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很快交上手,数十个江湖莽汉冲在最前头,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地。
普通贼匪本就不是他们对手,再加上皆是带着伤,更似破烂稻草人般,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
冲出来的人并没想象中多,衙役带着帮闲们开始从侧面围剿,很快便将其包了饺子。
他们看着场中央的局势,兴奋中带着丝茫然,三百人包围一千,怎么想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
汉子们反倒觉得没意思,忽而收了手,站在原地显得很无聊,由着那些贼匪随意戒备打量。
这打架嘛,不说双方势均力敌,好歹要能还手啊,哪怕你三五个围殴自己一个也成。
如今是单方面蹂躏,没谁能抵挡自己一招半式,简直跟大人欺负小孩一样。
咱可不是恃强凌弱的人啊,这要是传出去,让江湖上的朋友怎么看待自己吧。
苏老爹是同样的莽夫性子,明明自己还被围在最中间,周围全是持刀的贼匪。
他手无寸铁,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畏惧,反倒朗声喝道:
“尔等贼人,今已入绝境,还不束手就擒,弃刀者不杀!”
贼匪们本就停了手,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他们也是狠戾中透着迷茫。
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被三百帮闲围住的一天。
府衙的剿匪令,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那可是大张旗鼓征了一个月人,便是傻子也得到消息。
但是吧,还真没人当回事,只要不是驻城军,衙役帮闲能管个什么用?
可偏偏现在就是如此了,贼匪们看着那些满脸兴奋,围在外侧的帮闲,心里别提多憋屈。
若不是自己受了伤,就这些个人,自己一个能打仨!那些莽汉再厉害,也不能数十对上千啊!
此时听到苏老爹的喊话,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乱,贼匪们互相传递着眼神,有迟疑有怀疑也有心动。
本以为被官兵围剿,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要真能活下去,谁愿意死扛啊。
说到底这里是土匪窝,聚集于此的,不过是为讨生活而来的人,压根谈不上什么忠诚度。
匪首脸色大变,忙喊道:“小的们莫要听他胡言,那些官老爷何时拿咱当过人看,此时不拼一把,留给咱的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不顾身旁死忠的护卫,直接挥刀砍向苏老爹。
“呔那贼人,方才便想蒙骗于我,如今又想骗我弟兄。官府岂会那么好心,无非是想骗我等束手就擒,好拿去换赏银”
“我骗他们做甚,你的脑袋值钱,那些人脑袋又不值钱。”苏老爹哂笑一声,不慌不忙连退数步,弯腰侧身避过。
那边沈河随意打退两人,用脚尖踢起落于地上的一柄长刀,恰好向苏老爹飞射而去,被他从容接住。
匪首气的脸红脖子粗,顾不得身上伤势,连连向苏老爹逼去。
可此时的苏老爹,刀已入手,便如猛虎出笼,竟不退反进。
他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容,细长眉眼,勾勒出一种鬼魅般的邪乎。
两柄刀数次相撞,发出刺耳声响,力度之大震得贼匪差点脱手,心中惊骇不已。
此人招数看似简单,大开大合间,却刀刀向着自己要害而来,赫然是一把杀人刀啊。
俩人打得火热,那边的江湖汉子们,又猛地打起精神来,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竟当场唠起闲磕。
“苏老哥宝刀未老,这一招使得妙啊!”
“恩,有几分年轻时的味道,想当年我跟他打了三天三夜,都没能分出胜负!”
“你就可劲吹吧,苏兄弟可是鬼刀,人命里趟出来的,跟他打三天三夜,你怕是得被砍成……腌萝卜条!”
“谁吹牛啦!谁吹牛啦!不信你们待会儿问问他……咱比划的拳脚功夫,没动兵器而已嘛。”
“切……比划手脚功夫,那我也行嘛,恩,我应该能打四天!”
“那我四天半!”
一大帮人喊着我也行我也行,把说话的汉子气得不爱搭理他们。
若不是时机不对,实在无力为继,旁边的贼匪们真有心跟他们拼了,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咱还对峙着哩,你们倒搁那儿瞧起热闹来。
此时场面确实有点诡异。
包围圈最里面,是还在你来我往的苏老爹跟贼匪。
沈河抱剑立于旁边,哪个死忠敢乱动,便得挨他一记飞踹,一时间天上人影乱飞。
往外一圈,则是贼匪与江湖莽汉的混合。
一帮人闲闲看热闹,一帮人陷入情感与理性的挣扎。
到底要不要拼了,究竟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衙役带着帮闲们,围守在最外侧,兴奋冷却下来后便是纳闷。
这画面,是不是有点太过儿戏呢!他们都要看不懂啦!
曹横被几个手下盯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想想同样大声喝道:
“我乃通州府兵部经承,特奉知府大人令前来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