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刀枪无影,都是生死攸关的事情,真出点什么事,那身后的人就不会在这抱着她说话了。
利时勋一听,是关心他的话。
知道她担心,于是靠在她肩膀上,亲了亲她的侧脸:“不会,我打辅助,只是要保密。”
脖颈上的呼吸滚烫,陈童眉心紧蹙,怕他烧坏脑子,暂时不想再问下去,温声道:“挂完药再说,我先洗澡了。”
利时勋噎了一下,手自然不敢再圈着,松开她,靠坐在沙发上。
陈童站起来,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出来。
沙发上的人,眸光沉沉,一脸神色倦意,还撑着手坐在那。
陈童于心不忍,将手上的温水递到他面前,要求道:“把这杯水喝完,然后躺下,闭眼睡觉。”
“好。”
利时勋伸手接过,喝完躺下,目光紧紧跟着陈童,直到她走进了房间,收回视线盯着那瓶药,一滴一滴往下,缓慢地比手腕上的秒针还要慢一拍。
头顶上的水晶灯晃眼,眼睛发酸,药效慢慢起了作用,困意席卷而来,总算强撑不住,闭目小憩。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陈童比往常加快了速度,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就下楼了,怕楼下没人在,别药滴完了还没人拔针。
放轻了脚步下楼,沙发上的人安安静静,收敛了平日里所有的锋芒,头发没了定型发胶,些许碎发盖在前额,看起来有点乖。
药还有三分之一,缓慢地沿着输液管往下,沙发上的人没有醒。
陈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了,心里还是不放心,将温度计重新悄悄地放进他的腋下。
这个动作不小,刚撩开他的衣服,人就醒了。
眼角布满红血丝,眸中的警惕性被即刻换上的温柔消融,握在她手腕上的力气收了又收。
这几天神经还在绷紧状态,即便是睡眠也不能真正沉睡,得保持警戒。
才有了现在这般情况。
陈童被他握紧的手,伸不回来,只能:“再测一次,看看还烧不烧。”
“好。”声音暗哑,松开她的手,侧身将温度计夹好。
想要再说话时,陈童伸手盖在他的眼睛上,手心中的睫毛一动一动,从掌心牵动到心窝处,原来她是回来找他算账的。
但现在这一颤一颤,直教她心疼。
以前那些枪林弹雨的,是不是比现在还要难受,她难过又遗憾,却不知道怎么去说。
“还有一点,挂完就回房间睡觉。”
利时勋听话地将眼睛闭上,但伸手拉着她,像是个小孩子。
“我不走,我就坐在边上画画。”
陈童坐在对面,本来是想继续完成柳真那篇稿子,这会面前躺着他,实在没其他思绪,那瓶药水滴完最后一滴的时候,整张白纸上呈现的是利时勋闭眼熟睡的模样。
是她画了上百上千张里,从来没有过的,虚弱病怏怏的姿态。
放下画板和铅笔,走进他,拿出温度计一看,体温降下去了,但还在低烧。
375度。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