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白的话了?”
“就抱怨几句,又招惹你圣母心发作了?”
“人家毕竟都几百岁了,咱们尊重点人家好吧?”
“姑奶奶都几万岁了,你怎么不尊重我?”
我哑口无言,也对,如果隗老鲲是前辈,那华鬘还是几万岁的老前辈呢,所以——几百年的岁数,对于她来说只是婴儿吧。
随便吧,我也没理由再纠结她这个问题了。
隗老鲲看我俩争执,倒是明白得一清二楚。
“几万岁?”他惊讶地说。
“开玩笑呢。您看我俩像几万岁的人吗?您看,我们这肉皮儿,多紧。”我揪着自己的脸说。
大概我说话太快,隗老鲲有点儿懵,但他旋即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哈哈一笑。
“老夫丑陋,两位不会介意吧?”
“何至于呢,我们正想问,您是生来就这个样子吗?”我说。
“正是。云塘隗氏,每隔数代人便有此恶相者。”
我忽然想起当初和朱家老人聊天时,他就提到过隗盛川的一句话。隗盛川说,他们家每隔几代人就会出现一个祸事——他的外孙隗赞鑫就是同样的鱼脸男孩。
不过后来,隗赞鑫被无脸男掳走,还曾在曲江案时被他们胁迫出现在现场。
而鹿丘王墓,也是无脸男心心念念的地方,看来隗家跟无脸男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我正想继续询问,却被华鬘抢了先机。
“老头儿,你刚才说,最近在幻境里遇过不少人?”
“正是。垂棘凋零,此阵将残。万物摇荡,幻境亦然。”
“拜托!说点儿能让姑奶奶立刻明白的成吗?”
我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对隗老鲲说:“她不懂事,您继续说。”
“无妨。”隗老鲲笑了,“我与她幻境有约,她定是不凡之人。不凡之人,必有不凡之举,老朽心中明白。其实,近来除了这位姑娘,老夫尚见过两人。”
“哦?”
“一人乃歧途壮年,面对明珠,误生贪念,因而丧生,老夫已将其引入安魂之所,想必他自可安息了。而另一人……着实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他窥我良久,但吾始终无法窥其面貌。”
“哦?是不是长发覆额,只能看到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正是。吾在幻境中,曾告知这位姑娘。”
“莫非是萧使君?”我转向华鬘。
“应该就是他。”
“你说他古怪,就是无法看到他的真面目吗?”
“非也。此人身上,种种怪诞——既勇且怯,既明且昏,既单又双,既生又死,一言要之,他非人非物,非神非鬼,老夫实不知其为何也。”
隗老鲲一连串说了萧使君身上的各种矛盾点,不过,我和华鬘依然不明白。
他看在眼里,显然也猜透了我俩的心思。他站起身来,拿起两个石杯,从一口石瓮里舀水倒满,然后放在我们面前。
“两位若是有闲,不妨听老夫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