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让你晁某人明白,什么【七杀拳】,不过是不值一哂的旁门小术尔!”
话犹未已,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晁公错,令晁公错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位年青一代最出色的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就在宋缺掌中宝刀轻移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晁公错迫来,令他必须全力运功催迫气势针锋相对,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晁公错及时提气双拳,七杀拳劲含而不吐,只见宋缺的厚背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
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令晁公错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着,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此子的刀法何时竟又有精进?”
晁公错脸色剧变,面对生死危机,身经百战的经验令他反生出强大的斗志,一对虎目迸射出前所未见的精芒,眨也不眨地注视对手。
到敌刀离他只三尺许,刀气狂涌而至时,他才冷喝一声,往前抢出,七杀拳劲疾迎而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壮土一去兮干复还之势。
“砰!”
拳刀交击。
晁公错闷哼一声,连拳带人给宋缺的厚背刀扫得跄踉跌退三步,但亦封死宋缺的后著变化。于是当机立断地闪身再退,折往船尾而去。
宋缺愣了愣,亦未想到他集聚全副精气神发出这前所未有的巅峰一击竟有如此威力,令他在与晁公错的交锋中第一次收获到完胜的战果,但代价则是他体内一阵空虚,无力乘胜追击,唯有急急调气。
“咔!”
忽地,一声粗木折断的声音从船尾传来,落水声紧随其后。
宋缺稍一疑惑,随即面色一变,急忙快步冲到船尾,果然见到船舵给晁公错以掌力粗暴地斩断,丢在河面,飞快地顺水流走,而晁公错则不见了踪影。
南海派既是海外大派,晁公错的水性自然亦是当世顶尖之流,宋缺不仅不担心他会否丧生黄河暗流,还得提防自己若是落水,是否会被晁公错从水下袭击。
没了船舵,楼船果然不住打转,并在黄河激流的冲击下飞速驰驶,径直撞往前方河道转弯处的崖壁。
此时再挥刀劈木,重做船舵已来不及,宋缺苦笑一声,做好了跳船的准备。
…………
熊熊火光在黑夜下的河岸边格外惹眼。
宋缺一边翻转木棍,照料着烤野鸡,一边暗暗调息回气,忽然扭头看向河上游的转弯处,忍不住面露喜色。
月色朦胧下,一艘悬着客船旗帜的楼船正顺流而下。
宋缺当即挥掌扑灭篝火,举着烤鸡直奔下方河岸一处凸出的浅滩而去。
须臾之后,客船疾驶而来,按照轨迹推算,将从浅滩最前端不过二十余丈外经过。
宋缺见时机已至,随手拾起一块枯木,全力腾身而起,掠向河中,横过近十丈空间后徐徐飘落,又抢先将枯木仍在河面,踩着枯木冲浪而前,直往客船的行驶轨迹前方截去。
一时兴奋的他,没发现客船甲板上凝立着一道清丽倩影。
眼看离着船头仅余三四丈,宋缺再次一跃而起,凌空一个斛斗,漂亮地落在甲板上,入目所见,顿时让他将刚刚悟得的刀道心得抛之脑后,一时间愣在当场。
“原来是宋兄,幸会幸会……不过,宋兄为何夜半登船,是否遭遇了什么变故?”
梦寐以求的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缺恍然而醒,旋即满心尴尬,不用低头检视,他也知晓自己因激斗晁公错又仓促跳船而浑身狼狈,满脸烟熏,手上还举着烤得乌漆嘛黑的烤鸡,怎一个落魄了得?
好在宋缺到底是士族子弟,应变奇快不说,更是文采风流,转念间就将眼前的佳人和天上明月、河中流水联系在一起,作出一首情景交融、寓意深刻的绝句,轻吟道:“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佳人不仅未曾对这首佳作鼓掌相贺,反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令他老脸一红。
可怜他并不知晓,梵清慧正在暗暗寻思:我似乎记得,这首诗是宋代蓟北处士所作,名唤《和水月洞韵》……难道这姓宋的也是跟我一样,从其他时空转世而来的?而且,抄袭别人的诗来跟美女搭话,实在是……
宋缺也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