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慢性毒,听都没听说过!官爷啊,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他俩肯定是认识的!”
齐荣没搭理花衣婆娘,快步走到板车前,亲自查看起那男子。
他在衙门当差多年,虽不懂医术,但死人却是见过不少。
就那乌青泛紫的嘴唇,一看此事就不简单啊。
再一问姜云孝身份,竟是姜太医后人,对其所说更信几分。
怎么还真牵扯到下毒案!
卫府之前只小打小闹,虽名声不大好听,却未曾出过人命官司啊。
眼下这事儿,到底与其有没有关系?
齐荣思索良久,猛地一正神态,下毒重案,无论有没有关系,都必须要查清楚。
还是那句话,他在府衙多年,可太了解知府大人性子。
“毒性强烈,却不致命,慢慢害人……这听着有点耳熟啊……”
宋绵竹忽而咧嘴笑开,弯如月牙的眼睛,好似镰刀般瘆人。
“我曾见过一案,与之及其相似,乃是利用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既然这位大叔需靠汤药续命,那会不会有人看中这一点,在他饮食中,放入与其汤药相克之物,毒素日积月累,最终致命?”
姜云孝眼睛亮了,心头迷雾被一扫扫空,抚掌大赞:“此言有理,我还在想要如何医治,知其病因便容易多了。”
花衣婆娘仍被柳五姐制住,弓着身子,头却忍不住仰起,看着小姑娘,跟看见什么妖魔似的。
齐荣见她抖如筛糠,面色煞白,眼睛也跟着亮了。
原以为是件难办的案子,怎么好像答案已经在眼前了?
宋绵竹转过身子,直面花衣婆娘,她敛住笑意,眉眼顿感生冷。
“若如此,其住所必留有证据,只需上门一查便知。既是能从其饮食下手,必然是其身边人,再查这些人中有谁曾去过药铺,皆买了些什么药材,便可知下毒者究竟是谁。”
“你!你!你……”花衣婆娘跟见了鬼似的,想不明白一个丫头片子,为何三言两语便猜中事实。
她彻底瘫软了身子,被柳五姐嫌弃扔到地上。
此情此景,再不用多说什么,答案已经浮现在众人心中。
虽然很不应该,但齐荣确实有点小兴奋,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天降功劳??
要知道平常这种案子,肯定不会轮到他一个守门的办啊。
当下再顾不上什么卫府,投毒杀夫啊,咱知府大人可是好官!万不会包庇这种人!
“那什么,诸位兄弟再帮个忙呗,把这些人押去衙门先?”
莽汉们互相看看,去就去吧,宋青河夫妻还在那,总得给人接走嘛。
闹事汉子们已经完全懵了,怎么成自己这边投毒啦?
哎呦喂,他们跟那婆娘可不熟啊,卫头儿这不是害人嘛!
不过想想卫府的威势,他们到底还是闭紧嘴,反正投毒的不是自己,到了衙门再说实话呗。
宋绵竹挥着小手喊道:“待会儿咱家里见啊,我二哥他们认路!”
苏老爹当先往铺子里进,“行咯,别依依不舍了,你咋还没歇了习武梦啊,连个袖箭都没练明白。赶紧的,给我弄点吃的去!”
小姑娘顿时不爱搭理他,气呼呼去搬凳子,“还坐门口了,等会儿人咋排队。”
贺闻无辜起身,自己招谁惹谁了,被忽视了大半天,还没说啥哩。
对面客栈,某个熟悉身影,再次灰溜溜从后门离开,急匆匆地,差点摔个大马爬。
小二呸了一声,“掌柜的,以后别让这种人进咱店了,脏!”
“干你的活儿去吧……你以为我想让他进嘛,少了这些出手阔绰的,我拿啥给你们发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