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四人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柳氏,还是许月如和老夫人先反应过来。
柳氏一向性子懦弱,可此时眼里的光满是坚定和愤恨,两人脱口而出:“拦住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柳氏狠狠地撞向旁边的柱子,顿时额头血流如注,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许月如一口气梗在喉间,这个柳氏还真是不要命了,柳氏是许铭的平妻,别说楚娇,她都得再等一年,楚娇是名义上的亲生女儿,那还得再等三年。
“快请大夫,千万不能让这个贱妇死了。”许铭怒气冲天。
这对母女把卫国公府当成戏台子耍弄。
柳氏的贴身丫鬟宝绢已经挨了五十板子,见柳氏撞柱,心中一急,也昏死过去。
萍儿连忙跟随徐姑姑去叫大夫,许月如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府医被拉来延寿院,战战兢兢地探了探柳氏鼻息。
邓氏怒道:“如何?死了么?”
“回,回大夫人,柳夫人尚有一口气在。”
“大夫,别让柳夫人死了,哪怕是吊着一口气呢。”许月如压下心中的恨意,平静地说。
“是,是!”府医慌张地点头。
许老夫人看着一院子横七竖八的昏死过去的下人和柳氏惨白的脸,不耐烦地摆摆手:“都抬走都抬走。”
“萍儿,去帮忙,把院子打扫干净!”许月如吩咐道。
“是,小姐!”萍儿应声下去了。
许老夫人心底的恶心这才好了一些,欣慰道:“还是我的如儿贴心。”
许月如笑了笑:“祖母,您好生歇息。”
许老夫人点头,刚要躺下,却又想起什么,担忧地说:“儿啊,那明日,那阮观,会不会真的在朝堂上向皇上禀报咱们家的事?”
许铭忧虑:“依照儿子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说,他是个惧内的,他夫人是江湖人士,又是梅娘的师姐,只怕这次不那么好混过去了。”
“如儿!”邓氏抓住许月如的手,“你可能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有是有,就看母亲和父亲愿不愿意了?”
“如儿你尽管说!”许老夫人道。
“大哥尚未娶亲,若是能把阮家小姐为大哥定下来,阮大人自然要顾虑姻亲关系,不会再随意攀咬许家。”
“那阮家丫头,也就是家世低了些,不过在京中的名声还是不错的。”邓氏说道。
“什么?还要和阮观做亲家?”许铭怒气上涌,“不行!”
“父亲,是大哥娶人家的小姐,您若是不喜欢阮家姐姐,就让母亲多多立规矩就是了,阮夫人爱女如命,到时候不还得低头讨好,让咱们家对她女儿好一些吗?”许月如有些无奈。
邓氏也连忙道:“对啊,到时候我这个做婆婆的压着她,那阮家丫头还能反抗不成,若是惹得咱们不高兴,一纸休书,那阮家在京城还能抬起头来?阮观虽然颇得皇上信任,但他那女儿,还没有楚娇小时候得宠呢,咱们许家还能被阮家压过去?”
“对呀,随便找个理由,不敬公婆,目无尊长,善妒,他阮家能说什么?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揉圆搓扁?”许老夫人也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可行。
“父亲,阮家小姐能嫁进咱们家做世子妃,那也是算是高攀了,更何况我日后还是太子侧妃。”许月如劝道,“若是父亲同意,今晚派个人去阮家,让阮大人受点伤明日上不了早朝就好,至于阮家小姐,我来安排就是。”
许铭神色微动,母亲和妻女每一句话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既然母亲和夫人都觉得可行,那就这么办吧,我这就去安排。”
暖芳阁……
楚娇神色冷淡,周遭威压压得人喘不上气。
跪在下方的丫鬟身子轻颤,断断续续说着今日在延寿院发生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楚娇问。
“奴,奴婢翡翠。”丫鬟胆战心惊。
“你为什么要来与我说这些?”
翡翠不敢抬头,她是延寿院的丫头,平日就在院子里洒扫,没什么人注意她。
今日那惨状让她心惊胆战,这国公府的主子没一个是好伺候的,说不定哪天她也就变成那板子上的人,任人拿捏。
楚娇心中泛冷,他们竟然用她的婚事做文章,逼得柳氏撞柱自尽,司琴站在旁边也不敢说话,她知道,小姐现在很生气。
楚娇周身都是冷意,翡翠哆嗦着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司书见状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实话,说出实情,小姐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翡翠点点头,擦擦额头的冷汗定了定神说道:“奴婢很早就在延寿院了,老夫人阴晴不定,对下人非打即骂,和奴婢一起进来的姐妹因为打碎了老夫人心爱的茶盏被打得半死,不出两天就病死了。奴婢,奴婢想着,重新找个出路。”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帮你?”楚娇问。
翡翠壮着胆子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楚娇明艳大气的脸,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