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都睁大了眼睛。
数百名精壮的军士,由东而西,跑步进入场内——
咦,怎么?居然都是着身?
帝!这个天儿……正飘着雪花儿呢!
不过,眼睛睁的最大的,还不是客人——尤其两位女客人,而是面提到的三位主人——钟王、曾国藩、祥。
其,一直在“养气”的曾国藩,眯着的三角眼,一下子睁大了,灼灼的闪着异样的光芒。
曾堂带老了兵的,军营之,战阵之,男人打赤膊,寻常之事也,反应这么大,至于吗?
呃,是这样子的——
这数百名军士,“打赤膊”的,不仅仅身,还有——头。
啥意思啊?
意思是——几百颗脑袋,全部都是光秃秃的。
三千烦恼丝,统统无寻踪,一根儿也没剩下。
呃,这么说,也不是很准确,目下,这几百名军士的头皮,有一层极薄的发茬,长不过一、两分的样子,不过,这明显不是刻意剃的这么短——大约也没有哪个剃头师傅有这么好的手艺——而是原先的头发剃光了,刚刚新长出来一点儿的样子。
一分——十分之一寸也。
祥心念电转:之前,隐约听说过,轩军之,有一个“髡发营”——原来,竟然是真的?!
入场之后,六百名军士迅速企定,分成十五排,每排四十人,左右、前后间隔,皆三米左右,每一个军士,都是双脚分开,不丁不八,双手反背于身后,昂首挺胸。
他们的袒裸的身,似乎涂了什么膏油,本来一个个都是一身的腱子肉,这下子,愈发显得条儿是条儿,块儿是块儿。
在铅云低垂、雪花飘舞的大背景下,这六百半裸的健壮青年男体,好生……咳咳,火辣啊。
阅兵台,某公主的脸儿,莫名其妙的微微有些发热了。
男人、女人的关注点不同,主人、客人的关注点更加不同,祥快速的转着念头——
传言之,轩军“髡发营”之“髡发”,并不是东胡、契丹、蒙古的那种“髡发”——头顶的头发剃光,只在两鬓或前额留少量余发,以为装饰——或者在额前蓄留一排短发;或者在耳边披散鬓发;或者将左右两绺头发编成辫子,下垂至肩。
轩军“髡发营”之“髡发”,是剃光头——跟和尚一样。
传言说,轩军的“髡发营”,其实相当于“选锋”——亦即敢死之士,之所以要“髡发”,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光了头发,即意味着斩断牵绊,无顾无惜,乃可一往无前,断胫决腹,赴死疆场。
这一点,同和尚剃光头,倒是“异曲同工”。
只是“选锋”都是临时招募、组建,战事结束,或者遣散,或者各回各的本来建制,而轩军的“髡发营”,却是自成一营,为常设建制。
传言隐约,并不如何确实,祥也从来没有拿这个去向关卓凡求证过——如果根本没有其事呢?
那不是太尴尬了吗?
毕竟,头发的事儿……咳咳。
未曾想——竟然是真的!
正在思潮起伏,华总指挥已再次来到阅兵台前,勒定坐骑,举手敬礼。
“报告首长!特种合成营军武演练准备完毕!请指示!”
关卓凡还礼,“开始吧!”
“是!”
“特种合成营”?
哦,这个“髡发营”,原来叫做“特种合成营”?
啥意思呢?
念头还未转定,只见华尔取出一面小红旗——不是之前的那面“轩”字令旗——用力一挥,阵前一个领队模样的,本来面对阅兵台,立即转过身去,大声吼道:“全体都有——预备!”
“刷”一声大响,六百名军士本来背在身后的双手,分了开来,握拳贴腰。
“军武演练第一项——军武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