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肉没问题,许是误会,我看不如……”齐荣打起马虎眼。
贺闻朝小姑娘眨眼睛,人家跑题,你也跑题,待会人都要被放跑了。
宋绵竹赶紧回身打断:“官爷说得在理,不如先看看那位大叔,到底是人命关天,还是查清楚较好。”
说罢,不等人回应,她一拉姜云孝胳膊,跑到板车旁边。
“上吧,姜二哥!”
“……”
姜云景不慌不忙抽回胳膊,俯身把脉,莫名觉得她这话透着调笑意味。
花衣婆娘一看大事不妙,刚想扑过去,便被人制住手脚,立马嚎哭起来:
“我男人尸骨未寒,你们竟敢当街轻薄于我!没天理了,我不活了啊……”
这动静实在大,惹得在场人全看过去。
哪怕知道那妇人没好,可若真让其被男子碰了,到底名声上过不去。
然而这一看,大伙儿不由翻个白眼,只觉得一阵好笑。
宋绵竹站在边上等待,闻声瞥她眼,面露鄙夷道:
“没文化就别拽词,尸骨未寒是用在这儿的嘛,咋听着你很想你男人死一样。还有,看看清楚再嚎,就没听说过女子非礼女子的。”
花衣婆娘傻了眼,回头一看,确是一位身形矫健的小妇人。
她满脸不耐烦,骂道:“多大的脸啊,长得还没我好看,谁有功夫非礼你!”
旁边那些个莽汉,不由哄笑起来,附和说着:“就是就是,五姐长得多俊啊……”
江湖中从不缺女子,便是小姑娘都还有个侠女梦哩。
齐荣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没阻拦,且看这事要如何解决。
哪怕心知这些人跟卫府有关,明面上又没说出来,办了也就办了。
再说,不过就是泼脏水嘛,算不得什么大罪,小姑娘要查个究竟,让她查就是咯。
那帮子江湖人,向来是捅破天也不在意的主,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然而人心叵测,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姜云孝自小跟随祖父学医,如今已深得其传,在经过诊脉及细查后,很快便有了结论。
他直起身子,面色严肃:“此人身患痨病多年,伤及肺腑,平时多靠汤药吊命。”
这跟花衣婆娘方才所说,倒是出入不大,她亦是强自镇定喊道:
“我家男人命苦啊,赚点银子全用来买药,好不容易舍得买点肉,没想才吃两口便去了。
我不告了还不成嘛,怪我想歪了,眼瞅着人要没了,就想找点银子,好替他风光下葬……”
“人还没死了,下什么葬!”宋绵竹都无语了。
三句不离“死”字,这人的心思,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生怕旁人不知她心中有鬼啊。
“他都病了那么些年,大夫都说治不好,家底子早耗没了,不如让他去了,还省得被病痛折磨。”
花衣婆娘哭哭啼啼,用手抹起泪来,当真一副悲情样,引得不少人又生起同情心。
姜云孝面色转冷,扭过头,竟不愿再看那妇人,好像怕污了自己眼睛。
“他身患重疾不错,可死因却不是病发,而是中毒!此毒颇为古怪,强烈却又不会当即至死,让人无从察觉,随着时间慢慢侵入心脉,以造成突然病发的假象!”
围观群众听得头发发麻,竟有如此毒药,令人防不胜防,实在可怕。
“你胡说!我男人怎么会中毒!谁会给他下毒!就算是有,那肯定是这黑店!肯定是他们有问题!”花衣婆娘露出凶狠,竟再次攀扯起宋游记。
姜云孝挥挥衣袖,不愉道:“我方才说过,乃是慢性之毒,跟今日事无关。”
“你这个庸医,助纣为虐!帮着黑店害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