下不要听这妖女胡言乱语。”
“你且起来吧!”刘禅摆了摆手,看着夏侯徽道:“你继续!”
夏侯徽看了州泰一眼,继续道:“民女了解了司马懿的为人之后,便对司马家有所疏远,正好当时陛下攻下关中,司马懿前往潼关镇守,民女便留在了南阳。
司马懿几次催促民女与其子成婚,民女也只是以守孝为名推辞,为的以免日后被司马家所连累。”
刘禅听了夏侯徽的话,心中暗自点了点头,他有识人之明,看的出来这夏侯徽并没有谎,心中也不由得对夏侯徽有些佩服,司马懿是何等人物,她一个女流之辈能看清司马懿的为人,着实不错。
至于历史上为何夏侯徽没能看清司马家的真面目,主要还是与时间有关。
历史上夏侯尚死于6年,夏侯徽应该是在夏侯尚病逝前后就嫁给司马师了,由于夏侯尚在南阳,司马懿在京,双方接触不多,夏侯徽没能看清司马家的真面目就嫁入了狼窝。
而如今这个时空,因为刘禅的缘故,夏侯尚0年就被刘禅生擒了,夏侯徽之后与司马家同在南阳,双方接触深了,夏侯徽这才在没有嫁入司马家之前就看出了司马家的野心,及时抽身而退。
刘禅继续问道:“那你且,你为何会出现在太守府?还假扮下人?”
夏侯徽不急不慢的回答道:“司马懿与胡质交情不错,临走前曾经交代胡质让他带为照顾民女,几年下来,民女与胡太守也以叔侄相称。
几日前陛下带兵杀进城中,胡太守将我接入府中,想要将民女送走,只是陛下用兵如神,胡太守尚未来得及送走民女,陛下已带兵杀入府中。民女担心身份泄露引来杀身之祸,故而假扮府中下人,之后的事情陛下也都知道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刘禅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夏侯徽低着头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如陛下不信,杀了民女也无妨,不过民女有个请求,还请陛下能够答应。”
“你且看!”
夏侯徽头抬起头来,一脸希冀的看着刘禅道:“母亲临终前,曾经留下遗言,希望我能够找到父亲遗冢,将他们合葬在一起。我死后,还请陛下能够将我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夏侯徽原本是想要刺杀刘禅,以报父仇,可如今她知道自己没有一丁点机会了,刘禅知道了她的身份,就算不杀她,只怕也会落得一个软禁的下场。
因此夏侯徽只能退一步,想要以死来完成她母亲的遗愿,夏侯徽幼年便失去父亲,其母思念成疾,对夏侯徽更是照顾不够,生前没能享受亲情,死后一家人能够葬在一起倒也不错。
夏侯徽罢,便捡起地上摔破的碗块,向着自己的喉咙刮去。
“你这是做什么!”刘禅见此身子一动,顷刻间便到了夏侯徽身前,在碗块即将碰到那雪白的脖颈时抓住了夏侯徽的手臂。
夏侯徽手腕吃痛,碗块掉落在地,望着面前这个杀父仇人,不知道他为何要阻止自己。
刘禅松开了夏侯徽的手臂,叹了口气道:“这些年行军打仗,不知多少人因为朕家破人亡,你这请求虽然微不足道,只是你死后,朕又要多杀一个了。”
“多杀一个?”夏侯徽听了这话,秀眉微蹙,旋即露出惊喜之色:“你是我爹爹没死?”
刘禅笑了笑道:“他在长安活的好好的,谁告诉你他死了?”
“我爹爹还活着?爹爹她还活着?”夏侯徽一时间高兴的热泪盈眶。
旋即夏侯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刘禅道:“陛下,民夫自便没见过父亲,还请陛下能够让民女见我父亲一面。”
刘禅笑了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想见你父亲倒也不难,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