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辈之敌手也。将不及之,我泰山郡郡兵之精怕是亦不及荀兵。战如不胜,奈何?”
羊秘说道:“秘有一计,献给明公。”
“噢?何计也?快说,快说。”
“昔陶恭祖逐徐州黄巾,多赖臧霸等泰山诸都尉之力,荀镇东夺徐后,先是调臧霸出琅琊,复又裁编孙观、昌豨等部,吾从弟羊琮在荀镇东府下,观其来书中言,昌豨诸徒似对此久心怀不满。荀镇东若果来攻我郡,明府可遣使暗往见臧霸、昌豨等,许以重利,说其叛徐,一旦彼辈反叛,徐州内乱,荀镇东又哪里还有余力攻我泰山?此釜底抽薪之计也。”
应劭大喜,立即采纳了羊秘的此计,然后沉吟片刻,问羊秘道:“卿从弟在荀镇东府下,可能为我用否?”
羊秘摇了摇头,说道:“吾从弟虽书生,而性廉直,既已从荀镇东,必不会改归明府。”又道,“此前他来书中,之所以言‘昌豨诸徒’云云,是因徐州与我泰山时尚相安无事,故他才言之,今如荀镇东真与我郡开战,吾从弟定不会再与我言有关徐州的军政半字。”
“不能试一试么?”
“试之则辱。……且吾从弟在徐州,虽为州府从事,而仅劝学罢了,亦不关军机,便是一定要问,亦无用也。”
“试之则辱”是一语双关,既是侮辱羊琮的人格,也是应劭、羊秘自讨欺辱,会被羊琮看不起。
应劭也是名士,知道名士风骨,听得羊秘此言,遂不再强求。
当下,应劭传檄边地的刘源诸校尉,令加强防备,又连夜书就一道檄文,回复徐州,於次日一早遣人送出,回绝荀贞的请求。
檄文送出之后,还没到中午,接连两道檄文分从南城、盖县传来。
南城在泰山郡的最南边,西与徐州东海郡的合乡接壤;盖县在泰山郡的北部最东,东与徐州琅琊郡的东莞接壤。南城的守将是刘源,盖县的守将是韦温。两道檄即是分由此二人加急传来的,檄文的用词不同,意思一样:徐州兵忽然越境,攻入防区。
南城倒也罢了,离泰山郡的腹地、郡治较远,其间山、河不少,险要亦多,徐州兵便是进攻此地,也断难在短时间内对应劭形成大的威胁,盖县却不同。
泰山郡的郡治奉高也在泰山郡的北部,离盖县只有二百余里地,此其一;泰山郡内大的河水有武水、沂水、汶水等几条,都是南北贯通泰山郡内,盖县在沂水北岸,此地如被攻克,则从盖县到奉高之间便再无大的河水相隔,只有临乐、梁甫、尤来等几座山峦可以用之设阻了,此其二。简而言之,也就是说,攻盖县的这一路徐州兵虽才入境,已对应劭形成严重威胁。
应劭用羊秘之计,即刻遣人潜去合乡、诸县等地,以及进兵至南城县外的臧霸营中,欲说服这些原为泰山兵的诸校尉叛徐,——刘源、韦温在檄文中已经说得清楚,南城这里的徐州兵打的是臧霸之旗号,盖县这里的徐州兵打的乃是荀成、孙观、吴敦等之旗号,孙观、吴敦在荀成军中,不好遣人暗往去见,所以暂且舍弃了他们两个,主要先说臧霸、昌豨等叛。
羊秘深知盖县之重要,自告奋勇,请去盖县前线督战,应劭许之。
羊秘出奉高县,星夜兼程,一路东行二百余里,於次日下午到了盖县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