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帝惊疑不定,脸色有铁青化的倾向,元徽不忘表现着自己的忠心:“臣心中一直存着怀疑,然苦无证据,不敢妄言。心忧陛下安危,昨夜待宫外事了,便连夜赶回神都。所幸陛下无恙,稍安!”
微顿词,方继续禀道:“直到方才,与沈太医一叙,得悉迷药之事,方明其缘由!陛下所经‘恶鬼侵扰’,实因药物作用而产生幻象!”
听元徽之言,武瞾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到此刻,她已基本相信元徽二人所禀了。思及近日所受折磨,思及自己表现出的懦弱与恐惧,想到自己堂堂子竟为宵之徒玩弄于鼓掌,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直浮面上。
女帝的心胸之中,溢满了怒火,脑海之内,充斥着蓬勃的杀意,亟待爆发出来。目光似刀子一般,刮在殿中,似乎要将所视之物,尽数毁灭方才罢休。
“王知远!”略作沉吟,女帝口中蹦出三个字,声音冰冷至极。武瞾当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哪怕老了,思维依旧敏捷,反应过来,想通问题所在,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
话间,元徽悄悄地朝殿侧挪步而去,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响。武瞾与沈南缪顺着其方向看去,并未做声。
直至一圆木立柱面前,元徽突然出手用力地扯开悬挂着的帷幕,闻得惊叫一声,在幔布之后,躲着一人,正侧耳倾听三人谈话,是女官春香。
“大胆贱婢!”元徽清斥一声,拎着其人,直至皇帝面前。
惊惧地望着高坐御案的武瞾,又看了看殿中情形,春香面若死灰,浑身战栗着瘫倒在地,话都不清楚,只顾埋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真是好大胆的贱婢!”冷冷地扫了眼春香,目光如拂过尸体一般,武瞾转向元郎君。
迎着女帝的目光,元徽沉声继续禀道:“直到回宫,见到国师王知远所献法器”
“什么国师,逆贼一个!”皇帝怒斥一声。
被打断,元徽没有丝毫不愉,换了个称呼继续道:“臣此前与沈太医相谈,确认陛下乃遭受逆贼算计之后,几相验证方明白逆贼的诡计。”
“买通控制住陛下身边內侍如春香者,暗下迷药,致陛下堕入幻境,使宫中闹鬼之事传扬开来。再献上所谓了法器,呵呵”着,元郎君轻蔑一笑:“那法器,昨夜臣已观察过,所谓的引雷霆之力以慑鬼魂,不过是用长针铁棒置于高处引雷,以铜线牵引”
见女帝听得认真,元徽指着那尚且摆在御案的铜罩,继续解释道:“届时使内侍将铜线连接于铜罩之上,试想,雷电之力,那是何等巨大,若导至陛下身上”
“是这样吗?”不用元徽把话完,女帝便明白那是什么后果,扭头盯着那必死的女官。
“是”满脸的惊恐,春香答道:“陛下,王知远抓了奴婢家人,又以毒药控制奴婢,又几加威胁,奴婢不得不从逆。陛下饶命啊!”
“自得晓王知远以法器镇住恶鬼,臣便明白,他是阴谋的始作俑者。那所谓的法器,分明就是弑君的凶器!”元徽恨恨道。
听完其分析,武曌沉默几许,突然问道:“王知远既然能够控制住这些贱婢,为何不直接杀了朕?”
对此,元徽一副有考虑过的神情,当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