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鬘手指的前方,是一个外面雕满了各种符号的小石屋。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这座石屋看上去就有种感觉,一种烟火气,一种活生生的感觉。
华鬘带我朝石屋走去,石屋有一扇小小的门,门板也是一块石板——这也符合整个溶洞墓穴的原则,几乎所有器物都用石头做成,包括住人的房屋和装人的棺材。
离着石屋还远,但那扇小小的石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奇怪的人站在那里,他面朝我们这边,好像在等着我们似的。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相貌就惊讶了。因为那张脸异常丑陋,虽然脸上已经长满了皱纹和斑点,但它简直就跟隗家老宅的鱼脸男孩隗赞鑫一模一样。
他难道就是老宅的地下暗道里供奉的那位祖先吗?
“贵客至此!这位姑娘,莫非就是我方才所见之人吗?”老人声音有些虚弱,其实不止声音,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
“方才所见?”我诧异地看向华鬘。她一直在我身边,怎么会见到他呢?
但马上我就明白了,他说的方才所见,可能是在华鬘观灯时的情况吧?毕竟她从观灯中回来后,就笃定地说隗老鲲就在洞窟之内。
看来,隗老鲲也是个异人,也有着神游太虚的能耐。
华鬘和我走近,隗老鲲抱拳相迎,她却按照现代的规矩,朝隗老鲲直接伸出手去。
隗老鲲一愣,但随即也伸出手来,跟我俩相握。他的手冷冰冰的,就像这洞里所有石头的温度。
“抱歉,”我朝他拱手作揖道,“阁下难道真的是大明朝的老鲲真人吗?”
“并不是什么真人,只是难死之人而已。”隗老鲲把石屋的门拉大,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两位,吾心愿已了。二位欲知之事,说来话长,不妨进屋一叙。”
我看看黑洞洞的屋门,心里还在犹豫,但华鬘却毫不顾忌地一弯腰钻了进去。我只好也快步跟上。
屋里一片漆黑,我从背包里掏出应急灯打开。隗老鲲惊奇地望着那盏灯,不由伸过手摸了摸灯罩。
“这光——为何如此冰冷?”
“这话说的,你那夜矿的光,不也是冷光吗?”华鬘直言不讳地说。
“哈哈哈,”隗老鲲笑了起来,“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之人。近来此间末世,余幻境邂逅之人夥矣,唯有姑娘与众不同,故老朽才延请贵人至此。敢问两位从何而来,入此窟中,又是所为何事?”
“老头,你说话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听着那么费劲?”华鬘埋怨道。
我拽了华鬘一把,示意她不要没大没小,毕竟站在我们面前的隗老鲲,可能是几百岁的老前辈。
隗老鲲却大度得很,他呵呵一笑,说:“姑娘,常言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余隐于地下几百年矣,日新尚难,何况月新,年新乎?你我言语,已有异同矣!”
“什么意思?”华鬘皱着眉头,“什么狗日的,日日的,还要日……”
我赶紧跟华鬘解释:“他说,他藏在这地下几百年了,所以语言早就不同了——再说,你装什么装,你追古装剧不是六得很吗?怎么就听不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