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都差点在御丹宗的药手上吃亏,就更别说是谢含璟了。
他去骊山寻东西说不定原本就是错的。
或许秦衍早就在那里设下了计谋引得谢含璟进了圈套。
不管事实究竟如何,刚才的那封信着实让她害怕。
那信上是秦衍的亲笔,只透露着一个信息,谢含璟正在霸秦被关押着。
除此以外,别的什么也没说。
既没有和邑国谈判,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仿佛只是想传递这样的一个消息。
楚卿娇知道秦衍就是想让自己看到这信息。
当初修建行宫的时候是自己找到了霸秦内臣私自购买兵器的事,用作和秦衍交换。
才使得秦衍利用修行宫抓工人,引自己去霸秦的计划泡汤。
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计不成便会再施一计。
而每一次动手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厉害。
她早就想到了秦衍一定会再次动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谢含璟当引子。
如今不管这究竟是真是假,谢含璟是否在霸秦,她都已经上钩了。
就算是个圈套,她也要自己跳进去。
否则她夜不能寐。
一日不确定谢含璟的安危,楚卿娇便一日无法安心。
秦衍,好手段。
一击即中,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这招虽然简单,可却实在有效。
知道已经拦不住楚卿娇,谢元白只是叹一声。
若早知如此,当日他便不会提出代为监国。
“监国之事我最多再做一月,一月以后,若没有你与谢含璟的消息,我便不会再管,任由是谁登上王位,我都不在乎。”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用也罢,他都不在乎。
谢元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空借着执念站在这里。
他每日坐在书桌之前都不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神魂颠倒,失魂落魄。
他早已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评价,更不在乎宫人们看他的眼光。
楚卿娇知道他说这话不是气话,而是实际。
女子眉心一簇,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
一个月便是一个月吧。
“我离开的事情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就算是为了白落,一切有劳你了。”
眼看着谢元白目光凝重起来,楚卿娇也不再多留,转身便走。
她最终还是做了像太后一样的人。
用别人心爱之人的事情来威逼胁迫。
可她已经没了办法,邑国是楚仓大半辈子耗尽心思为之贡献的地方。
是谢含璟卧薪尝胆挥霍了十余年时间的地方。
国破山河犹在,可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不再是本初模样。
谢元白不在乎,可她在乎。
她要为楚仓在乎,要为谢含璟在乎。
能保一日是一日吧。
今夜的风仿佛比往日都冷,许是不久前才下过大雨的缘故,好似给树上穿上了一层白色的冬衣。
光秃秃的树枝也迎来了从天而降的白色花瓣,只是不日便会融化消失。
马蹄声声,楚卿娇如一抹惊鸿孤影在雪中翩飞向前,缓缓消失在无人的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