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怯懦然,然而居官论事,则根据义理,词锋严峻,虽勇者有弗及。……
在一次上朝后,时任兵部待郎的王伟跟刘定之开玩笑:”太仆寺的马很多,洗马可要洗干静一些、“
兵部尚书陈汝言也附和道:“洗马一能洗几匹马?”刘定之陪笑道:“我不怕马多洗不完、洗不干静,我这个人是连诸司马都能洗干静的,只是不能洗大司马。”
胡子睿知道刘定之的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暗讽王伟这个司马也不干静,需要洗干静;二是兵部尚书在当时俗称大司马。
万历四十八年(公元一千六百二十年),五十八岁的万历皇帝已经”病入膏肓“,不能进食了,他指定了英国公张惟贤、内阁大学士方从哲、六部尚书周嘉谟、李汝华、黄嘉善、张问达、黄克缵、吏部侍郎孙如游七个人为顾命大臣,并要他们尽快准备遗诏等生后事。
自古皇帝驾崩必须要有遗诏,明朝自太祖皇帝朱元璋开始也设遗诏:朕膺命三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奈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知,好善恶恶,不及远矣。今得万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下归心,宜登大位。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安吾民。丧祭仪物,勿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勿改作。下臣民,哭临三日,皆释服,勿妨嫁娶。诸王临国中,勿至京师。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从事。
朱元璋的这篇遗诏相传是他自己所作,简明扼要、通俗易懂而又人性化,的确符合他草根皇帝的身份;几个顾命大臣们知道,这是个不讨好的工作,公推内阁大学士方从哲来写,然而内阁大学士方从哲以嘉靖帝规定:一应制诏诰敕,着翰林撰为由,让孙承宗代为撰写。
孙承宗刚刚写完遗诏,万历皇帝还没来得看就架崩了,内阁大学士方从哲拿着这篇遗诏给皇太子朱常洛看,朱常洛没有改一个字,就按照孙承宗写的照发了。
朕以冲龄,缵承大统,君临海内,四十八载于兹,享国最长,夫复何憾?联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无负先帝之托。比缘多病,静摄有年,郊庙勿躬,朝讲希御,封章多滞,僚寀半空。加以矿税繁兴,征调四出,民生日蹙,边衅渐开。夙夜思惟,不胜追悔,方图改辙,嘉与下维新,而遘疾弥留,殆不可起,益愆补过,允赖后人。
皇太子聪明仁厚,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期修身勤政,亲贤纳谏,以永鸿图。皇长孙宜及时册立。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各择善地,令早就藩封。大臣工,务协恭和衷,辅理嗣君,保乂王室,是皆惓惓之至意也。
胡子睿知道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几个都是横死,不是死于建虏手上,就是死在流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