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度低,你从身子就弱,一直坐着怎么受得了?”沐昕确定自己把被子压严实,不会让寒气窜进被子后,又从丫鬟手里取了暖手炉放到任云舒手里,“门口守着的都是你带来的下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叫他们进来伺候,别委屈了自己。”
任云舒总算是醒过神来,心中不自觉流过一阵暖意,那双尤其好看的眼睛看着沐昕,终于也开口道:“你等下少喝酒。”
“好。”沐昕笑了笑,“我不会让你久等。”
任云舒听到这话,脸颊又是忍不住一阵烧红,再不敢去看沐昕的脸,偏过头去,不再话了。
任云舒侧耳听着,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以后,她便靠着软枕,眯眼睡了过去。今一大早被叫了起来,她现在困得不行,只能这么靠着养养神了。
屋中的那些太太奶奶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不好再留下来继续闹新娘子了,其中一个穿着八宝蝙蝠纹紫色褙子的妇人对着众人道:“咱们也赶紧去前头吧,一大群来客,总不好主人家的扎堆儿在这取笑新娘子好玩。”
众女眷微笑着应声,一行人鱼贯着出去了。那妇人又转身,对着任云舒轻道:“三弟妹,我是你三嫂子,你莫怕,以后你来了我们家,便都是自己人了!今儿你也累了,我已叫置办了几个吃食,回头送来你且填填肚子。”完后,微微一笑,待任云舒谢过,便也出去了。
为了应景,一众太太们今大都穿着紫色裙衫,她们也是时常参加婚礼的,上一次沐昕娶常宁公主的时候,她们也大多在场,却与今日当真是壤之别,可不曾见沐昕对前头那位新娘子这般做派。
“沐子毕竟父母早亡,有些规矩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圆脸太太道,“这些旧规矩,信则灵,不信则啥都不是,不用太放在心上。”
另一位年纪更大一些的太太也是笑道:“我们今儿也只是来观礼,她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我们也无干。”几人相视而笑,竟是极有默契的决定把这件事忘在心头。
众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芷卉芷巧,和另两个丫头服侍了。芷卉见旁人都出去了,连忙上前低声询问:“姑娘,你可饿了,要不要喝口茶?”
“不用。”任云舒扶了扶头上的凤冠,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僵了,便对芷卉道,“先帮我把这凤冠给取下来,还有,我要洗脸,你去打些热水来。”这一脸粉墙般的粉末真是快要了她的命了。
芷卉应声离去。芷巧看任云舒不住的揉着自己的后腰,便过去轻轻替她捏起来,芷巧于推拿很有分,力道不轻不重,任云忍不住舒坦的呻吟一声。
芷卉很快便端着个脸盆子进来了,后头随着另两个丫头,分别拿着大水壶香胰子毛巾子等物事。
芷巧立刻起身,接过巾子和帕子,把其中一条长的围在任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