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规划发射禁咒来灭火?”银尘不客气地打断了纽葛丽特的话,同时他身后的紫色光球仿佛忽然获得了重力一样落在地上。
“你这个家伙有啥厉害招式赶紧出,我大略猜得出你们这帮子敢死的笨蛋是想来围攻我,诱导我发出禁咒吧?”银尘话的同时,很不耐烦地一伸手,一道粗大的光剑直射出来,照亮了雨夜。
“足下居然都猜中了,果然不愧英雄出少年!”纽葛丽特奸佞地笑了一声,骑在马上直挺挺地扬起瓦蓝色的马蹄袖,微微张开的袖口之中陡然射出一条银亮的铁鞭,带着一股稍微泛绿的毒暴风雪狠狠抽向光剑。
光剑与长鞭相交,发出激光焊接般的声音。长鞭立刻熔融断裂,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变成了亮红色的铁水落在地上。纽葛丽特一声唿哨,胯下战马起步飞奔,同时手中出现一杆不带铳的铁枪,以四十四路五虎断魂抢的路数刺出一片流云般的冰光,将银尘笼罩在内。
同一时间,三十人的辫子兵们发一声喊,瞬间组成三重波浪式的十面埋伏军势朝敛氏二人包围过来,敛空痕听到他们的喊声,看到他们忽然变成蛇头的双拳,才如梦方醒,抽出短剑全力催动战魂气,爆发出《敛式七巧剑》的所有未能。
敛空痕一马当先,手中长剑一分为七不,每一道残影都有着十七八种进招的方向,让当头过来的那人完全乱了方寸,战魂变形的手臂都不知道该格挡哪一道剑光,一犹豫间便被刺中咽喉,一声不吭地倒下,蹬两下腿死去了,可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他们夫妻二人根本无法组成军势,面对围攻上来的拳斗士甚至可以联合组成超强大的战魂兽,理论上其实连伤到一个的能力都没有。
银尘面对着那策马冲来的勇士,感受着战马狂奔起来带动着的慑人的风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抬手一发飞龙击贼炎炮轰击过去。
冰蓝与赤红,在这一刻激烈对撞爆发出金色的闪光,闪光笼罩了纽葛丽特,将他身上的战魂兽暂时驱散,使他失去了寒冰能量。不过此时他已经冲到了银尘面前,哪怕仅仅靠着战马冲锋带动的冲力,哪怕只有手臂肌肉的力量,他也要将长枪刺入敌人的心口。他知道眼前这个银发少年,是整个建州奴儿的生死仇敌。
他的长枪刺出了,却在同一瞬间,感觉到周围空间似乎变成紫红色,一股莫名的扭转力道作用在枪杆上,力量大得无法想象。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腕,更控制不知胯下的马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连人带马一同原地转向,在紫红色的“扭曲光线”中冲向银尘右边的废墟。
纽葛丽特明明已经转了九十度弯,却没有损失任何动能,他的战马依旧以极高的速度冲过去,就算他赶紧拉了缰绳,试图让战马停下,也已经冲过了至少三个身位。他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后方不到两尺距离内银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那杀意并不寒冷,反而带着一股灼热的疯狂——
“炎咒手刀。”
当深红色的光线从银尘并拢的指尖发射出来之时,纽葛丽特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气息已经变了,陌生得令他恐惧。那不是他刚刚才熟悉的银发妖魔那号令地的驭者的沉浸与冷静,反而是如纽葛丽特自己一般的破碎地的霸者的疯狂。那是武者的气息,而且是一个修为高到际的强大武者的气息,而不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法师的气息。纽葛丽特能够感觉到那股红热的气息,居然如同这个世界的另一极一样,以一种缓慢但绝对不可能逃脱的,宿命班的缓慢速度推进而来。仿佛眼看着行刑者将烧红的长枪缓缓推入死刑犯的心脏。
时空仿佛就在这一刻被拉长了,纽葛丽特感觉自己明明做出了反应,可是身体上的动作变得非常缓慢,他努力非常地扭腰转背抬起左腿,想从马上下来,避开这要命的一击,可是他没法完全做到,他只能够勉强地避开了要害,依然让那红色的尖锐光芒刺中了肩膀。
关键时刻,长期训练出来的战斗本能让他肩膀一沉,弯腰弓背,用肩胛骨承受了这一击,救了他的命。若是只转身回避,那么就算避让开心脏位置,炎咒手刀的灼热光刃依然会刺穿肺部,时候一侧肺脏都直接烧成了聚乙烯一样的物质,就算不死于窒息也别提什么战斗力了。
仿佛沉重的烙铁按上肩头,纽葛丽特惨叫一声,翻滚着从马上栽了下来。白银色的法神在雨夜之下如同暗翔鬼,银袍展动间已经坐在了马上。他一只手按着马脖子,紫色灵光一闪,原本焦躁不安的马儿如同找到了旧主人一样安静下来,温顺地伫立着,用尾巴打着飘落下来的雨滴儿。
【同一时间】
那些落地的紫色光球在这个时候在爆炸成一圈圈绿色的光波,光波所过之处一切化为金属,金属之中诞生细长的炮管和狰狞的弹链。
三十人的辫子兵卫队将敛氏二人合围住的一瞬间,离他们不到两尺距离的地面上泛起一阵绿光,绿光之中浮现出细长的炮管和半截弹链。炮管在旋转支座上潇洒地画了个半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指挥军势的辫子兵伍长之后,忽然喷出一道细细的火光。
火光之中,一枚细长的尖头子弹轻易突破了伍长的寒冰铠甲和包铜精铁锁甲,嵌入他的肚子里,伍长双臂紧急变得像攻城锤一样粗,正用一击势大力沉的直拳,轰向剑气衰竭,露出空当的敛月灵的头,肚腹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动作猛然一顿,即将挥出的重拳也卡在了起手式上,紧接着,他感觉到肚腹之上似乎被人钻开了第二个孔洞,其痛难忍至极,一双原本可以变化为象腿的铁脚也再没有任何力气,他腿一软,腰一弓,双手极速化为正常的手臂,捂着忽然就流出体外的肠子跪倒在地,当膝盖碰触到湿漉漉软塌塌的地面之时,耳边才传来突突的机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