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安排吗?比如给康世叔他们通个信?”
瞧着晏清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纵使身心疲惫不已,孟舒澜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来,朝她挤眼:“那就麻烦小将军,跟康叔、七叔他们都去信一封,多募集点儿赈灾粮款了。”
晏清忽地笑出声:“我这就让燕七找腿脚快的跑一趟,你趁这会儿休息会儿。最迟明天,我们也得启程。”
孟舒澜却是摇了摇头:“路上在休息。我还有事,得进宫去问问。还要回府一趟,让荣叔将商铺的收益统计一下。加上米铺的库存一起整理出来,明天启程的时候,一起带去季城,也能应个急。”
此时晏清才恍然间记起,这个在自己身边当了四年低调的军师的孟舒澜,除了是皇帝最疼爱的侄子之外,也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富商孟辞秋,如今的荣锦王的独子。
就算荣锦王做了驸马之后,就不再经商,但是孟家几代经营下来的商行,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创造着财富。
不过在自己老爹还在的情况下,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一副要掏空家底去赈灾的,估计也就孟舒澜这独一份儿了。
但有荣锦王当年捐出一半家财支援国库,又有以剩余一半家财求取长公主的壮举在,孟舒澜这都算是不值一提了。
“也好。”
晏清如此说着,送走孟舒澜后,迅速修书数封,着燕七找暗卫里脚程最快的好手,连夜将信送往西疆。
而后,晏清安排好准备开拔的相关事宜之后,便带着红妆回了镇西侯府。
镇西侯府中,晏秦氏正在指挥人收拾东西。
“娘。”
晏清唤了晏秦氏一声。
晏秦氏忙里偷闲地转头看了眼晏清:“都忙完了?”
“差不多了。”
晏清说着,看着府里跑来跑去收拾的仆从们,甚至还有府兵搬着沉重的箱子走来走去,不由问道,“您不是都收拾好了,怎么又重新拆了收拾?”
晏秦氏不答反问:“听说漳怀一带闹水灾了?”
没想到晏秦氏消息这么灵通,晏清略有些怔愣地点头:“我下午刚得到的消息。”
说着,便借着话头,把自己的打算跟晏秦氏说了,“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我可能要往余淮走一趟,到时候您随红妆过香漳河,往洱郡那条线绕道,先回北地。”
闻言,晏秦氏沉默了一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却发现晏清已经比她要高一个头不止了。
望着晏清尚存几分稚嫩的脸,晏秦氏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叮嘱道:“余淮那边现在怕是乱做了一团,你这时候去,务必要小心。娘在北地,和你外祖母、外祖父他们,等着你平安回来。”
晏秦氏说着,抬手替晏清顺了顺肩颈间散乱的青丝,“等你回来,让你外祖母亲手给你绾发插簪,咱们清儿就也是大人了。”
看着晏秦氏眼中隐着的泪光,晏清知晓她的担心,可却不知该怎么劝她。
南疆形势复杂,晏清作为头一批南下的人,其实是最危险的。
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