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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百里外的荠圃马场,因为坐落于山间,即使暑热时节依旧凉爽怡人。
说是马场,实则里头赌钱喝酒样样俱全。
这里从来只接待熟人,不接待生客。
郑无疾跟着几个狐朋狗友一同来此消暑,他们这班纨绔子弟,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败家。
在这里每天的花销最少也要百两银子,他们已经来了三天,却还乐不思蜀。
“郑兄,你看上的那只红嘴鹦哥儿,齐王世子也看中了,依我说你还是让出来为是,犯不上为了这个得罪人。”劝郑无疾的人叫刘宗瑞,是永康伯府的少爷。
“刘兄,此话差矣。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并不是他家的爵位高,就得事事让着他。”郑无疾喝得有七分醉,桃花眼欲睁还闭,只是嘴上依旧不肯服软。
“这鹦哥儿最多值二百两银子,世子拿五百两银子换,你出手就是了。”信明侯府的四少爷邹权舆说。
“不卖,不卖!多少钱我都不出手,叫他死了那条心。”郑无疾前仰后合,不耐烦地说。
“不过一只鸟儿,有什么好议论的?!”这时,一个人擒着酒杯走过来,向郑无疾说道,“听说郑兄好事将近,届时兄弟们可都得上门贺喜去。”
郑无疾认得他是鲁家庶出的大少爷鲁则识,平日里交往虽不多,却也算常见。
又见他恭喜自己,便朝他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多谢!欢迎欢迎!”
鲁则识笑道:“不知未过门的嫂夫人是哪家的千金呢?”
“是徐家的五小姐,”刘宗瑞在一旁说道,“去年才进京的。”
“哦,就是和岑家大小姐走得很近的那位吧?”鲁则识恍然道,“郑兄真是好福气。”
他们这起纨绔子弟,文章经济上的事一屁不通,却对谁家有好马、谁家有美女了如指掌。
岑云初艳冠群芳,早被这起人瞧在眼里了,徐春君和她走得近,他们自然也认得。
“真是可惜了,岑家这朵名花叫陈老七摘去了!”在座的不少人扼腕叹息,可惜自己下手晚了。
“徐家这位也是一等一的人材呀!”鲁则识咂咂嘴道,“诸位可都是阅女颇多的老道之士,难道不知这越是端庄贞静的女子床笫之间越是有奇趣儿么?”
郑无疾听他如此说,登时变了脸,站起身一拳挥过去,正打在鲁则识的眼框上。
徐春君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被鲁则识当众言语羞辱,让他如何能忍。
众人连忙上前劝架,纷纷说道:“郑兄消消气,鲁大少也是喝醉了酒,玩笑开大了。”
郑无疾冷着脸,他很少有神情如此严肃的时候。
谁想到鲁则识并不还手,兀自笑嘻嘻地说道:“郑兄,你打也就打了。俗话说好汉不打醉汉,何况我见你可怜。”
谷厹“我郑某人还轮不到你可怜!你个小娘养的,以后少在我跟前寻晦气。”郑无疾不领他的情。
“哎呦!你少在我面前挺腰子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