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套《调教鞭法》就要降临在那个建州奴儿青年的身上——
金色的光芒,就在她将注意力稍微转移的刹那亮起,那光芒化为一道巨大的两面开刃的剑锋,将碧油惊心产生的绿光一分为二。
破晓圣剑·地两分!
那是融合了地裂神拳的一剑,那是彻底超越《观澜剑诀》的一剑,那一剑如同时空乖离,那一剑几乎让洪荒粉碎成灰。
斩裂轮回,踏灭凌霄,一剑祭出,世界便从边缘开始,被神灵削去。
破晓圣剑之地两分,法神一剑将碧油惊心的光亮彻底斩开成向着左右两边退散而去的两半,其威势,足以震慑住眼前这个愚昧自大又没有见过什么市面的所谓女皇了。
果然,当圣光形态的剑锋从她身边划过的时候,她即将出手的《调教鞭法》僵住了,就这么一耽搁,那位建州奴儿青年如同游鱼一样灵巧地退开了,近乎本能地想往圆厅之中的某处阴影里躲藏,不过此刻光芒交织,他并没有找到什么藏身处。
银尘刚刚的剑法,其实并不如何犀利,若单轮剑技本身,也就刚刚达到《观澜剑诀》的水平,但他这一剑的威势和威力,几乎可以算的上下罕有,就算常年走南闯北外加游手好闲好勇斗狠见识广博的叶赫维琳·索额图克,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剑法。银尘的这一剑和万剑心的最强剑技异曲同工,挥剑之间引动地大势,一出手就是崩裂海之威。
那一剑不仅将碧油惊心的光芒尽数消灭,还顺带将整个圆形大厅一分为二。顶上的裂口可以看得见朗朗乾坤,地上的沟壑里甚至慢慢渗出了地下水,而大厅里面墙壁上的的宽阔裂缝,已经可以容许一具被控制的尸体全副武装地冲出来。
大厅里面的御座和台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个人此时都停了下来,女皇知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多少意义。银尘的实力已经差不多暴露完全,那绝不是女皇,甚至不是女皇拉拢上建州奴儿刺客一起上就能对付的。
银尘一剑立威,本应该仗剑环顾,做独孤求败状,可是他手里的光剑因为元素代偿过载,正在寸寸碎裂,他本人也暂时不能使用光系魔法了。所谓爆发之后就是虚弱,银尘在光元素过载的这一段时间里,深刻明白了自己从出生以来就带有的元素对冲体质的本质。
“元素对冲的本质,是变化,也就是任何一种元素都不能长久地使用。以前是光暗对冲,现在是综合代偿,当一种元素被过度使用后,周围空间中的元素就会变少,活性也大幅度下降,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不是魔力或者其他,来补偿元素活性,强令元素响应我的召唤吗?果然,从一开始,我就不曾在体内累积过任何元素力量,无论是内息,还是元气,抑或战魂气等等……”
爆发之后的虚弱,以特殊的形式表现出来,在女皇眼里形成了一身疲惫却又苦苦支撑着的银色身影。女皇踏前一步,双手上八根细长的手指在冰雾之中浮动着,体内的战魂,正在以另外一种形态觉醒。
银尘看到她的动作,毫不犹豫地从袖口里伸出两具加特林枪管,更加没有犹豫地令枪管旋转起来,从最上方的枪管里喷出大量的奥术飞弹。奥术这种地间一切元素都共有的能量,对于银尘来永远没有枯竭之虞。
交叉火力的奥术飞弹将女皇连同索额图克一起压制下去。女皇手中的《调教之鞭》情急之下立刻出手,八根闪烁着莹润白光的宝鞭纵抽横扫,却在第一根鞭子接触到银尘之前就败退下来,她的鞭子上任何与奥术飞弹接触的地方,不仅被沉重的撞击力打得偏斜,同时还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着,变形扭曲,打起了一个又一个绳结,最终让八条鞭子打满了结而无法使用。
“俺家的鞭……”女皇狼狈地后退到墙壁的裂缝处,打结的长鞭缩回成手指,却让手指变成了粗大的硅胶状的肉条颓然垂下,根本不能活动了。女皇此时才明白,银尘发出的紫色飞弹之中,还灌了剧毒。
当然她不会知道那其实是诅咒,银尘幻化出两挺加特林机枪并非只发射了奥术飞弹,在奥术的交叉火力之下,他完全可以将黑暗魔法的诅咒化为弹丸,混在飞弹流中发射出去。反正,只要有一发命中敌人,就可以得到诅咒标记。
给女皇下诅咒是银尘一开始就定下的策略,毕竟女皇那随便易容成他人的本事银尘还是比较忌惮的,他绝对不能容忍这么一个愚昧失败的女人伪装成林绚尘,任何时候都不行。
“还呢,俺家的辫子!”另一边叶赫维琳·索额图克一脸苦恼地从刘戟脚下的空当之中站起来,金钱鼠尾辫子上早就打满了结,如同挂在光头上的一串黑檀木珠子,看起来有些好笑:“银发少侠是什么意思,俺家刚刚可帮了你……”
银尘张开嘴,然后又强行闭上,叶赫维琳·索额图克一眼就看出来他有许多话要,要解释,却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忍住了。索额图克从来没有想象过建州奴儿内部流传得能止儿夜啼的银发少侠居然会流露出这样温柔而含义复杂的表情,那表情只有一个背负着沉重宿命却又无法向任何人诉的黑之勇者才可能表现出来。
那一瞬间,索额图克似乎脑补出无限的黑暗阴谋,这些阴谋来源于那个要将南国复辟为第七王朝的强势真王,阴谋的终点就是通过各种肮脏的手段强迫银发少年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杀自己不想杀的人。
他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传闻中银发少侠温柔而宽容,对待太监都很有礼貌,却可以在潘兴城头上屠杀上万。想来这个年少的,没有多少阅历的人一开始被灵皇威逼利诱,被迫为国尽忠,接着给真王暗中救下,然后再次被威逼利诱,开始了另外一段被迫进行下去的混乱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