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统这一声把刘著叫的浑身一悚。这里面也不尽是虚情假意,却有几分是的。刘著干笑两声,便由他拉扯着进府相谈。
郑宅当中,以往各处都有不少家仆婢女往来穿梭整理打扫,如今反而不见几个人。
刘著一直跟着他来到正厅,二人坐好,这才听得郑统一一道来。
郑家一直有人手往来于潼城周边各县当中,往往是晨起出城,日暮而归,压着开闭城门的时辰进出。
前些日子太守封了城,虽然也有补给供应,但城中米粮价格还是有所抬升。这好不容易开了城门,平稳了几天,几家就各自探得消息,有人向周遭各处大量收粮。
原本有太守控制着价格,就算再有战事或者什么风波,应该也不会不受控的疯涨。
但有人收粮就不一样了。潼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城中百姓自行囤积,运力贮存人手等等都有限制,总不会过于影响大局。但收粮的却是孙家,盈千累万,凡有必收,真若是打了什么主意,恐怕影响就不会小。
得了这个消息,各家稍一盘算,就都坐不住了,潼城只是暂保住了一时太平,但长久安定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若被孙家拿捏住了粮食命脉,真再闹一次兵祸,后面可了不得。
郑统也不管刘著信不信,只说是自家为了应付这些,要收些粮食自用,再多些的,万一有个危难,也可以帮着太守赈济百姓之用。
刘著没在这上面与他纠缠,只是问那既然有所准备,为何还这般愁眉苦脸?
郑统却说,本来盘算得好,但这两日家中仆从虽然带着大把的银钱出城去了,可却没回来。派出去寻找的人也一样,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
就这一番事,郑统拉着刘著说了半晌,一口咬定说是孙家使了绊子。
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太守一定给他们做主。刘著满口应了,且不管郑统他们究竟是何居心,有他治下百姓在境内无故失踪,他这个太守一定是要查实清楚的。
从郑家出来后,刘著又去史家王家挨个走了一趟,却都是一样情形。如今的刘著腰板也硬了,既然如此,便去孙家走上一遭。
可到了地方一看,孙家竟也是一般情状,孙老爷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样子,将府中损失一一盘算给刘著,却比另外几家,加起来都要多。
刘著这才生了疑惑,心想莫不是闹了盗贼,便也不敢停留,匆忙回去府衙去做安排。可还没进门,正遇上刚审完了刘若白他们的李茂。
刘著顺口将事说了,那李茂便引他一同来找温故。
二人到了不失居中,温故正在那里翻看账目,见他们来了,便吩咐落座看茶,刘著也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姑母听。
“那郑家不只是走失了人,银钱更是丢了四五千两。王家史家虽然不及郑家,但统共加起来,数目也有不少。而孙家更多。”刘著说的义愤填膺口干舌燥,这都饮下了三五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