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其实跟绵绵一样,还是个小孩儿哩。
当然,此事还真有陈莲一份功劳。
起初薛素兰是不愿意外出的,后来实在被缠的没法子,方才答应去慈幼院看看。
有一便有二,也就去了个三四五六回,她便不舍得离开了,看着跟自己一样身世可怜的娃娃们,仿佛心里多了点什么。
“那是,我多聪明呀,有句话咋说来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陈莲俏脸浮现得意。
“我看是乐得忘形吧,你还放弃学医术,跟着人家一起跑回来。”陈松悠悠接道。
陈莲表情一下变了,变得苦哈哈,偷看眼小妹妹,委屈道:
“学医术太难啦,那些医书,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哪像绣活呀,连素兰姐都说我有天赋!”
宋绵竹坐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纺线,手里忽然被塞上个荷包,拿起来看看,赞道:
“学啥不是学,总归会门手艺活,便不愁没饭吃,女孩子学绣活,比学医术倒更适合。
莲姐既然有兴趣,又有天赋,学学也没坏处,我看这个小猪,便绣的很好嘛。”
陈莲脸色顿时变得更苦,双手委屈绞在一起,声音小得快让人听不清:“那是只猫……”
大伙儿一下笑起来。
宋绵竹尴尬再看两眼,轻咳道:“猪咪也是喵嘛,挺好挺好,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哦。”
陈莲没大听懂,猪咪是啥玩意,但后面的话,还是给了她鼓舞,立马又变得高兴起来。
此时,外面传来动静声,沈宁远在吆喝:“别心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都有东西拿。”
宋绵竹一拍脑门,把大伙儿都轰出去:“对了,我给你们带了礼物,赶紧去拿。”
院里,地上摆了几大箩筐,贺闻蹲在那,拿一件东西,摸一个孩子脑袋,换来句“谢谢哥哥”。
有那呆萌的小娃娃,含着手指喊叔叔,他立马把手举高,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看着人家。
直到人家茫然四顾,在小伙伴指导下改了口,方才满意把东西递给娃,再轻轻说上句“乖”。
宋绵竹乐了,颠颠儿跑过去,佯装惊讶:“让我瞧瞧,是哪个怪叔叔在欺负孩子!”
大孩子们不说话,小娃娃们却是偷偷看向贺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儿。
贺闻给小姑娘手里塞包松子糖,面无表情道:“我不欺负你,你要想喊叔叔,也成。”
宋绵竹翻个白眼,把松子糖打开,给一娃嘴里塞一颗。
成你个大头鬼,居然想占我便宜!这辈子不可能喊叔叔!
等给孩子们发完零嘴,宋绵竹又去翻箩筐,要给大人们发礼物。
她好东西多,人又大方,除了给大伙儿带些布匹外,又给吴婶她们一人发只簪子。
“哎呦,这哪使得嘛……”吴婶跟何珍,自是推辞不肯要。
“咋使不得嘛,又不值几个大钱,戴着玩儿嘛。”宋绵竹却不管不顾,直接往人手里塞。
她见薛素兰发髻上空荡荡,干脆直接插到人头上,明明插歪了,还在那美滋滋欣赏:
“素兰姐其实长得挺美呀,以前就是没条件打扮,以后可得多爱惜爱惜自己。”
把薛素兰给逗得呀,脸红的快要抬不起。
可看着看着,宋绵竹面色逐渐变得古怪,心里隔靴搔痒般难受。
唔,总觉得对面那张红扑扑的脸蛋,最近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