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但叶擎只是伸出手掌示意不要插嘴,一脸运筹帷幄却不告诉你的得意样子,气得这群平均年龄40以上的大叔大伯吹须瞪眼。
“你们不觉得这场仗赢得太轻松了吗――我定知道你们想你们云战军团奋勇杀敌,奋不顾身的呢,但这还不足够,你们赢得轻松只是对手变了,你们的对手不是那有‘域大傻瓜’之称的卡纳迪克公爵,而只是鲁卫伯爵,知道他是谁吗?”
大伙齐齐摇头,仓间盆地战役打了这么久,还从未听到过这号人物。
“他是区风伯爵女儿的丈夫的……反正是亲戚啦,也自然是他派系的人,他连日从支垩顿国内赶来便是为了抢大傻瓜的军勋而来,因此这心急的家伙居然只带上所有轻装武装,连空中也只有翼手龙骑兵一种,也难怪他们面对真正殊死反击时会败得这么快。”
听到这里,班尼斯特司令也略略点头,之前法格已经跟他详细解释过民兵团的行动,自然也包括诺南市城下对峙那一幕,从那里他就听到过叶擎对区风伯爵与卡纳迪克公爵之间的分析。
“这么来,你的意思是卡纳迪克公爵与他部队根本还未出现过?”
“宾果。”叶擎把之前审问的记录抛在沙盘里,然后挤开人群优哉游哉地走回云弋艇去,只留下一群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事实的人。
从环球历184年月10日西沙关被破,再到184年10月1日,云轴军全面退出仓间盆地,于盆地之后布防为止的七个月间,两军一共超过60万兵力,经历会战场,大大战役百余,死伤人数多达70万人后,这一场改变了两个强大国家“战时和平”状态的战役终于落下帷幕。
与许许多多家、历史学家在他们的著作里都会提到的一句话一样,这史称第一次破关战役,成为了推动两个国家更大规模交战的导火线,也是推动两个国家历史齿轮的动力。
在这场历史性的战役中,叶擎并没有像其余、历史文案的主人翁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也没影响到历史的进程,他只是在前期作为一个复仇者,后期作为一个自保者而苟存着,但是谁又能责怪他呢?
战争的进程或许一两个人可以加速、减慢地推进,但很多时,就算是最高位的司令、元帅,他们也仅仅是战争漩涡中身不由己的一份子,又有谁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
史称“达拉古斯撤退战”终于在环球历184年10月1日结束,40余年的云轴军队通过攀峡谷退出仓间盆地,之前在仓间盆地以外的地方――由于云轴王国采取了战时媒体管制措施,所以除了军方、政府高层外,其余人极少知道盆地局势的战况,顶多就知道支垩顿那万恶的野蛮人国家,又一次去侵袭他们的领土。
对于这种事,这百年间他们听到过不少,因此也并不担心,虽然不少精力旺盛无处排泄的年轻国民会在街上喊喊驱赶野蛮人,*一切支垩顿商品之类口号,但大部分人却依然只把仓间盆地的事情当作茶前饭后的谈资而已,总体来,云轴王国还是一片歌舞升平,和谐安康。
但当15号清晨,云轴政府不得不在官方媒体报《云轴公民报》上报道了这个事实――虽然战败结果在大篇幅报道云轴军人如何沐血奋战、英勇抗敌,支垩顿野蛮人又如何残忍狡猾、不讲战争道义等等,而变得模糊,但大多数人都是知道这一现实了――云轴的确败了,仓间盆地已经落入支垩顿手中。
这一消息公布,在云轴国民中何止泛起波澜,简直是揭起了惊骇地的浪潮!
不少在盆地周边镇、村落的居民马上携妻带子地投靠远方亲戚,一时间千倾的良田被荒废,终日砍伐声不散的森林一片宁静。而且不仅是平民如此惊恐,就连远在皇都的总战略*的众参谋也紧张起来,他们的分析几乎与普遍公民想法一致:云轴国已经失去与支垩顿的缓冲地,那么那头永远不知道饱的大恐龙肯定会长驱直进,狠狠地继续往云轴这块大肥肉咬来!
战争恐怖的阴影,终于在百年后首次突破仓间盆地,笼罩在这片繁荣大地上,嘲笑着那薄如蝉翼的和平……
……
……
云轴人生性钟爱蓝色,就像是军队的制服一色采用深蓝色般,就是皇族的颜色也是蓝色,只不过这种蓝是蓝,是绝对不允许其他人使用的蓝。
云轴的皇宫便是这一色的蓝,宫前用洁白的大理石铺砌着,远远望去就像是白云蓝般,一种不吃人烟,缥缈在上的感觉悠然而生。
皇宫之类布置当然讲得上极尽奢华,在传统的祥云金柱、白玉碧砖上,却有艺术大师精心布置下的带金边的暖气锅炉、镶嵌着无数碎晶的留声机在旁承托,一种古典与现代的气氛被紧紧地包裹在大殿之内,让人生出一种强烈的突兀对比感,却全然发现不出不妥之处,仿佛本该如此。
在仿佛从湖底打捞出来,浑然成的一体蓝色石座之上,是当今的云轴国王候时,他如今已六十有三,两鬓已经花白,但双眼却不失年轻,依旧炯炯有神地看着每一个人,而当他听闻仓间盆地落陷后,一种不能压制的活力更是从心底跃出,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年!
对于仓间盆地的事件,他既是觉得痛惜,却又感到兴奋,终于在他在位的二十二年后,他迎来了与以往君王全然不同的局面,建不世伟业,流芳百世的一代伟君王,就要在此蓝王座上诞生了!
“吾王,吾王?”一名年纪比候时老迈得多,但身躯如山似得,身上依旧穿着戎装的老人问了两声,他便是云轴国全国政略幕僚长蔡中兴元帅,虽然身为议会一方派系的人,但他还是保持对历代皇室的尊敬,候时也颇为喜欢这老将。
“没事,蔡将军。”候时自顾笑了笑,脸上难以察觉的兴奋潮红也褪了下去,“请你继续下去吧。”
“遵命!”蔡中兴抱拳着,这三朝老臣依然中气十足,“眼前支垩顿军虽遭新败,但仓间里依然重兵待命,很难他们此时会不会出盆地继续入侵我国,而且他们那大统领卡纳迪克公爵本是个难以预测之人,因为议会意见都认为必须尽快召回在海外作战的云智军团及聂济怀司令,再派遣去与云战军团共同扼守盆地前的各处险地,才能打消那支垩顿帝国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