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武曌嘴中吐出的字眼,“处死”、“诛除”、“杀无赦”,端是杀气腾腾,元徽听得汗毛不禁倒竖。总算见识到了,女帝的狠辣,当真不只是传中的。
“遵令!”抑住心头那丝麻意,元徽不敢怠慢,埋头应道。
“这件事请,朕就交给你处理了!所有叛逆,不得有任何一人漏网!”女帝的声音平淡了下来,然愈是平淡,愈令人心惊。
当先出殿,瞧着装饰在殿前的“法器”,冷眉一扬,怒由心生,张手便命令道:“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给朕拆了,毁了!”
言罢,叫上一队卫士护持着,女帝直接往宣政殿而去。她不想在贞观殿待了
脸色阴沉,武曌背着手,踱步向南。思考前后事,眼中疑色轻闪,心中默默思量着:
王知远究竟为何要谋逆?谋害朕对他有什么好处,莫非是兴佛抑道之故?
何云竟然与王知远狼狈为奸!那支内卫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就凭他王知远,何以能无声无息地控制朕身边之人?他的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朕若驾崩了,神都,朝廷,武氏、李氏
想得越多,怒气愈盛,目光愈冰凉,同时,一股难以名状的后怕感席卷全身。女帝心里空空荡荡的,直发凉。
“传朕口谕,召内卫大阁领萧清芳进宫!”慢慢地回过神,迈步间,武曌吩咐着:“另外,派人快马出城,传狄仁杰回神都!”
贞观殿前,望着渐行渐远的女帝,那背影上似乎笼罩着骇人的煞气。
“陛下此次,是震怒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沈南缪在元徽身旁感叹着。
与其对视了一眼,元徽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沈太医,是否与末将一道执行陛下命令?”
“不可,救人乃是在下的本分,这杀戮之事,还是由元将军一力担之吧”沈南缪连连摆手:“在下还是回去,到捣杵制药吧”
看了沈南缪一眼,听其言,元郎君脑中不禁冒出些杂念。他却是知道,为了取悦皇帝,侍奉好武曌,沈南缪可是尽展其长,捣鼓出了不少“猛药”
轻咳了一声,元徽尚且有心提醒其人道:“沈太医,唔保重身体!”
沈南缪先是有些呆,很快便反应过来,元徽此言,倒让其觉得二者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一些。摇了摇头,沈南缪道:“多谢!在下告退了,元将军先忙。”
言罢便离去了。瞟着其背影,元郎君唇角翘了翘,皇帝的“枕边人”,这关系算是处好了。君子之交
贞观殿前的守卫,都依着轮值安排换过一茬了,桓斌那家伙也没了影,大抵出宫去了。不在也好,正可方便元郎君操作
所有卫士都看着元徽,自皇帝的态度,大概都察觉到有事了。四下一扫,元徽按刀而立,开始发号施令:“奉陛下谕,贞观殿一应内侍,全数拿下!”
命既出口,边上有所闻的内侍顿时慌了,至于卫士们,则没有什么犹豫,立时动作了起来。一阵混乱,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女婢宦官、六尚内侍近百人,全数被抓了起来。
呼冤告饶之声不绝,元徽有注意,与春香走得近的两名太监,嘶喊得尤为起劲。
那么多人,被王知远抑或太平公主收买控制的,毕竟只是寥寥之数。原本元郎君还打算甄别出来,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