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撕断,支离破碎的筋肉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鲜血狂喷中,悍妇在
地上打着滚拼命惨叫!院中的女人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吓晕了过去,其它人大多尖
声惊叫拼命向院门涌去,空气中立刻充满了各种臊臭味,不知有多少人被吓得屎
尿齐流!
「怎么回事?」天勒搂住抱头痛哭的荆娘问道。
「奴家……奴家……呜……」泣不成声中荆娘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周围的惊叫,悍妇的惨嘶,弄得天勒心头一阵烦闷!
「让她闭嘴!」天勒冲青虎叫道。
青虎走到悍妇面前张嘴咬住悍妇的脖子,大头一抖,「咯」的一声,悍妇的
惨叫轧然而止!周围有几个大着胆子留下观看的村民又发出一声惊叫转身就逃!
没一会,院里院外除了两三个昏倒在地的妇人,全逃了个一干二净!
一阵幼儿的啼哭声传来,天勒回头看去,石屋半敞的门缝中一个老头的皱脸
哆哆嗦嗦的向外窥视。
「屋里是你的孩子?」天勒问怀中的荆娘。
听到孩子的哭声,荆娘身子一震,终于止了哭泣转身向屋中跑去,天勒扫了
一眼周围,也跟了进去。
屋中混暗,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松油灯,但天勒的眼力还是看到屋里缩着两老
两小四个人。满脸皱纹的老头和老太婆应该是荆娘的公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
年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应该是荆娘的小叔和小姑。
「带上孩子,和我一起走!」天勒没兴趣打量其他人,对床前抱起一个三岁
幼儿悠哄的荆娘道。
荆娘看看天勒,又看了看屋中的几个人,迟疑了一阵,终于抱着孩子慢慢的
走到他的身边!
「不许带走我嫂子!」喊叫声中,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忽然拦在了走到门
口的天勒和琼娘面前。
天勒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你叫她嫂子?!刚才她在你家院中被人打骂
时你在哪里?」
「那是……那是女人间的事情,男人不好管的!」少年被天勒恶狠狠的眼神
盯得一阵心虚,喏喏的辩解道。
「啪!」天勒抬手一个嘴巴将少年扇了个跟头:「家中的女人任人欺辱,连
挺身而出的勇气都没有!男人?你连狗屁都不是!」
「哥哥!」旁边的小女孩一下扑到少年身上,用身体护着少年,生怕天勒继
续追打!
天勒哪有兴趣欺负这样的小崽子,拉着荆娘走出屋门。
「嫂子!」这次是女孩的叫声:「你真的要走了吗?」
荆娘身子一震,停在门前眼泪扑簌而下,将幼儿小心的放在天勒怀中,回身
缓缓跪下:「禾娘,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你哥离去,村中人已无法容我,奴家只
有随娘亲姊妹在山中苟延避祸,爹娘体弱,你和勇梁好生照顾,嫂子……去了!」
说完,荆娘对着屋中的两个老人磕了三个头,蹒跚而起接过天勒怀中的幼儿
转身而去。
「哼!」天勒可没那么好说话,对着屋中几人狞声道:「荆娘以后就是我的
女人,尔等如若不服,尽管来讨!今日之事明天我要来讨个说法,否则,别怪我
血屠了这下山村!」
摔门而出,天勒抚着遍体鳞伤的荆娘慢慢的走出村庄,一路上,两边房屋的
窗隙、门缝中,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天勒和他身边兽性勃发的青虎!
回到林中,梅娘等人看到荆娘伤痕累累的凄惨模样立刻惊呆,直到藜娘哭出
声来梅娘和琼娘才流着泪,七手八脚的接过孩子,扶着荆娘在营帐中躺下!
天勒转身奔进树林,随手摘了些草枝树叶,双手一搓揉成一团绿泥,喷上治
疗的药物,回来涂抹在荆娘的伤处!上次给荆娘疗伤,是她昏迷的时候,这次总
得装装样子!不过,疗伤药还是很快发生作用,不一会荆娘身上的痛楚便大大减
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荆娘的痛楚和情绪都缓解下来,天勒开始寻
问道!那些该死的村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但他也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前两日,村中来了一队士兵,将村中大多男子征召入伍,十五岁以上五十
岁以下每户只留一名男子,包括奴家丈夫,村中一共被带走了一百多人,山村生
活艰苦,缺了男人,今年冬天许多人家恐都难以熬过,村人绝望,便将愤怒发泄
到奴家身上!」琼娘低声抽泣,今日回到家中不见丈夫,问了对她不冷不热的公
婆,才知道丈夫被招去当兵!和平时期,当兵吃饷哪轮到他们这些山野村民!现
在据说北疆告急,望月族狂攻锁云关,锁云关后方圆数千里内所有村寨城镇紧急
动员,征召大量青壮男子支援前线,这时当兵,未经多少训练便推上前线,与送
死无异,十之难还一二!
荆娘心中难过,但日子再艰难毕竟也得过下去。哄了一会多日不见的孩子,
荆娘便拾辍起家中活计。可没一会,屋外院中竟涌来数十村民,平日村中女人里
最蛮横霸道的闩柱婆娘,闯入屋中劈手抓住她的头发拖到院中,院中竟聚满了男
女老幼对她围殴痛骂。最让荆娘难过的是——屋中公婆、小叔、小姑竟无一人出
来阻拦,原来村中早就传遍她和娘亲一家克了全村的流言!
几个女人听着荆娘的泣诉抱头痛哭,天勒在村中听到众人漫骂时已猜到事情
的大概,但现在仍然是怒火中烧:「娘的!老子的女人何时受过这等欺辱!」
「不要哭了!」被女人哭得心烦,天勒沉声喝道:「早些休息,明日我去为
荆娘讨回公道!」
「相公不可!」梅娘听到天勒阴沉的语气,赶紧过来:「相公不可为了我等
轻易涉险,村中虽走了许多男人,但还有一些凶悍的猎户,相公独自一人双拳难
敌四手的!我等受些委屈不算什么,躲到山中有相公疼惜就是,相公万万不可冒
险!」
「不必多说了!」天勒抬手阻止梅娘和爬过来也要劝阻的荆娘:「几个拿着
刀叉棍棒的山野村夫还没放在我的眼里!况且我已经让青虎咬死了一个恶婆娘,
仇已经结下!如果不彻底制服他们,以后我出门打猎,他们要是上山骚扰你等,
我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天勒自然不会害怕几个猎户上山骚扰,能过得去守在山坳外林间的机械蜘蛛
都是奇迹,更不要说大黑和青虎这一关,现在只是在梅娘她们面前找个借口罢了!
梅娘她们心地善良,只知容忍,如果知道天勒却有屠村的想法恐怕会吓到她
们。
但天勒实难咽下这口恶气,明日杀几人立威那是肯定的!而且这个村庄正好
处在山中别墅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上,以后如果带着梅娘她们出山去玩,留着这
群恶心的家伙来回都要遇到一次,岂不是自找心烦!
听到天勒如此说法,梅娘知道劝也没用,况且天勒说得也有些道理,村人恶
毒她们可是深有体会。沉默了一阵,梅娘只好小声道:「相公,奴家知道你决定
的事不该干涉,但请相公手下留情,不要多造杀孽!否则奴家等人就是在山中生
活舒适无忧,也心中难安!」
梅娘终还是感到了天勒看似平静外表下的隐隐杀气!天勒心道:到底是女人
家,心慈手软,如果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所畏惧,依她求情岂不是埋下祸患!
「放心,我晓得怎样处理,最多杀两个强横霸道的立威,不会大肆杀戮!」
天勒搂住梅娘和荆娘轻抚安慰,这时当然要卖卖好:「荆娘身体还痛吗?安
心休息,艰苦的日子到今天为止,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