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多时地方来到马前跪倒。老爷闪目观瞧见此人年有三旬上下手提一根竹杆口称“小人地方范宗华与钦差大人叩头。”包公问道“此处是何地名?”范宗华道“不是河名叫草州桥。虽然有个平桥却没有桥也无有草。不知当初是怎么起的这个名儿连小人也闹的纳闷儿。”两旁吆喝“少说少说!”老爷又问道“可有公馆没有?”范宗华道“此处虽是通衢大道却不是镇店马头也不过是荒凉幽僻的所在如何能有公馆呢?再者也不是站头……”包兴在马上着急道“没公馆你就说没公馆就完了何必这许多的话。”老爷在马上用鞭指着问道“前面高大的房子是何所在?”范宗华回道“那是天齐庙。虽然是天齐庙里面是菩萨殿、老爷殿、娘娘殿俱有。旁边跨所还有土地祠。就这老道看守。因没有什么香火也不能多养活人。”
包兴道“你太唠叨了谁问你这些。”老爷吩咐“打道天齐庙。”两旁答应。老爷将马一带驯驯顺顺的竟奔天齐庙也不闹了。马通灵性真也奇怪。
包兴上马一抖丝缰先到天齐庙撵开闲人并告诉老道“钦差大人打此经过一概茶水不用。你们伺候完了香连忙躲开。我们大人是最爱清静的。”老道连连答应“是”。
正说间包公已到。包兴连忙接马。包公进得庙来便吩咐李才在西殿廊下设了公座。老爷带包兴直奔正殿。老道已将香烛预备齐全伺候焚香已毕。包兴使个眼色老道连忙回避。包公下殿来至西廊入了公位吩咐众人俱在庙外歇息;独留包兴在旁暗将地方叫进来。
包兴悄悄把范宗华叫到。他又给包兴打了个千儿。包兴道“我瞧你很机灵就是话太多了。方才大人问你你就拣近的说就完咧。什么枝儿叶儿的闹一大郎当作什么?”范宗华连忙笑着说“小人惟恐话回的不明白招大人嗔怪故此要往清楚里说谁知话又多了。没么说的求二太爷担带小人罢。”
包兴道“谁采怪你?不过告诉你恐其话太多反招大人嗔怪。如今大人又叫你呢。你见了大人问什么答应什么就是了不必唠叨了。”范宗华连连答应跟包兴来至西廊朝上跪倒。包公问道“此处四面可有人家没有?”范宗华禀道“南通大道东有榆树林西有黄土岗北边是破窑共有不足二十家人家。”老爷便着地方扛了高脚牌上面写“放告”二字叫他知会各家如有冤枉前来天齐庙伸诉。范宗华应道“是。”
即扛了高脚牌奔至榆树林。见了张家便问“张大哥你打官司不打?”见了李家便问“李老二你冤枉不冤枉?”招得众人无不大骂“你是地方总盼人家打官司你好讹钱。我们过的好好清静日子你找上门来叫打官司。没有什么说的要打官司儿就和你打。什么东西!趁早儿滚开!真丧气你怎么配当地方呢?我告诉你马二把打嘎你给我走球罢!”范宗华无奈又到黄土岗也是如此被人通骂回来了。他却不怕骂不辞辛苦来到破窑地方又嚷道“今有包大人在天齐庙宿坛放告有冤枉的没有只管前去伸冤。”一言未了只听有人应道“我有冤枉领我前去。”范宗华一看说道“啊呀我的妈呀!你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也要打官司呢?”
谁知此位婆婆范宗华他却认得可不知底里只知道是秦总管的亲戚别的不知。这是什么缘故呢?只因当初余忠替了娘娘殉难秦凤将娘娘顶了余忠之名抬出宫来派亲信之人送到家中吩咐与秦母一样侍奉。谁知娘娘终日思想储君哭得二目失明。那时范宗华之父名唤范胜当时众人俱叫他“剩饭”正在秦府打杂为人忠厚老实好善。娘娘因他爱行好事时常周济赏赐他。故此范胜受恩极多。后来秦凤被害身死秦母亦相继而亡。所有子孙不知娘娘是何等人。所谓人在人情在人亡两无交。娘娘在秦宅存身不住故此离了秦宅无处栖身。范胜欲留在他家娘娘决意不肯。幸喜有一破窑范胜收了收搀扶娘娘居住。多亏他时常照顾每遇阴天下雨他便送了饭来。又恐别人欺负叫儿子范宗华在窑外搭了个窝铺坐冷子看守。虽是他答报受德受恩之心哪里知道此位就是落难的娘娘。后来范胜临危还告诉范宗华道“破窑内老婆婆你要好好侍奉。他当初是秦总管派人送到家中。此人是个有来历的不可怠慢。”这也是他一生行好竟得了一个孝顺的儿子。范宗华自父亡之后真是遵依父训侍奉不衰。平时即以老太太呼之又叫妈妈。
现今娘娘要告状故问“你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也要告状呢?”娘娘道“为我儿子不孝故要告状。”范宗华道“你老人家可是悖晦了。这些年也没见你老人家说有儿子今儿虎拉巴的又告起儿子来了。”娘娘道“我这儿子非好官不能判断。我常听见人说这包公老爷善于剖断阴阳是个清正官儿。偏偏他总不从此经过故此耽延了这些年。如今他既来了我若不趁此时伸诉还要等侍何时呢?”范宗华听罢说“既是如此我领了你老人家去。到了那里我将竹杖儿一拉你可就跪下。好歹别叫我受热。”说着话拉着竹杖领到庙前。先进内回禀然后将娘娘领进庙内。
到了公座之下范宗华将竹杖一拉娘娘连理也不理。他又连拉了几拉娘娘反将竹杖往回里一抽。范宗华好生的着急。
只听娘娘说道“大人吩咐左右回避。我有话说。”包公闻听便叫左右暂且退出。座上方说道“左右无人有什么冤枉诉将上来。”娘娘不觉失声道“啊呀包卿苦煞哀家了!”
只这一句包公座上不胜惊讶。包兴在旁急冷冷打了个冷战。
登时包公黑脸也黄了包兴吓得也呆了暗说“我……我的妈呀!闹出‘哀家’来咧!我看这事怎么好呢?”未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