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岚不是一直不稀罕我们陈家的好意吗陈裕怎么就和刘晏对上了”陈妃问道。
“史岚是料定太子在皇上出关前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但我们还是要保他一保的,陈大人并没有直接为保住史岚建言,而是用了围魏救赵的计谋,将祸水引到了太子的刑部那里,他说缉捕盗匪本就是他刑部之责,如今半个多月,惨案连连,刑部却毫无作为,陛下才让史岚总领缉盗一事。现在刑部非但一个蟊贼都未抓到,连天刑院坚守廓墙的事都办不好,其放跑疑犯的责任更甚于武察司!双方就此争执起来,吵着吵着,又讲到了江陵府因灾贪墨一事上来,对于此事,太子一党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刘铉道。
“那太子最后怎么说”陈妃问道。
“哼,他还能如何将胡懋和史岚各自罚俸三月了事。”
“还是首辅大人高明啊,枫儿,可要好好学着点。”陈妃对着陪坐一侧的姜枫说道。
姜枫中等偏瘦的身材,虽然也不矮,但可能是更随他母亲,并不像一众兄弟那样高大强壮,武功在姜氏一族里也是普普通通,年届三十也只是刚刚通了六脉,不过姜枫的文采却是兄弟中最为出彩的,连曾经的太子少师金炎都曾夸过他学业勤勉、才思敏捷,如今的首辅陈大人身兼太子太师之职,正是老皇帝为他找的老师。见母亲提到自己,姜枫微微起身答道:“是,母亲,老师学贯古今,儿臣怕是学也学不来的。”
徐铉呵呵笑道:“齐王殿下在朝臣中的名声咱家还是略知一二的,我们大齐历来都重武轻文,咱家虽也是习武的粗人,倒也知道,历朝历代除了开头的两三代是武功治国,往后谁不都得靠文治啊!”
陈妃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翘,最有希望的太子和秦王都将精力用在习武之上,徐铉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摆明了就是表忠心来了,自是完完全全靠了过来,有他这个大内侍卫总管相助,将来万一老头子走了之后,也不怕有些人闹翻天了。陈妃复又眉头一蹙,哀声道:“唉,陛下最近闭关的频次可是越来越紧了,而且闭关的时间好像也更久了,徐公公,本宫也不懂什么武学,您给说说,陛下不会有什么事吧”
徐铉心中一紧,这可是要探老头子的底了,以姜琮多疑的性格,如果传到他耳朵里,那自己也就算完了,不过陈妃敢这么问,自是不会传出去,否则就凭她问的这一句话就够进冷宫了,咬了咬牙压低声音答道:“陛下在第一次亲征时就落下病根,可能只有将北邙神功练到第九重才能延年益寿,所以这些年将国事交给太子之后就没收回过,自己潜心修习,虽然十年前陛下就已经过了第八重,但这第九重却是艰险无比,再加上他有积年累月的内伤,进展更是缓慢,去年闭关两次,一共是一个多月时间,今年闭关三次,而光这第三次就是一个月,具体情形我不得而知,但不外乎两种可能……”
“哪两种”齐王问道。
徐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一种是身子越来越差,一种是离第九重越来越近。”
齐王毕竟也是练武之人,试探地问道:“父王会不会两种情况都有”
徐铉道:“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北邙神功霸道无比,能练到第九重之人屈指可数,我想体弱多病者不太可能冲关成功。”
陈妃道:“徐公公,前两次陛下出关后,我发现精神都有所长进,您真不知道他修行的情况吗”
“回娘娘,陛下每次闭关都由姜宪亲自护道,除了他们两人外,其他人断不会知道详情的。”
“徐公公,您还是不知道陛下和太子之间究竟有什么芥蒂吗”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陈妃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反正近十年老皇帝都没再临幸过任何妃子,大家凭本事争储,也不用担心哪方面吹枕头风,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自己始终是压萧妃一头的后宫之主。
“恐怕除了皇上和太子之外,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哦诚王也有可能知道。”徐铉答道:“自从二十年前的第三次齐周之战后,我齐国得利颇多,但不知为何,劳苦功高的诚王被削去所有权力,只留给他一个武备馆,而太子也正是从那时起被逐渐削弱权柄。一开始以为是鸟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