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大人有言,此行只诛贼首,其余一贯从犯,可网开一面。现弃刀者不杀,尔等可要三思啊!”
好些个帮闲在旁跟着喊,“弃刀者不杀,弃刀者不杀!”
匪首心境大乱,知大势已去,悲愤之下引动伤势,不由喷出一口污血。
正好泼在苏老爹身上,他手翻刀花,用刀背将其拍倒在地,脸上别提有多嫌弃。
“咦,你这瓜怂,咋打不过,就恶心人啊。”
匪首双眼一翻,气得直接晕过去。
他可是威牙山脉第一号人物,在此虎踞多年,平日作威作福管了,怎得能想到会有一朝,竟败得如同儿戏般。
太欺负人啦!没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嘛!
然而晕死的人,自然是不能把话问出口。
苏老爹也没心思理他,将带血的刀放于自己肩上,朝着四周咧嘴一笑,彰显其恶行恶相。
跟那些身缠绷带的伤患相比,他反倒才更像是个贼匪!
山寨一把手倒下了,二当家更是早被踹飞,三当家倒是还在场,可他忙着四处瞎逃窜。
恩,便是那光头,他是本刻不敢停歇,生怕被谁逮着一顿锤啊。
而且吧,众人本就不拿三当家当回事,立马便有人将刀扔到身前空地。
有一便有二,哗啦啦的弃刀声,响成一片。
“别啊,弟兄们,千万别上当!这些人没安好心,快快把大当家救出来!”
光头心里苦啊,他也很想“弃暗投明”,可实力不允许啊!
方才那一泡尿,得罪太多人,此时谁都能投降,就只自己怕是注定要完啊!
“嘿,差点忘了这秃驴,小子哎,看你还能往哪跑!”
好汉们光顾着看苏老爹耍刀,暂时把他给忘记,这会儿见人猫着腰,躲在人群中搅事,立马追过去好几个人。
光头是往左躲,左边人哗哗退开,往右躲,右边人哗哗退开,眼瞅着要被锤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竟头铁放起狠话,“你们别逼我啊!!”
“就逼你了怎么着啊……”汉子话没说完,便见光头一转身,朝着住宅区那边撒丫子狂奔。
他们都要气笑了,感情是想逃啊,当即不依不饶追上去,“别跑了,让咱锤一顿,锤一顿就算了!”
光头闻声跑得更快,放屁!你们倒说得轻巧,个个都是砂锅大的拳头!真锤一顿,不死也没半条命!
曹横瞧着眼前的闹剧,莫名感慨一声,“这就……完事了?”
“恩,有劳曹经承带人搜寻残党。”宋清河缓步朝苏老爹走去。
苏姜一直护在他身旁,此时看起来有些郁闷,恩,这人也是个好战的,自己都没出手便结束战斗,简直拿人逗闷子嘛。
“好说好说,我马上派人回城通报,只是此处贼匪众多,光缴械是不是不够保险?若是被人煽动,群起逃窜,恐再起波折。”
此战未有一人阵亡,无论是府衙这边,还是贼匪那边,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千来人便是束手就擒,如何看守住也是个难题啊。
苏老爹把刀扔掉,随意摆手道:“这还不简单,给他们裤腰带收缴咯,嘿,我就不信有人提着裤子干架。”
衙役们眼神变得很诡异,贼匪们则是悲愤交加,差点再兴起拼了的念头。
这人太蔫坏了吧,咋比他们还像个恶人!
宋清河却是面不改色赞道:“岳丈好主意,曹经承不如便如此行事。”
曹横还能说什么了,只能吩咐手下人照办,心里却升起同样的疑惑。
这姓苏的以前到底是做啥子的,难道也是哪个山头下来从良的?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了宋先生岳丈?唔,宋先生到底是不是大人物啊,莫不是自己猜错咯?
他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片刻后恍悟,管他了,左右功劳赏银是到手咯。
想这一路走来,自己跟白捡有什么区别,应该感恩人家才对,闲事莫管闲事莫管。
苏老爹给宋清河使个眼神,俩人同时看向地上的贼匪,该问的话还没问出来,又是个麻烦事啊。
既然剿匪已结束,一干贼人该如何处置,按理应交于府衙处决。
押回去是不可能的,大牢装不了那么多人,只能是就地关于山寨中,等待知府大人命令到达。
剩给他们的时候,可不多了。
就在俩人思索的时候,不远处一屋中忽然传来震天响,继而是从门窗散出的烟雾。
几个汉子一发现不对,便已窜出屋子,此时挥着手道:
“咳咳,好家伙,竟想跟咱同归于尽,谅你是条汉子,我等不再为难你便是!”
光头脸黑似锅底,身上衣服焦了半截,趴在地上努力爬出来,闻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说好说,唔,我好像快不行了,谁给我找个大夫吧……”
同个锤子,他能说是不小心炸膛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