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出售股份的办法来向帝国资本家私人融资,而是进行贷款。
谷</span> 以国家税收为担保,贷款修铁路,从而避免流失股份。
而除了主权之外,温洛还担心经营权,从其对经营权的担心上,可以看出,温洛对这件事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仅仅是向帝国方面提要求。
温洛对经营权有两个担心,其一是,铁路对于很多国家是陌生的东西,所以海外修筑铁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运营铁路的人,一般都是帝国方面提供,铁路所在国没这个能力。
而这些运营的人就会形成一个利益集团,不仅会损公肥私,贪污受贿,损害所在国的经济利益,还有可能威胁其国家安全。
但温洛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他通过调研发现,封建王权国家,在几年之后拿到了管理权,会产生两个后果,其一就是把铁路经营权交给本国的私人,一般是特权商人,这也会引发很严重的经济问题,亦或者直接把铁路官营,用行政手段管理,其结果就是,效率和利润都在下降。
而万龙铁路这样一条铁路,对于整个南掌来说都是一块大肥肉,南掌内部的各方势力也会从中争权夺势,哪怕铁路还未建造完成,都会引发诸多争端。
“我认为,你关于主权的要求是合理的,假设我连这一点都不能答应,就属于完全没有诚意了。”李昭誉首先说道。
“听到您这么说,我真的很满意,但这就意味着各国拥有所在铁路线路段全部的股权,这是不可能的。”温洛礼貌说道。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只是不相信资本家罢了。”温洛说。
温洛对帝国的资本家很了解,如果不能拥有股权,那么他们几乎不会去投资,除非是高利息向他们贷款。当然,李昭誉可以用帝国的国家资本去完成这件事,但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这本身就是有困难的,因为以国家资本对外的投资,是需要议院进行审核的,而议院完全可以用保护国家利益的名义来搅和黄这件事,更重要的是,李昭誉可以用国家资本解决一条万龙铁路,难道南洋诸国所有的铁路都这样合作吗?
要知道,帝国的主要铁路线都是国营的,所有很多资本投资外国铁路,但现在几乎要把外国的铁路也要国营,那在这个铁路主主导的经济体系内,对资本的利益伤害是极大的,这几乎是向全国的资本宣战,为了外国的利益,去做这种事,是不值当的。
李昭誉的脸色有些难看,自从他回国之后,对帝国的内部状况有了很深的了解。以前,他以为皇室对资本家的控制,凭借的是不可违逆的权力和高人一等的智慧,但现在他知道,完全不同了。
正如帝国的国内对资本家的态度那样,无论教科书还是舆论场,都对资本家不利,一旦出现某个家伙偷税漏税或者其他违法行为,那就是大批而特批,但实际上,帝国是保护资本运作和鼓励投资的,是让资本家数着票子挨骂。
这才是帝国内政的本质,资本家要的是钱,又不是脸,挨骂当然不爽,但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对他们来说‘挣钱嘛,不寒碜’。
就比如帝国资本家去控制外国铁路的股份这种事,是不正当得利,还是正当得利呢?
按理说,铁路是国家命脉,被外国人控制,会出各种问题,而这会影响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这很不正当。
但如果人家所在国都同意,哪怕是被迫的,不违反法律的,怎么能算不正当得利呢?如果帝国强行扼杀这种模式,肯定会遭遇反弹的。
温洛眼见李昭誉如此,选择转移了话题,他说道:“今天,大公子以开放的姿态听我抱怨了这么多,实在是在下失礼了。原本这些话,我是准备说给帝国官员听的,却不成想说给了您听。
我已经感受到大公子的诚意,这非常的难得,显然,我不能仅仅是向您抱怨,如果是那样,就实在太没人性了。”
“不用如此,皇上教育我,搞政治,要心怀理想,但要面对现实。”李昭誉说道。
“陛下真是字字珠玑。”温洛笑着说,他继而说道:“我已经考虑这件事很久了,也有一些小心得,想与大公子分享一二。”
“哦,请说。”李昭誉当即来了兴致,想要给温洛添茶,发现水已经凉了,再看一旁小炉,也已经熄灭,实在是二人讨论过于投入,没有心思喝茶。
李昭誉唤来茶室的服务员,在解决之后,他亲自沏茶给温洛,这个时候,他对温洛观感再次发生了变化,李昭誉越发觉得温洛不凡,或许二人可以互为良师益友。
温洛感受到了李昭誉的诚意,说道:“我想了一个国营联运的办法,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所谓国营联运,就是各国联合国营,就以万龙铁路为例子,假设这条铁路真的修筑,帝国、南掌和真腊出资修筑各自国内的铁路路段,全部国家财政出资,然后三国联合运营,这样就是三国政府分享股份,而不让私人介入。
温洛认为这有助于解决问题,因为帝国的银行家虽然敢觊觎外国铁路的股份,但对帝国国营铁路是不敢动一点心思的,在铁路出现的几十年里,但凡有过这种心思的人,别说坟头草,坟头都比能留下。
同时,这也有助于解决铁路的运营问题。国营联运,可以把铁路的运营权交给帝国的国有铁路公司,然后借鸡生蛋,诞生南掌的国有铁路公司,可以在效率、安全和权力分配这些问题中达成平衡,防止各国各方势力的影响。
李昭誉想了想,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创造力的模式,但这个时候,李昭誉已经不敢随意表态了,因为他发现,纵使自己做了功课,但还是太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