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盯着那盘近乎摆满棋盘的局苦思,似是在想破局之策,门外忽传来嘈杂,谢如释不由拧眉。
“六王妃,王上真有要事,您不能随便闯进去啊。”
“王妃,您真不能进啊,叨扰了王上这罪过可就大了。”
啪一声,焦公公的声音戛然而止,楚卿娇已经推开门跨了进去。
“父王好闲心。”
女子冷声孑立,透着股子倔,声音里都带着不满。
谢如释本该生气,可他只是看了眼就挥手示意诚惶诚恐的焦公公退下。
殿门关上,屋里的光亮都暗淡了些。
“出去些时日倒是越发不懂规矩,见到孤连请安都忘了吗?”
楚卿娇淡然,犀利的目光毫不收敛道:“儿臣失了夫君,当然情急,父王想来会原谅。”
“放肆!”谢如释声如洪钟,震的桌面棋子微动,“口无遮拦,什么失了夫君,你是盼着含璟出事不成。”
“并非儿臣胡言,是含璟进宫之前亲口说与儿臣听,进王宫须臾便会迎我,若未现身,自然是出事了。”争锋相对,楚卿娇毫不畏惧。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与谢如释对上。
从前立宫门、闯朝堂,也不是没这般过。
只是这一次,楚卿娇眸光更厉,更加势不可挡。
她的隐射谢如释自然听得出,面容略显苍老的君王冷哼一声,气氛也低低压着。
片刻,他才沉声:“你在越国住进旁人府邸,与别人勾搭的事孤都知道,你以为你配的上含璟用滔天富贵迎你?”
“还重举婚仪,笑话,容你继续做这正妃之位已是感念老太师与邑国的衷心,孤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呵,终于,说出来了。
楚卿娇不怒反笑。
心中是无尽悲凉。
当初让自己嫁给谢含璟,是因为他痴傻,无所倚仗,太师府光耀的门楣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如今谢含璟已不是痴傻王爷,无需倚仗,自己这个极不听话又有染指盐运之心的儿媳自然是他心里的刺。
恨不得,立刻拔除。
爷爷,你在天有灵可曾看见,你殚精竭虑辅佐了大半辈子的君王是怎样的人。
楚卿娇用揉眼的动作掩盖盈眶眼泪,她为楚仓不值。
定神,将思绪重新拉回,“儿臣在越国如何含璟都是知道的,实在用不上父王操心,倒是父王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怕含璟生气?”
“怕?我是他老子,做出什么决定都不可置喙,有何好怕的,他天方夜谭做出这种惹人非议的事,焉知不是你在背后撺掇。”
“你这等心机深沉的妇人,如何能好好服侍含璟,留你在六王府也是隐患!”
楚卿娇这话正说在了谢如释心里,对楚卿娇也更加气愤,直戳了当的说出内心想法。
焦公公在门外都能听到屋内传来的争吵,带着小公公们缩在旁边。
今儿个看楚卿娇一来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放眼王都,敢和王上这样放肆的人也唯独她一个。
屋内响起摔杯砸盏之声,谢如释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卿娇,目眦尽裂。
“好你个楚卿娇,竟然咒孤!”
楚卿娇嫣然一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