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彤?你是风雨彤?北燕金狮王的小女儿?”这个名字对于易辰来说可不陌生,淮荣城茶馆外的公告是初步映像,韩石勇又曾再次提到过她,只是这么突然一说易辰心中惊讶不已。
“是呀!家父的确是金狮王。”风雨彤傲娇地昂了昂首,脸上显出一阵得意。
“金狮王本就是与众不同,特立独行之人,怪不得姑娘在茶馆中,会有如此多不同的见解。”易辰感叹道。
可风雨彤却不服气地道:“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我的想法做法,皆是因为我看得多,听得多。并非家父所教所传。”
“姑娘你真是好天资!”易辰随口恭维了一句。
“嘻嘻。现在到愿意奉承我了?是不是为了见家父?”风雨彤得意地捂嘴一乐,随手将锦缎包袱塞到易辰手里,“这个你先拿着打开,我都捧了半天了,累!”
“咦,这是什么?”易辰一脸茫然地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双手一拎,将它展开原来一件纯白色的狐皮斗篷,领口处还嵌着一圈狐尾,打眼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易辰将斗篷折了折,又打算推回给风雨彤,可是一阵冷风却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风雨彤见易辰窘样,不由得捂嘴一笑,轻道:“穿上穿上,瞧你那哆嗦劲,还硬装!再说这也不是我给你的。”
“不是姑娘?那是?”被风雨彤这么一说,易辰的确感觉有些寒冷,于是一边给自己披上,一面询问道。
“前些日子,我有个朋友在望江边上被你救了。这是他刚捎过来给你的。”风雨彤说道。
“望江边吗?的确有这么回事。只是他当时伤的很重……”易辰回忆起望江边上的黑衣人的怪异举动,不由愣了一下,便忍住没往下说,再上下打量了一番风雨彤,心想着:难道他们都是金狮王派来南安郡的?
“是呀,若没你他早就一命呜呼了。”风雨彤说着搓了搓手,又踏上了车道,反客为主道,“快上车吧,这外面怪冷的。”
“嗯,好!”易辰抱着白狐斗篷也跟着上了车。正准备去拿马鞭赶车的时候,只见风雨彤轻轻敲了敲长凳,口中念念有词,两匹黑马就居然很有灵性的自己慢慢走了起来,搞得易辰一脸难以置信。
“嘻嘻,别吃惊。我只是从小善于跟动物沟通罢了。”风雨彤一伸手将易辰拉到身边的长凳上坐下。
就在易辰手足无措时,贴着风雨彤突然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不禁意间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回过神来揉了揉鼻子,心中有些尴尬。
“还给我吧。”可风雨彤却一伸手,在易辰面前展开。
“什……什么?”易辰不明所以,还以为风雨彤要白狐斗篷,就放在她手上。
“不是啦!”风雨彤甩了甩手又道,“我在望江那里丢了颗「辟毒珠」,是不是被你捡到了?还我吧。”
“辟毒珠?难道是这个?”易辰眼前一亮,伸手从衣领里拽出两条红绳,解下其中一条在望江边捡到的那颗镶着黄金凤凰的绿珠。
“就是,这个!我一顿好找,才发现被你捡到了。”风雨彤接过「辟毒珠」欣慰道。
“你真的一直都在关注我呀?那个大哥是你就走的?还有林子中的豺狼和苍鹰难道也是姑娘?可这是为什么呀?”易辰一面准备收起另一条红绳挂坠,一面恍然大悟道。
可风雨彤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将「辟毒珠」收好以后,却一下子凑上来,纤手盈盈握住易辰的手中。
“风姑娘……你干嘛?”易辰被风雨彤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那幽兰的香气,再度刺激他的嗅觉,领他神往。
“易星月江河入眠,辰山林万物复苏。这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风雨彤看得发呆,有些自言自语道。
“风姑娘,你……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从小……”幽香刺激着易辰的大脑,让他觉得自己的有些头晕,随即神智也越来越模糊,最终软软地向前瘫倒,失去意识之前仿佛听见周围林子有狼吟虎啸之声……
不知不觉中易辰入了幻梦之境,身轻如燕,御风而行落在了一处山脚之下。遥望四周,三处皆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一色,双日相映,此地犹如避世一座孤岛。再看眼前一块巨大的石碑阻了去路,上面写着「东海幻真山」五个朱红大字。远观石碑后是一条绵延无尽,逶迤向上的山路,朱栏白石,苍流翠溪,恍如仙境。山顶俊峰飞尘不到,目不可及,在白云之中瘾不可见。几行白鹤鸿雁扇翅而过,只见其形,不闻其声。
见此情景,易辰心中正犹豫间,不知是进是退,如何是好。忽觉背后有所动静,便急忙转身。
“生死穷通何处真,英明难遏是精神。微密久藏伸自露,幻中梦里语惊人。”言语间,一名白眉长髯的长者,手中拿着一个宝仙葫芦,胯下乘着九头金狮,周身散发着百宝祥光,从天而降。
“咦?这东海幻灵山已许久不见有凡人来了。”老头手捏雪白长髯,一双弯眉如同雪柳垂落,上下打量易辰,突然间大笑道,“原来如此,汝来得正好”。
“老人家您是……这又是何处?”易辰一脸茫然,但仍不忘礼数拱手问道。
“小友,这里是东海傲来洲之幻真山地界,老夫乃子虚仙人,回妙严宫途径此处,与小友得缘一见。”老人回答道。
“我莫不是在做梦?这子虚仙人可是鼎鼎大名的上仙。还有这幻真山又是什么来历?我从来未闻过。”易辰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
“是梦非梦,如梦似幻。这大千世界,缘因交错;广袤天地,我未闻之处亦多矣,又况小友乎?”子虚仙人捋了捋长髯又道,“你既来之,即为有缘。今幻真山上有一妖兽,名曰「乌有」,扰山上仙民清净,小友既来,不知可否愿意将它除之?”
“什么除妖兽?可我只是一个凡人,从来不曾想过除什么妖兽。仙人为什么不亲自上山除妖?”俗话说无知者无畏,可易辰这些年在林府基本不出门,除了偷偷练武,学医,就是看各种书籍札记,仙道的杂书也观了不少,里面描写的妖兽个个形貌恐怖,吃人不吐骨头的。易辰可不想就这么被吃了,故借口推辞,反问道。
“那乌有妖兽狡猾,设「拒仙障」,有仙术法力者皆无法上山,只有一届凡胎方能进入幻真山。所以特请小友出马,老夫会藏护体金身予你,无需忧虑安全。”子虚仙人,揭开手中宝仙葫芦,取出一枚赤色丹丸,便道,“张嘴。”
听得命令,易辰本想紧咬的牙关,竟然不由自主地张开。那赤色丹丸飞入口中,置于舌苔之上,瞬间化为汁水。易辰只感觉舌根出一股辛辣,紧接着全身有上而下泛出一股热意,通体顺畅无比。
“老神仙你不会如此强人所难吧?真的要我去打妖兽?”易辰哭丧着脸,像似马上要被押赴刑场一般。
“小友无需担心,此丹可保你六个时辰金身不坏,药里消失后,无论你是否除掉妖兽,金身都会让你脱离幻真山。”子虚仙人虽然话说的客气,可是表情异常坚决,易辰感到无上仙威,再也容不得他质疑半句,便无可奈何地朝山前阻路的大石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