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事尽管吩咐,罗永自幼年得到赏识,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老实,本王多年以来是否过度的消耗了民力。”司马季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犹豫,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不要是别人,就连杨馨都没有见过,可现在他确实在司马季的脸上出现了。
罗永也很讶异的看了司马季一眼,显然这也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但马上讶然之色就消失不见了,一五一十的道,“考虑到工程量和时间,以及历次调动徭役的人数,加上战俘的数量,可以还算合适,封国的徭役恰到好处,消耗民力只不过是百姓发发牢骚,些许言论不足挂齿,殿下也不必介意。”
“哦,是真的么?你不会骗本王吧?”司马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悲不喜的道。
“人怎敢欺瞒殿下,人的算数并非所长,但计算出来一些东西还是不在话下的。”罗永深深一拜道,“殿下一直在心的使用民力,寻常百姓看不出来,我们这些学生都懂。”
“那是以前了!”司马季微微额首,口风转冷道,“但现在不再适合慢吞吞的干活,本王交给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如果要做成,你就有更大的用处。”
此话入耳罗永的心脏不争气的多跳动了两下,作揖的姿势不变,头却抬起来,姿势颇为滑稽,人一辈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能并不多,甚至只有一次,但罗永几乎本能一样的抓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当仁不让道,“请殿下吩咐。”
“听闻你熟读法家典籍,推崇备至,这一点你和本王的爱好一致。好利恶害,趋利避害是古往今来人人固有的本性,有时候就需要有人用鞭子赶着他们前进,但法家过于严刑峻法,刚过易折才最终败给了儒家的中庸之道。”司马季到这目光又落在罗永身上,“本王现在有一件事很着急,想要在一年之内看见幽州境内的运河全部贯通,这是底线,当然除此之外还是完成的越多越好,你能不能做到?”
什么?罗永的脸色就是一变,只是稍微一想,他就知道这次燕王的想法,绝对和恰到好处没有关系了,绝对称得上是横征暴敛。怎么和以前的工程完全不同?似乎有着急的事情让司马季必须要尽快贯通运河。
“殿下,这样的话?”罗永站在原地,口气当中也有些犹豫。
“我问你能不能做到!”司马季脸色不变又重复了一遍,口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罗永领命!”罗永咬着牙答应下来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明年冬到来之前,幽州境内的运河会全部贯通。”
“不管你付出什么代价,本王这次都不会介意。”司马季同样开始就解除了罗永的后顾之忧,“这一次,本王不要过程,只要结果。高句丽、三韩战俘都交给你,本王调集五千幽州军用来做监军,防止暴乱,还有问题么?”
罗永深深一拜,然后道,“人现在就要回去做事了,殿下,人告退。”
走就走四毫不拖泥带水,一个时辰过后罗永已经写好告示贴在蓟城城头,连同高句丽、三韩战俘凑够十万壮丁,封国二十二县按照人口比例摊牌,就连居住在蓟城的百姓这次也无法幸免,城中百姓还在蜂拥而来看告示之时,罗永已经骑马出城不知所踪。
罗永马不停蹄的前往蓟城附近的县城,找到了在这里的同窗,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似乎封国从来不在冬季征徭役,我们印象当中只有一次,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今时不同往日,燕王严令一年之内必须全部完工,所以一月之内必须全部集合足够壮丁开工,不能像是往年一样了。”罗永对自己的燕山大营的同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已经在殿下面前保证必定完工,需要众位同窗的帮助,我一个人跑不过来二十二个县。”
“兄长有难处,我们不会坐视不理,我们马上出发,我去上谷郡!”很快一众人就分别划定了范围,有人去北平郡,有人去广宁郡,有人去燕山大营通知,让战俘从山中出来。
几日之内,征发徭役的消息已经传遍封国二十二县,各地的被征发的徭役都已经知情,不少人希望交点铜钱免除徭役,直接被各地的保长驳斥回去,“这次谁都别想免徭役,燕王了,这次运河一旦完工,几年之内都不会在征徭役了。所有符合条件的全部要上阵,一个也不能免除,各县县尉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抓逃逸的。”
“一个都不能少!”不少保长恶狠狠的对着治下的百姓喊道,“快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