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来怀临、余淮那一带就大多是羌人同武安人杂居,是武安同羌国以及羌国以西的国家进行贸易的中心地带。
若是羌人再趁机做点儿什么,刚受水患之苦的百姓,怕是很容易就会被煽动,导致民乱!
将这一切细细想下来,孟舒澜已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有没有可能漳怀水患,本身就是羌人所为?
眼下已经是十月中旬,雨季已经过去。
且就算天气反常,漳怀一带作为水灾多发区,水利工事是年年检修。
所以往常就算是在雨季,也很少发生大面积的水患,往往人们有所防备之下,就算发生水患,也不会出现多大的伤亡损失。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漳怀一带却在非雨季的时节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水患!
想到这儿,孟舒澜有些坐不住了。
“阿清你修书一封加急送往塔里尔,告知随风先行筹集赈灾物资,一月内将物资运至西疆临近香漳河的汾邯城。”
孟舒澜脑中各种方案一一过过去,终于是找到一个相对较好的提案,“我从季城离开后,就即刻赶往汾邯城,押运物资南下,争取在十二月中旬赶到余淮。”
“北地这个时节必然是大雪封道,你从余淮赶回北地的途中,一定小心为上。”
孟舒澜郑重地叮嘱晏清。
他知道,若真有人想要暗害颜仲祈将军,选在春夏交接之际,趁着冰雪消融制造意外,是最好的办法。
大雪封山的时间里,就算颜仲祈将军遇难,众人猜测他出事,也要等到到了巡查返还的时间。
若是还心存侥幸,恐怕直到仲夏进山搜人,确认颜仲祈将军死讯之前,都不会上报。
这之间的时间差之长,足以让雪原十二部在郭佑宁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大军压境了。
晏清必须在十二月底往北地赶,已经是计算得最快时间了。
香漳河起源北地与雪原部族的交界——果垒木雪山,一直南下入海。
若是夏季,走水路从余淮到北地,最多也就一个半月。
但在冬季,香漳河自季城往上一公里起,其上的部分近乎完全冻结,船只完全不能行进,只能骑马,而马在雪地里并不好走。
到了十二月,往北边走,进入北疆范围后,马蹄一踏下去,能陷进去小半截马腿!
下雪天里,夜里几乎没法赶路。若是遇到暴风雪,恐怕还要耽搁上好几天。
这各种情况算下来,从余淮到北地,就算绕道风雪较少的西疆北部,也至少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若还要抓出背后作祟的人,十二月底再从余淮启程的话,真就只能是不眠不休地赶路了。
“从洱郡内境绕过滩涂戈壁,走联防营所在的库尔齐,那边积雪较少,比较安全。”
孟舒澜说着,便给晏清将回北地的路线都安排好了。
听着孟舒澜细心的安排,晏清原本凝重的心也不由得松快了几分,升起一抹暖意。
“嗯,我记着了。”
微弯了唇,晏清应了一声,又问,“除了修书一封通知随风之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