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自带的,乃是青砖瓦房,后面慈幼院自己起的,便没那么阔绰了。
毕竟要养得孩子多,以后不定什么情况,宋萍是苦大的孩子,该有的存蓄意识还是有的。
茅厕跟澡房,皆是简易的泥胚稻草顶,唯有众人走进的这一间,瞧上去要细致些,乃是砖瓦搭成。
窗框开得比较大,显得里面十分敞亮,比其余屋子是要大上不少。
此时,屋里坐着位女子,正专心教女娃娃纺线,闻声抬起头,惊喜道:
“绵竹妹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你看我都不知道。”
宋绵竹往凳上一坐,顺手从摇篮里把珍珠抱起,随意调侃道:
“你这搬了地方,也没通知我,可到哪儿知道吧。”
薛素兰慌忙站起身,略显局促道:“我跟金大娘提过,她同意的,萍妹子也说好……”
宋绵竹噗嗤一声笑,摆摆手:“嗐,我说笑哩,你别紧张呀,素兰姐愿意过来教孩子,我该是求之不得。”
宋萍走过去,把薛素兰按回凳上,嗔笑声:“让你成天乱说话呀,待会珍珠被你吓哭了,看你怎么办吧。”
“哈?珍珠怎么会被我吓哭,我长得那么好看,是不是呀珍珠?”宋绵竹把孩子举高高,换来几声咯咯笑。
这娃以前瘦得皮包骨,一双大眼睛瞧着吓人,偏生就是不爱哭,在宋家时没人不心疼她,特别好带。
如今长了些肉,皮肤养得雪白,反而衬得那双葡萄眼,格外有神,滴溜溜盯着你时,好像会说话一般。
宋绵竹不由得意:“就说我有孩子缘吧,任谁到我手里,都只有笑的份。”
恩,可不嘛,家里统共就俩娃,一个小宝儿,一个珍珠,全是不爱哭的主,到谁手里都乖巧。
方才在外面没见着女娃娃,原来是全围在这里,她们见了宋绵竹同样很高兴,叽叽喳喳,像是快活的小麻雀。
何珍正好在屋里,笑着附和:“孩子们天天念叨着小姐,见了人可不只顾上笑嘛。”
宋绵竹见她在绣手帕,就着她的手看了眼,好奇道:“婶子绣活做得不错呀,以前怎得好像没听你提过?”
“我哪有那本事呀啊,都是跟素兰学的,她手艺才是真好。”何珍可不敢居功,连忙解释。
这就是宋萍要说得了,自从薛素兰搬过来后,不光是娃娃们跟她学手艺,女人们亦是。
刺绣是门精细活儿,想要绣得多好,很难,可简单点的样式,还是比较好上手。
在薛素兰的带领下,纺线、制衣、绣花,各有各能帮上手的地方,每月还真能从中赚到几百钱。
本来宋萍是听宋绵竹的话,得空便带薛素兰过来看看,没想到她跟孩子们很合得来,更是主动要求搬过去。
大伙儿看在眼里,知道她这种身世的苦命女子,能踏出去一步,实属不易,自然不会反对。
见薛素兰悉心指教起女娃娃,宋绵竹打心眼里高兴。
人啊,总要找到一个活着的价值,才能在艰难困顿中不断前行。
这会儿,陈莲好不容易翻出自己绣的荷包,还没来及拿给小妹妹看,才发现自己又慢了一步,不由嘟嘴:
“哎呀,话都给你们说了,让我还说啥呀,素兰姐可是我劝过来的!”
宋萍习惯性安抚:“是是是,要不是你发现素兰姐手艺好,缠着人家要学不算,还怂恿她来当女先生,娃娃们哪有恁福气。”
相处几个月来,她早就发现,别看莲姐比自己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