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有几个熟悉的头像在跳动。
一个是我表弟,在北京工作,留言问我:“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回答:“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出门。”
一个是外站的编辑邀请我去他们那,我留言回复:“不好意思,17k对我不错,目前没挪窝的打算。”
还一个同站新手作者,让我帮他宣传一下他的小说,给他做个广告,我敷衍了几句,没做理会。
最后一个也是同站新手作者,说他作品出了问题,想请我帮忙看看。
我看过后回复道:“故事不够刺激,主角父亲不是对自己不太好吗?杀父吧,做人要霸道。”
丫竟然在线,回话过来:“是不是太邪恶了点?”
我撇嘴:“要的就是邪恶,我还嫌我的主角不够邪恶呢。千万别套正义光环,不然你扑定。网络小说里,正义等于脑残,懦弱,无用,懂吗?想保持良心的话,别太坏,别太好,谁惹我我就杀谁,那就够了。记住,一定要yy,虐主文不得好死。”
“哦,谢谢缘分大哥,你总是肯帮我们。”对方很纯洁地回答。
“别夸哥,哥从不做好人。”
聊了一会,我关掉qq,仰天吐出一口烟圈。
想了一会,我鬼使神差地又重新上线,丫已经不在了。
我给他留了句话:“那个……杀父的情节还是去掉吧。”
正要关qq,忽然发现有个群在闪烁。
打开一看,竟然是“鲁院班”群。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昨天我建议大家同学建一个群,没想到真有人把群建起来了,昨天晚上太生气,以至于被人加了群都不知道。
建群的是唐川,17k中文网的老作者之一,人长的白白胖胖,圆脸膛,女生们都叫他包子脸,后来改叫糖包子。从这个问题上,我得出一个结论,女人们说话有时的确是很不负责任的。
比如她们甚至喊我大叔。
我曾经以为唐川是个象校大一样撩拨不起来的人,因为他看上去的确一点都不闷骚,但事后我才知道丫一旦发起骚来,其实无人可挡。
群里很热闹,一大群人在里面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玄远一吹:“哥刚拍了张照片,发现自己太yd了。”
东门:“你一直都很yd。”
玄远一吹:“村长最yd,他昨天摸缘分来着。”
村长:“哥是被缘分的媚态给吸引的,哥是纯洁的,缘分才是最yd的。”
失落叶:“严重同意。”
村长:“叶子是最闷骚的。”
失落叶:“我真杯具。”
骁骑校:“村长摸缘分了?有照片吗?”
玄远一吹:“有。”
骁骑校:“传上来。”
玄远一吹:“这就传。”
我立刻冲进玄远一吹的房间,晚了,已经被上传了。
把一吹一顿海扁。
群里哈哈的笑声不断。
涵昭:“你们所有男人都yd。”
秦若桑:“大叔露点了,大叔最yd。”
大叔?我要抓狂了!
我打字:“哥的心永远年轻!”
骁骑校很无耻地说:“只有心还年轻,其他都不行了。”
这货只要在群里,就风骚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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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qq,看时间差不多了,去食堂吃饭。
我有些惊讶,问:“怎么连续三天都有炒鸡蛋?”
玄远一吹:“东门没鸡蛋不吃饭,来的第一天特别跟厨师打招呼的。”
我看看东门:“你光吃炒蛋?”
东门很牛逼地回答:“哥就喜欢炒蛋,怎么着?”
“那咱俩真象,哥就喜欢操蛋。”
吃饭的时候,叶子过来对我说:“明天晚上有联欢晚会,每个人要表演一个节目,缘分报个名吧。”
我想了想,说:“那哥就唱首海阔天空吧。”
叶子记下。
我问叶子:“你表演什么?”
叶子一翻他那桃花眼,尖声尖气地说:“我是主持人,不用表演。”
“我日!”
不锈凑了上来:“老师说了,作家要讲素质,不要说我日了。”
“我太阳你!”我瞪着眼叫。
吃完饭,继续和叶子打乒乓,毫无悬念地被他菜。
不过这一次,多了个七尺居士,三个人玩六球制,输的下。叶子高踞冠军宝座,把我和七尺打了无数个轮回。
风骚叶果然是很风骚的,我一半时间休息一半时间上场,最后体力还是不支,他却依然生龙活虎,不停地向我们叫嚣:“唉,无敌真是太寂寞了!”
事实证明,做人不可以太嚣张,否则会成为众矢之的。
高手很快就出现了,是学院里的小王老师。
小王老师据说是鲁院的第一乒乓高手,所以我们一起大叫:“王老师,来一个!王老师,来一个!”
小王老师挥拍上阵。
虽然说传言在很多时候如血大的体重一样不靠谱,但也有正确的时候。
小王老师的确很厉害,几个削球就把失落叶打得找不着北。
“王老师,加油!王老师,加油!干死叶子!打趴下他!”
我和七尺一起兴奋大叫。
在我的写作习惯中,通常有这样一条思路:当两方对峙时,第三方适时介入,打击其中某个对立方,是一种增进友谊的良好手段。
体现在具体事件上,就是小王老师帮我们“秋风扫落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我对这座学院的所有老师因此而充满景仰。
下午的课,是一场文学对话。
鲁院有着悠久而厚重的文学讨论传统,老一辈的传统文学作家和批评家们都相信,写作是无法传授的。他们只能把自己的心得,体验拿出来供大家分享,至于能够学到什么,领悟到什么,需要各人自己的悟性。
同一堂课,每一个人的感受,吸收和学习到的东西都是不同的。
鲁院是开拓作家视野,增进知识,提供一些学习和创作方法的地方,而不是提供写作技巧的地方,因为写作没有成形的技巧,否则作品没有风格与思想可言。
文学对话由两位女士主持。一位是某个大公司的执行总裁,同时也是一位知名作家崔女士,她的一本《浮沉》曾在国内引起热销,也曾在网上有过发布。
另一位女士则是来自北大的邵副教授,著名评论家。
在双方介绍过自己之后,两位女士都阐述了一些自己对网络文学的看法。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文学对话会,竟然重蹈了昨夜的覆辙,再度出现了激烈的交锋……
而这次交锋,不再是我们男生和女生的碰撞了。
我们直接和老师发生了强烈碰撞。
这也是我们自进入鲁院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对撞,一次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之间最直面的交锋。
而这场交锋的直接发起人,竟然就是平时一直闷声不响的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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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的起因很简单:
对话开始后不久,唐川开始阐述目前网络文学的初境。
他借用了著名网络写手血红的一句话说:“目前的网络文学,就好象是卖身的cj,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崔老师对此很不赞同:“为什么要把网络文学看成cj呢?文学就是文学,没有必要使用这样的说法。”
“那是因为网络文学的现状就是这样,没有多少人看得起网络文学的写手。”
“我不觉得有这种事,作品可以有好坏之分,作品形式却没有。”
“但现在的问题是,人们一提到网络文学,就视为低级,庸俗。”
崔老师的眼中露出浓浓的诧异:“我并不认为网络文学已经被看到这种地步。我的浮沉就是先在网络上发表,然后才出版成书,我从来不认为我的小说会是青楼文学。”
青楼文学,一个很有趣的名词,就这样从崔老师的口中蹦了出来。
我忍不住插嘴:“崔老师,我们没有侮辱您的意思,您的浮沉虽然在网络上有过发表,但它不是网络文学。”
崔老师越发诧异了,很显然她完全无法理解我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是?网络就是一个平台,它并不是一种艺术形式,而是一种传播形式。难道不是通过网络传播的就属于网络文学吗?”
我毫不客气的反击:“毛选也可以在网络上发表,但它就不是网络文学。”
好吧,我承认我是不能说话的,我每次一说话,就把问题推到风口浪尖。
我注意到崔老师被我的抢白弄得脸色很难看。
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她眼前的这样一批网络写手,会如此坚持的拒绝承认她的作品是网络文学。
很显然,从一开始我们就和崔老师有着完全不同的见解。
在崔老师的眼中,网络文学就是一种渠道文学,不是创作形式的区别,仅是传播渠道的区别。但在我们看来,这种传播渠道已经大大影响了文学的创作方向。我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