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鸿门寿宴。
江少枫一直闷闷不乐,脸上死气沉沉的,无论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眼前
一片片的宾客让他看得他眼晕,心中似乎有股无明业火,看谁都那么不顺眼,他
现在最想的是无论任何人,就上去和他打一架。若不是历来良好的修养让他克制
着自己,他说不定真要在这个日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好在方璐瑶一直在招呼宾客,并无暇顾及儿子,否则的话,以方璐瑶对江少
枫的宠爱,早就要去刨根问底了。
心中忐忑不安的人并不只有江少枫一个人,此时的晴儿也是忧心忡忡。
一大早师傅让她去叫江少枫起床,扣了扣房门,里面无人应声,晴儿就在门
外叫到:「喂,小枫,快给我起床了!你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再不起床,你
娘可要生气了。」
还是没有人应声,难道江少枫没有在房里?晴儿轻轻推了推房门,门没有插,
晴儿走了进去,却正看见江少枫只穿着睡衣睡裤面朝里侧躺在床上。
在这个家里,晴儿如同长姐一般的身份,对这个弟弟少了几分避讳。她两三
步走上去,一把就揪住了江少枫的耳朵:「大懒虫,快起床了,听见没有!」
「你干嘛?」江少枫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眼中喷出怨毒的凶光。晴儿被江少
枫的眼神吓了一跳,这个向来温文尔雅的小弟弟从来不会有这种表情,更何况是
面对着一向把他收拾地服服帖帖的自己。
晴儿没那么容易就被江少枫唬住,她抢白道:「干嘛?!叫你起床,你知不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在懒床。」
江少枫收回了凶狠地目光,换而之却沉下了脸,眼神中不再带着怨恨,而是
一种让晴儿心寒的冰冷,这也是她从来未曾见识过的。她不禁问道:「小枫,你
怎么了?」
江少枫道:「没怎么,你出去,我要换衣服。」江少枫的声音死气沉沉,不
容半分质疑。晴儿此时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切了一声,转身出门去等江少
枫,过了片刻,房门打开,在阳光下,晴儿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江少枫,和他布满
血丝的双眼。
晴儿开始害怕了,陪着小心道:「小枫弟弟,你不是练了一整夜功吧?」
江少枫并没有回应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向前院走去。晴儿来了气:
「喂,你……」
突然,她噤声了。无意中,晴儿从并未关上的房门中看到,墙角下,一团湿
透的衣服堆在哪里,小枫昨夜出门了……
不等江少枫走远,她就钻进了江少枫的小屋,将那身衣服提起来一看,衣裤
都是没有半点干处,裤脚上还还有斑斑泥痕。再看起江少枫对自己的态度,心中
有鬼的她不得不联想到江少枫在那个她和师公狂乱的雨夜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晴儿还在宽慰着自己,师公那么高的武功,不会有人接近都发现不
了的。
可是,那么大的风雨声……
晴儿拿着那团湿衣,呆住了。整个宅院都铺着青石板,演武场则是一片沙地,
未曾拾掇过得地面只有后院一处,那这些泥痕……她不禁有些暗暗后悔,为什么
就那么听他的话,为什么就那么管不住自己。师公的威严固然让她畏惧,可每每
在师公的身下辗转娇吟,让师公狂暴地肏着她最娇柔的花瓣,一次又一次把自己
送上快乐的顶峰。那种美死了的感觉,也让她欲罢不能。
内心虽然抵触着这种不伦的交合,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去了那间小屋,如果
没有师公的命令,自己就不会去了吗?真的不一定……师公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再一次让她尝到了那种欲死欲仙的快感。从悄悄溜出门,到悄悄返回床上,她以
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突然间,她发现了竟然还有人在昨夜离开了房间,教她怎么能不紧张。
而且,这个人就是小枫弟弟……
一夜的挞伐,已经让晴儿有些体力不支,此时不确定的危机更让她有些腿软,
她顺势坐在了床上,想缓一缓神,想想万一要是真的,该如何去面对。她的手刚
刚碰到床榻就摸到了一滩湿湿滑滑的液体,晴儿用手指蘸了点,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是男人的精水,是小枫弟弟的童子精,是无意间滑落出来
的,还是小枫弟弟用他的手故意挤弄出来的?晴儿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放入了口中,
吮吸着江少枫留下来的味道。下体又不争气的湿了……
晴儿恨透了自己这种敏感的体质,任何有关那种羞人之事的言辞,都会让她
濡湿,即便是味道也让她欲罢不能。
当她把手指吮吸干净后,两行泪水也从眼角滑落,她喃喃地道了一声:「对
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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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侠?!」人丛中有人惊呼了一声,众豪客不禁向堂上望去,随着一片
呼喝声,一身粗布衣衫的江天鹤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堂上堂下乱成了一片,有问安的,有自报家门的,还有高呼自家带了什么寿
礼的。待一阵吵闹声过后,江天鹤虚按双手,示意大家静下。
江天鹤满面春风,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多谢各位朋友赏江某一个薄面,
来寒舍进一杯薄酒,江某实在是感激不禁。江某在年前发下请帖后便入关静修,
本该早来招呼诸位高朋,不想前几日出了些岔子,这才迟了许久,望各位朋友见
谅,少时酒宴之上,江某少不得自罚三杯,以示谢罪。」
下面众人一听,就有人关切道:「什么岔子,碍事不啊?」
江天鹤哈哈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叫朋友们担心了。」
正午之时,大排筵宴,坐在首席除了主人江天鹤外,还有崆峒掌门龚千印师
兄弟三人,西川大侠魏功明和青羊城常伯恩父子四人。对于这样的席位安排,群
豪不敢有丝毫意见,就不论龚千印和江天鹤是过命的交情,仅凭崆峒派现在仅次
于少林、武当的威望,这龚千印也该坐在首席之上。
至于西川大侠魏功明,那也是武林名宿,论辈分,可与少林空字辈的高僧同
辈,论功夫,他老人家手上三十六路劈风剑横扫西北黑道,邪魔外道闻之色变。
那常氏父子嘛,说到武功,常家还真么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不过这常伯
恩头上有个爵爷的名号,家中财势颇大,更训有三千死士门客,也是江湖上招惹
不得的人物。
在主桌旁边一桌,桌上摆的却都是素餐清茶,围桌而坐的只有六人,三僧三
道。开席前江天鹤曾经略有引荐,三名僧人均是来自少林,有二代弟子戒律院首
座法鉴、达摩院首座法名和三代弟子色忍。三名道人则全是武当除了掌门外武功
最强的弟子,分别是枯木道人、春迎真人和斋露散人。
底下有机灵点儿的当时就看出来门道了,这顿饭,不好吃!环顾一下左右,
身边之人不是山寨的寨主就是帮会的扛把子,要么就是一些小门小派,这些堂口
门派在江湖上声望可都不怎么样啊。唯一一个大点儿的就是昆仑啦,而且这昆仑
派在魔教血洗中原时候,第一个就投降了,这十几年来一直抬不起头来。反而像
南宫世家、丐帮、八卦门这样的门派帮会倒是一个没有。
再看主桌上这几位,那可都是名门正派中的名门正派,就说少林武当那桌,
全都是两派最强的高手,比如那色忍,在少林既无职位,辈分也不高,但是手底
下功夫硬啊,据说在少林二代弟子中能超过他的都没几位。
这么看,这次寿宴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寿宴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江天鹤遵守诺言自罚三杯,接着群雄贺寿,再
下来寿星老挨桌敬酒,逐一寒暄。
尽管江天鹤酒量颇豪,等敬完最后一桌酒时,也显了醉态。晃悠着回了首席。
就在这时龚千印突然朗声道:「江大侠,方才听闻你闭关一年,想来定是神功大
成,不如趁着大伙都在,给我们露一手,也让大伙开开眼呐?」
江天鹤醉眼朦胧,摆摆手道:「哪有什么神功,无非是些雕虫小计罢了。」
旁边魏功明道:「这喜庆日子,就让我等也见识一下嘛。」
常伯恩却用了个激将法,帮衬道:「你们不知,江大侠神功大成,自然是不
肯轻易在外人面前展示的,我们可全是外人呐……」
下面群雄也跟着起哄道:「就是,江大侠,让我们开开眼吧!」
「寿星佬!露一手!」
江天鹤手扶着桌案站了起来,抱拳笑道:「哎呀,真是雕虫小技,怎好献丑
呢?」说完右掌轻轻挥了一下。
龚千印马上道:「江兄,你这可太不地道……」
话音未落,就见两三丈外,鲲鹏帮、飞龙会、太乙门三家合坐那一桌正中央
摆的酒坛突然就瘫了下去,散在酒桌上的并非是一堆碎片,整个酒坛都化成一摊
齑粉,和着酒水已经成泥。
飞龙会掌门惊呼一声:「咦,这酒坛子怎么了?」引得众人纷纷观瞧。
江天鹤端起一杯酒,走到那桌近前,躬身道:「几位当家的,见谅见谅,江
某给各位赔罪了。」
那几人不明就里,忙问缘由,江天鹤轻描淡写道:「江某闭关之时悟出一道
绵力,方才就是用的这道绵力将这酒坛打破了,惊扰各位还望见谅。」
酒席上一片哗然,方才并未见江天鹤运功,周边之人也不曾感到任何掌风掠
过,只是这风轻云淡一掌,竟将一个酒坛化作一团齑粉,这天下间恐怕再无二人
可以做到。
江天鹤又向那桌上三位当家人道:「江某也是有酒了,这才献丑,得罪三派
壮士,实在惭愧,将来贵三派若是有用得着江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江某自当尽
心竭力。」
被人不知不觉的打翻眼前的酒坛,这对江湖中人来说可是大失颜面,若不是
圣侠江天鹤所为,恐怕这三派的人当时就要刀剑相向了。饶是如此也对江天鹤心
存不满,但江天鹤这句话一出,三派人马上面露喜色,都道:「江大侠言重,能
得见圣侠神技,实在不虚此行。」
尤其那太乙门的掌门更道:「圣侠专来打我们这一桌的酒坛子,那是看得起
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得罪二字又从何而来。」
其他门派众人看这一派掌门竟然口出如此谄媚之言,不免暗暗耻笑,但更多
的都面露羡慕之色。要知道,江天鹤向来一诺千金,他既出此言,将来这三派若
遇上麻烦,江天鹤必然出手相助,无论天大的难关都能平安度过。这又如何不叫
人眼馋。
江天鹤和三派之人共饮一杯后,又回到了主桌,他并没有坐下,取过酒坛又
给自己倒满,再度举起杯来:「各位好汉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