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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潜入之人

    女婢越听越迷糊。

    只觉眼前的阿饱,此刻就跟霜打的茄子般,头顶着漫天乌云。

    “尊严是什么。”

    女婢不屑的撇撇嘴:“能吃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有好好活着重要。”

    阿饱摇了摇头,有些遗憾。

    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往日在天宫中的日子,低低地笑了:“我们做仙的,嘴里吃什么不重要,心里长什么才最重要。”

    侧头瞅了一眼呆愣愣的女婢,阿饱噗嗤一笑,两眼弯弯。

    “这是以前我一个很好的仙友常常对我唠叨的。”

    女婢傻愣愣地点了点头,丝毫不明白为何方才还死气沉沉的她,忽然又瞧着精神了起来。

    阿饱想通了之后,舒心地深吸一口气。

    忽然狐疑地左右瞧瞧,皱着眉侧身向那女婢,悄悄询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海兰香?”

    女婢抽着鼻子嗅了嗅,疑惑极了:“没有啊,你每日去君上寝殿,莫不是身上带了一丝吧。”

    阿饱脸色一青,立马不顾伤势爬了起来,原地跺脚,“呸呸”了几口方才松了口气。

    “呼那头恶魔的味道。”说着阿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左右搓搓手臂,阿饱侧头冲那女婢抱怨:“你是不知道这味儿闻久了有多冲,我都怀疑扶屿那恶魔真身是只狐狸!一条龙还自带香气,可真是”

    声音突然断了。

    “怎么不说了?”女婢听得津津有味,好奇的转头望着仿佛突然被施了定身术般的阿饱。

    一滴冷汗直直从阿饱的额角迅速流入鬓发。

    阿饱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突然就被愈合了的后背,感受到方才那流出的血已经瞬间凝固成了血痂,半晌才干笑了两声。

    “可真是神武英俊,玉骨仙姿呐”

    女婢听了,竟一脸的认同,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新来的,你果然很有眼光,咱们君上,那可是三界顶顶俊美的仙君,能在澜隐殿做事,真真是撞了大运了!”

    我看真真是撞了个大邪哟!

    阿饱心中悲呼一声,欲哭无泪,眼角瞥见一抹墨色的衣角漠然划了过去。

    入夜,阿饱垂头丧气地挪到了澜隐殿的寝宫门前。

    屋内几颗海明珠散发着柔和的暖光,气氛还算舒缓,阿饱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环顾一瞧,扶屿似乎刚刚修炼结束。

    雪白宽松的内袍堪堪挂在身上,正盘膝坐在床塌处,神情有些慵懒淡漠。

    阿饱小心翼翼迈进了房门,感觉到室内颇有些潮湿,略一皱眉。

    鸾鸟性本属火,天生便对于这类玩水的种族,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海君,我进来了。”

    阿饱偷瞄了一眼扶屿的神情,有些许踌躇:“嗯今日海君瞧着倒有些不同。”

    正欲绞尽脑汁,想几句与众不同的夸赞之语,来弥补今日被抓个现行的失误,忽然听到扶屿无甚语气的询问。

    “小蜗牛,此刻本君闻着,可还冲鼻?”

    阿饱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倒在地。

    “哈”连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阿饱小心思索,再三斟酌了一番:“海君多虑了,今次是我被气昏了头,那番话原有些迁怒了您,您莫要与我计较”

    “迁怒?”扶屿神情柔和,似乎对这两个字没什么感觉,望着惴惴不安的阿饱,目光惋惜。

    “方才本君去仔细沐浴了一番,不想还是没等来小蜗牛的称赞。”

    天神呐!

    原来室内的潮湿并非扶屿修炼所致,而是因着白日自己那句冲鼻,他居然专门去沐浴了一番!

    阿饱恨不得立时捏个遁地术,远远逃离这个鸡毛又小气的恶魔。

    “海君。”

    阿饱迅速压住自己抖动的手,身板挺直,正色朗声道:“无论您是否有味儿,都不影响您的绝尘仙姿,您永远是八荒六合最俊朗的一条海龙。”

    话音刚落,阿饱似乎听到室内响起细细的磨牙声。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还不待反应,阿饱只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拖着自己往扶屿那里去!

    完了,这恶魔定是恼羞成怒了!

    阿饱心里一紧,忙不迭凝聚仙力。

    右手一翻,一簇淡金色的小火苗顺着扶屿那股灵力蔓延而上。

    “呼!”

    刹那之间,只见方才微弱到几乎熄灭的火苗,仿佛如遇神助。

    接触到扶屿的灵力后,瞬间呼啸喷涌,形成金色的火龙,滚滚向盘膝而坐的扶屿奔去。

    “糟了!”阿饱大吃一惊,连忙收了仙术。

    却见那火龙不停,只一眨眼便轰然迎上了扶屿!

    立在原地的阿饱,此刻呆若木鸡,使劲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花了。

    金色的火龙势头甚猛,灼热的火舌肆意攻击过去。

    瞬间,在扶屿面前,凝聚出一道淡蓝色的屏障。

    只一片刻,淡蓝色的灵光大放,金色的火龙便悄然被湮灭,空气仿佛也停滞了一瞬。

    “君上!”一道青色的佝偻身影一点点从暗处浮现,不顾此刻目瞪口呆的阿饱,自顾低头请罪:“属下该死,未能擒住方才那人,只留下了这个。”

    带有鳞片的手掌摊开,上头赫然躺着一角褐色的麻布衣料。

    “无碍。”扶屿目光从容不迫,语气颇为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