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来了,她们说你上街去了,去做什么了?”
“到街上逛逛,原本打算买些书的,选来选去也没有合意的,就空着手回来了。”岑云初说着坐到了祖母身边。
“一个姑娘家看那么多书做什么?又不要做文章考科举,依着我说,你也该学学针线了。”老太太说,“陈家今日送来了不少瓜果,你选些爱吃的,叫她们给你拿回去。”
岑云初的婚期已经定了,在明年二月。
家里头已经开始给她准备嫁妆,但嫁妆里总得有几样自己做的针线,这是老规矩。
“多谢祖母提醒,我明日便去找春君。她的针线是最好的,又有耐心,让她教教我。”岑云初说。
“是了,那孩子的针线的确没得挑。我过寿的时候,她不是送给我一双鞋?我那日穿出去,她们瞧了,都夸说好。”老太太很高兴孙女愿意跟着徐春君学针线。
她这个身份年纪,一般外人做的衣裳鞋袜都是不沾身的。
可徐春君做得实在好,老太太也就破例了。
再说这群纨绔子弟,等到岑云初的马车走得不见踪影了,姚彪等人才又重新上马,赶回城去。
进了城后,众人都问薛连涛为何要放岑云初走。
薛连涛却不肯和他们解释,只说:“我只跟公子一个人解释就够了,你们也知道,有些事不知情反而是好事。”
他们这些人都是官宦子弟,就算年纪轻,可家里头的长辈,哪一个是没有城府的?
听薛连涛如此说,便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大有忌讳,因此也就不问了。
今天的事,原本就是为了凑个热闹。
他们可不想因小失大,反正一转眼自然又找到别的好玩的事了。
“公子,在我说之前,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听还是不听。”等众人都散了,薛连涛问姚彪。
说实在话,这事他一点儿也不想跟别人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这算是多此一问。便是我不听,旁人怕也以为我都知道了。我又何必枉担那个虚名?”姚彪嘿嘿一笑,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他本身也极为好奇。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好说了。”薛连涛长叹一声,难怪年初有人给他算卦,说他流年不利,要避开是非。
如今看来,怕是真要应验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薛连涛低声道,“这话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此时屋内掌了灯,因敞着窗子,烛火有些飘忽。
薛连涛声音压的得极低,刚好只够他们两个人听得见。
“你这……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听完了薛连涛的话,姚彪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说的绝对可靠,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薛连涛说,“时候不早了,我也告辞了。”
“你怕是想多了吧?”姚彪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情不太可信,“她不是已经定了亲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薛连涛苦笑道,“我可不敢拿身家性命冒险,再说也犯不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