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而已,如今朝廷夺走了水龙丹和苏菲菲,那真是要和他刘罡不死不休了还是怎的?
“怎么打算的?晚上动手吗?”刘罡低声问道,虽然压低了声音,可也没有故意回避着人,一下子就让一边坐着安静吃肉的银尘听到了。银尘这个时候挑挑眉毛,知道这刘老头果然不是和鬼厉名相反的存在。鬼厉名是披着魔道皮的正道,而刘罡……绝望的时候还能心向正道一点,一旦脱了困,立刻露出本性啊。
“千里幻形?英雄会?暴雨梨花派?呵呵,这些要真的是正道门阀,早就加入文明圣殿了还用等到现在自己想法子单干吗?若是赵月诗遇上镖局绑架,黑!行武馆除非人人开着高达否则别想押成这镖!哪像你们这些家伙……”银尘一边吃着肉,一边暗自琢磨着,一声不吭,也没有对突然沉默下来的氛围有任何表示。法神不用眼睛看,就能感觉到刘罡的心跳猛然加快了几下,又恢复到正常,显然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银尘会直接站起来告辞,按照江湖规矩,偷听别人隐私密谋,甚至无意中听到,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寻常的做法就是别人一起头,立刻回避,起身告辞,这时候刘罡会起身挽留,至于银尘答不答应,刘罡都有备案的,哪知银尘竟然如此“上道”,坐着不动,那就表明不愿置身事外,要帮忙了。刘老头断然不可能意识到银尘和行武馆中还有一段公案未了不,对与建州奴儿相关的人事都也看不惯,能破坏就破坏,反正他都法神了自然不怕事儿大。
“行武馆今才住下的,还不知道苏姐被弄到什么地方,在不在荟萃楼里,那水龙丹却似乎是被张威武随身带着的,他身边还有几个面孔生冷的,修为也不弱,怕是朝廷的鹰爪子。”碗丐完,朝银尘这边隐秘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阴谋,只有一点点歉意,显然只想请银尘来助拳,而不是真的想拿他当肉盾挡在前面。
银尘听着他的话到这里又停下,屋里又是一阵沉默,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便将油汪汪的侉子往桌上一搁:“两位前辈的意思不会是今晚只是试探一下吧?且不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不会,我们其实都相互知根知底了,江湖上混的门派也好,镖局也罢,但凡有点名气的,谁家的手底下的路数不是被对头知道得一清二楚?前期的功课要做的,否则闷头上去,门派的传承都长久不了。”刘罡显然是个急性子,没等银尘完就解释起来,想来也是,就算每个人都留着一手,但是表面上的功法路数那是没法掩藏的,除非银尘这号根本不会神功,没法被人感知寒冰气息的人,或者从来没有在人前出过手的人,但凡能被人提上名号的,手底下的路数也基本被人摸清了,这样行走江湖才不至于稀里糊涂地惹上得罪不起的势力,被人杀了随便扔到荒郊野外。行走江湖,修为是护盾,眼力是护身符,趋利避害与冷静,是命长的根本。
“……就算不打草惊蛇,我们也最多有今晚一次机会,各位别忘了真王爷的大军可就在城外!”
“攻城?!”牛德福和刘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失策的懊悔。“大意了!这个方面没考虑到哇!真王的大军,如今是顶顶厉害,想来三途河水寨到了盾这之间多少关卡,多少建州奴儿的铁骑,都被他的大阵给破了,如今啊,世人都他的黄泉锁斩熐是神人留下的阵势,与之对阵要打雷劈的!”碗丐用很夸张的语气完,刘罡也接了口,道:“就算是以前的黄泉锁斩熐,建州奴才们也赢不了,大伙儿都知道那迷路盆地里除了四面土坡,一马平川,能有棵树挡路算是了不起了,这么平整的地面,骑兵对骑兵,以建州奴儿只会闷头硬冲的笨蛋军势,陷入锁斩熐里面岂不是死路一条?老夫估么着现在外面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了吧?这盾,不准啊!”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在座的几人都明白了,这盾府一旦被兵临城下,形势立马不同,行武馆的张威武只要不是头猪,绝对不敢将行武馆留到攻城来临的时候,否则一旦有个好歹,他们这帮人落在真王爷赵光怡手里,那估计没什么活路,必须在攻城之前准备停当,押镖上路,因此张威武绝对没有等到第二晚上的道理,今他们留宿,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夜的准备时间了。
“那这么一来,可也麻烦。原本想着今探探他们的实力,同时四处查访下苏姐在什么地方,日后再做打算,如今这么一来,只能一切仓促了。我们是要变试探为强攻,直取张威武性命,夺得光器,还是四处煽风点火,布下疑兵大阵,逼他们乱了阵脚,露出破绽,知道苏姐的下落?”这时另外一个陪坐的江湖好汉开口道,这是个相貌成熟稳重的青年人,比刘罡低两辈,比碗丐牛德福低一辈,这个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但是他的师承名气很大,是《八方风雨同舟棍》韩凌霜的弟子岳云阁,韩家的八方风雨棍,在韩凌霜手里推陈出新,成了《八方风雨同舟棍》,增加了六路新棍式,使得原本一人使唤的棍术可以五人甚至十人合用,围成战阵以破敌人军势。这种棍术一人用也可,十人用也可,虽然未必是什么顶级的神功路数,但胜在易学易用,十人修炼和一人修炼的过程完全一样,甚至使唤出来的路数都可以完全一致,大大节省的培养手下的时间,因此在江湖上流传甚广,韩家的名头也就出来了。岳云阁作为开山大弟子,自然棍法优秀,“战力彪炳”,便也在核心会谈中亮了相,只不过,他的神功和智谋其实也入不得银尘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