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这几日一直被人追杀,心情一直紧绷,此时此刻突然见到这些,不知如何反应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他总感觉,有女子盯着他,眼神火辣直接。若不是荼宛一直紧跟,那些女子只怕要扑过来。
这种被人围观审视的感觉实在很糟糕,他并不想出风头,更喜欢被人围观。
“荼姑娘莫要玩笑,你你这里可以能遮挡的法子。”
荼宛忍不住乐了,怪只怪这位阿哥长得太俊俏,苗疆女子也爱好美男,长得好看的男子,到哪里都是受人欢迎的。
更何况苗家的姑娘热情奔放,见到合适的人,是要唱情歌,主动表白的。这样辣辣的眼光,她见过不少,但苗家女子有自己的规则,敢爱敢恨,却很少插足别人的姻缘。
“法子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
“什么法子?”轩曜一愣,正经追问。他倒是想要挡住自己的脸,但是这个地方越是遮挡越容易引人注意,反而不妙。
荼宛勾勾手指,让他靠近一点。轩曜顿一下,才谨慎靠近。“你把这条格桑花织帕捆在腰上,她们就不会打扰你了。不过”
荼宛压低声音,俏皮道“不过,这东西在苗家女子眼中是定情信物,一辈子呢,只织一次格桑花,你可要还给我哦!”
轩曜愣住,真是进退两难。女子的定情信物,他怎么可以随便拿,可眼看有姑娘要靠近,而且不止一两个,轩曜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
“冒犯姑娘了,事情过后,一定把东西还给姑娘!”他硬着头皮接过那条织帕,荼宛注意到,他的耳朵红了。
眼看着他将织帕系在腰上,羞涩走开,荼宛很努力才没笑出声,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苗家男子见到女人对自己这般热情,哪个不是心里洋洋得意?喜欢自己的异性,越多代表自己越有魅力,谁像他,反而一身不自在。
中原人跟苗家人差别真的这么大?还是只有这人如此?
那条帕子一捆上,激之前还热情火辣的苗家姑娘,纷纷收回眼光。从跃跃欲试变成惋惜遗憾,不甘心的狠瞪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轩曜暗松一口气,总算感到自在。
荼宛跟在他身后,拉住他道“我要去买些东西,你有二人分头走。到时候在村口的阿蚂客栈碰头,记得,帕子不要取下来!”
完,她笑盈盈走开,徒留轩曜僵硬在原地,窘迫不已。
荼宛的笑,随着手腕的银铃声,荡漾飘远,宛如一抹春光,折射进峡谷之中。轩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了陌生的感觉。
直到荼宛离去很久,他被人撞了一下才回过神。
他为什么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这是什么情绪?活了十几年,他从来没有这种异样的感受,这是什么?
想不明白就别去想,轩曜也有些东西要准备。青苗确定是没有血灵芝了,荼宛,曾经在白苗见到过,二人决定往那里走一趟。
一路上少不得要备些干粮,轩曜扫一眼街道两边,抬脚往右边走去。
路上还是有女子惊讶于他的俊美,但看到他腰间的格桑花帕子,就收回目光。倒是有些年长的妇人,肆无忌惮的打量。
不时交头接耳,发出欢笑声。轩曜努力装作不知,安静的寻找自己要的物件。
一个中年大叔拉着驴车从他身旁走过,轩曜往旁边退让,谁知不心撞到一个孩童。
孩童摔倒在地,轩曜立刻将他扶起来,关心的话还没有问出,孩童就推开他逃走了。
轩曜一愣,不明所以。
可转身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手腕的楠木珠串不见。这是奶娘留给他的唯一物件,是他母亲留下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轩曜一直随身携带,视若珍宝。
此时被人盗走,如何不着急?
轩曜立刻回头寻找那孩童,眼看他消失在拐角,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这东西黑黑的,又是木头,十分不起眼,没几个贼子会偷那个。也是他疏忽,才让这孩子得手。
他紧赶慢赶,终于在巷子的尽头见到那个男孩。男孩见他追来,立刻躲到一个女人身后。用苗语对女子了几句话,轩曜自然不懂。
“您为何追我儿子?”女人用拗口的中原话,问询轩曜。
轩曜看那孩子一下,尽量礼貌道“在下刚才不心撞到他,丢了东西,想问问这孩子是否见过!”
“你丢了什么?”女人若有所思,看看自己的孩子,又看向对方。
“一串黑色的木珠,这是家母的遗物,童若是捡到,能否交还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他的措辞尽量温和,不这孩子偷了他东西,只自己不心遗失,给双方留了颜面。
女人听到这话,低头问问自己的儿子,那孩子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串木珠。轩曜欣喜,这正是他遗失的。
女人不知了些什么,轻轻拍拍自己的儿子,拿着珠串走到轩曜眼前,双眸闪过什么,把东西递过去。
“这是你的?拿去吧!”
轩曜感觉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伸手去接,女人却反客为主,抓过他的手,把那串珠子放入他掌心,并拍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微笑着“好,好,好!”
轩曜一愣,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还没问,女人已经拉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去。
真是个古怪的女子!
色有些晚,轩曜抓紧时间采办东西,当他到达客栈,荼宛已经在原地等他。
见他到来,高兴的挥手,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前在林子里,没有见她戴过这些铃铛,反而是进到村子,手腕处便带了起来。
细细的链子绕在她的手腕上,十分好看,她灵动得像一只蝴蝶。
轩曜眼里闪过一抹浅笑,慢慢走过去。等到她跟前,荼宛却变了脸色,二话不,拉着他就往房间跑。
“荼姑娘这是做什么?”轩曜不解,眼看她关紧门窗,神情肃穆。
“才一会儿不见,你又给自己惹麻烦了,知道吗!”荼宛忍不住气恼,这还真是个麻烦体质,出去走一圈都能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轩曜迷糊,“哪里有麻烦?”除了那个孩,他什么也没有做,又没有被人追杀,怎么就麻烦了。
荼宛斥责他“阿哥,我问你,刚才是否碰到一个女人,并且被她拍了几下?”
轩曜一愣,点头承认。
荼宛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认命翻找自己的斜包,翻了一连串,总算找出来个竹管。
“兑水喝了,待会我再告诉你原因。”
轩曜有点犹豫,可还是按照她的话去做。东西才刚刚喝下,他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搅,十分想吐。
荼宛早就准备好盆,递到他眼前。
轩曜也顾不得失礼,对着盆就开始大吐。可吐出来的不是胃里的食物,而是一个又一个黑色的珠子。
吐了满满一盆,他才停下来。
“这这是何物?”轩曜难以置信,自己身体里竟会有这样的东西。
这黑黑的珠子,分明跟他手腕上的珠串一模一样。
荼宛让他把盆放下,放远一点,才坐到他跟前问“吧,你为什么被那女人拍了几下。”
轩曜毫不迟疑,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回,荼宛哭笑不得,不断感慨他运气不好。
“你你是不是命中带霉运,随便碰到一个孩,母亲还是拍花的蛊婆!”
轩曜傻眼,“无端端的,她为何要对我下蛊?”思来想去,自己所做的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