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易辰与韩石勇告别以后,又与杨义等人一起到了余晖镇。找了一家驿馆,准备上下几十人一起住下,可是易辰看了看自己荷包中那几文铜钱,感觉囊中羞涩,却又羞于启齿。便拱手对杨义道:“杨大哥,这两天和你们在一起很愉快,不过我还有别的事,就不跟你们一起住了,就此告辞!”
杨义抬眼瞧易辰面有难色,便哈哈一笑道:“兄弟,你不是要去燕北郡吗?那我们还能同行两日,到义和镇在分东西而行,岂不好?”
易辰为难,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杨义却笑着,拉着易辰的袖子,唬道:“你可不能走哦,我刚刚连你的房钱和食费都付了,你走了岂不浪费?”
“杨大哥,我……”易辰满眼感激,竟一时无语。
“嘿嘿,不多说了。来!跟兄弟们一起好好吃一顿!上次在野外吃到一半,被那畜生给搅和了。咱再续一顿!”杨义勾住易辰的脖子,拽着就往驿馆附近的饭厅而去,杨义手下人早已在那里订了个包房,一进门就猜很快就上齐,易辰看杨义如此一番心思,也就不再拘泥。于是,大家把酒言欢,又是一顿好吃好喝,直到三更半夜才醉汹汹地搀扶着回房间。
次日,易辰觉得口中干裂,便起身倒了杯水,侧头往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饮了一杯后,又坐回床上,揉了揉头,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和别人喝酒纵乐,稍许有些不适应。撇眼间,瞧一旁的架子上,突然发现昨天顺手摆放的寒光剑不知所踪。
易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大脑飞速运转,同时也开始翻箱倒柜,寻遍房间内每个犄角旮旯,依旧一无所获。
“不会被人顺手牵羊了吧?都怪自己喝了这么多!”易辰心中悔恨道,突然间想起了杨义,便立即推门而出,来到杨义的客房前敲门。
半晌,屋内仍无一人答应,情急之下,易辰欲抬腿踹门而入,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过头来发现原来是驿馆中的小二。
“客官,你可是找杨客官?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房里。”那小二说道。
“啊?杨大……杨义走了?”易辰大惊,一把拉住小二的手问道。
“是呀,不过估计他一会儿就回来。毕竟其他人和车马都没有离开这里。”小二见易辰着急忙慌的样子,便继续说道。
“真的?我去看看!”易辰一听,便松了手,跑到后院,果然见杨义车队的其他人正在整理马车,刷洗马匹,所有东西都妥妥当当地停放着,才送了一口气。
刚想离开,却听见门口有人笑道:“易辰兄弟,你醒了啊?呵呵。”
一回头,确是杨义乐呵呵地走了过来,双手交叉,怀中抱着件东西,来到易辰跟前一伸手递给了他,道:“给你兄弟,正好余晖镇有熟人,帮忙打造的。”
易辰打眼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寒光剑,只是此刻剑刃外多了一层剑鞘,很显然是用那块青皮巨犀的犀皮制作的,还有一根皮质的背带,可以斜挎在背后,相当精美。
易辰表情凝重,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寒光剑,小心翼翼地摸了两把,却突然一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道:“我真是个混账,好歹不分,险些误会了杨大哥!”
杨义先是一惊,随即拉住易辰,哈哈大笑道:“哈哈,兄弟倒是实诚。不过也怪大哥没有事先跟你说,看你睡得香就偷偷拿了去,想给你个惊喜。你可别怪我哈!”
易辰一时无言以对,想到自己心中一丝念头错怪了杨义,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杨义却道:“兄弟你初涉江湖,小心些,多疑些也是应该的。总比傻里傻气让人耍了的好。不打紧的,大哥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易辰又咒骂了自己几句,这才将寒光剑接过,斜挎在背上。
这时车队的马匹都已经喂饱,冲刷干净,车上的物品也已经清点整理。一行人离了驿馆,又继续踏上了向北的道路。
此时节凉风萧瑟,天渐入寒,越往北走,越是觉得寒冷,车队的人纷纷从行囊中取出各自的寒衣披上。易辰没有多余衣物,只能咬着牙在马车内裹着个毯子御寒。
又走了两日,便来到义和镇,众人依旧找了间驿馆住下。易辰恭恭敬敬地对杨义道:“杨大哥,我们说好在义和镇分手,这次你可不要在替我付房钱餐费,在下可承受不来。”
杨义笑道:“江湖路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一夜住宿,一顿酒菜不算什么的。睡觉你我兄弟投缘。”
易辰坚定道:“即便如此,小弟心意已决,。也定然不能再让杨大哥破费。”
杨义唬道:“看来兄弟你还是与我见外,嫌弃大哥了?”
易辰连连摆手道:“并非如此,只是自幼家教,让我须独立,不要多受他人恩惠,并非嫌弃大哥!”
杨义又道:“如果你真不嫌弃大哥只是个跑腿,赶车的粗人。那愿不愿意与我拜个把子,你我义结金兰?”
易辰喜道:“我落魄之时,得大哥相助。又与大哥投缘,能不被大哥嫌弃,当然愿意与大哥皆为兄弟。”
杨义大笑,随手扔了两文钱在驿馆的柜台上,打开边上酒缸,抄起舀酒勺,打了一碗塞到易辰手中,又打了一碗,随即拉着易辰到后院。两人面向东南,并排同时跪倒,先后对天起誓,杨义年长为兄,易辰年幼为弟,两人义结金兰。
“这下子你我已经是兄弟了,留下来多住一晚,一起吃一顿便不用推辞了吧?”杨义起身,拍了拍易辰的肩膀道。
“大哥,俗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小弟还是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的馈赠,于心不安。”易辰坚持道。
杨义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兄弟你如此固执,真的决定今晚要走?”易辰坚定地点了点头。
杨义思索了半响道:“也罢!”然后唤了一名车夫,又给配了一匹黑马,套了一辆马车,取了些干粮放在马车上。
“大哥?你这是何意?”易辰诧异道。
“呵呵,这天寒地冻的,你穿的单薄,骑着马,岂不要冻坏?这马车干粮给你御寒、耐饥。”杨义阐释道,见易辰又打算开口坚持什么,于是赶忙止住他继续道,“不白给,明算账。连马车、马匹、干粮一共算十两纹银。你我兄弟约定,明年的今日在就义和镇驿馆中相聚。到时候,希望兄弟能混得好,把钱还我。我们在把酒高歌,好好喝一会子!如何?”
易辰见杨义已经把话说道底了,可见是真心对待自己,于是也就不推辞了,连连称谢道:“大哥那我们一言未定,明年的今日,就在这义和镇中,我们不见不散。”
于是,易辰乘上了马车,驶着向西北方而去,仍不时地回首与杨义挥手告别。良久,见对方身影已经模糊不见,方才加速驱车而行。
此刻,易辰心里只想快点到燕北郡,持着玉牌投靠金狮王风师豪,在那里一展拳脚,建功立业。将来有机会返回淮荣老宅,追查父亲林渊和莲儿的下落。
虽然是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北而行,不过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易辰点了只油灯,挂在车檐上,为两匹黑马照亮前路,同时也防止被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