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迟史身子一僵,略带惧意的看了看聂铮,大叫着狂奔离去。
竟是连这离垢钟也不要了。
……
不远处的南院大王府邸中,萧渐离正在分析着眼前的军报。
那是有关保定府和太原府的异动。
历经丧子之痛的萧渐离两鬓相较以前,斑白了许多。
这是中老年男人都不愿意经历的事情。
稽仙司的探子外放出来了许多,但他们似乎只是打探消息,探查辽军动向,对周围的村落惨状,竟是不管不顾。
即便是自己让他们将南楚的秋粮都堆在外面,也无法吸引来任何南楚军队。
萧渐离摇了摇头,一群缩头乌龟。
这时,那个呼延相如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萧渐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何事如此慌张?”
“那金罗宗对阵的结果出来了。”
“哦。”萧渐离对这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金罗宗,跳梁小丑而已,居然还敢把自己当枪使。
“老爷可知是何人夺得了魁首?”
萧渐离笑了笑,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猜的:“应该是策划这件事的那个人吧?”
萧渐离对自己的猜测很笃定。
如此出乎意料的比斗策略,很显然是有人暗中搞鬼。
那呼延相如很明显怔了怔:“老爷怎知有人蓄意谋划此事?”
“这有何难猜的。”
呼延相如也觉得这赛制新鲜,取胜手段也稍显蹊跷,所以刻意安排人到现场打听情况的。
有了具体的情报消息,将事实揣测个八九不离十,一点也不难。
但是自家老爷……果然非同常人。
呼延相如颇为恭敬的施了一礼,表达了自己的敬佩之情后,话锋一转:“但获胜之人不是他!”
萧渐离一愣,不由得笑道:“那这人可真倒霉,辛苦忙活这么多,都给别人做嫁衣了。”
“老爷不妨再猜猜他是谁?或者说,猜猜看他的境界如何?”
萧渐离想了想,用着略带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难不成是头前那位邬广泉,从开始一直站到了最后?”
呼延相如又摇了摇头:“不是他,老爷看的场次不多,人名怕是叫不上来,不如猜猜是什么境界的修士夺魁的。”
“曙光境?”
呼延相如继续摇头:“那暗中谋划此事之人,恰是曙光境,只是可惜……不是他。”
萧渐离也来了兴趣:“他是曙光什么境界?”
“曙光中境。”
“那……获胜之人莫非是曙光巅峰之境?这样的人才当真稀少,我得焚香沐浴亲自迎接才好。”
“也不是。”
萧渐离笑了:“总不可能是清净境吧!”
呼延相如也笑:“老爷说笑了,当今世上能有几个清净境,怎么参加这种无聊的事情。”
“也是,那我猜不到了,总不可能是拂晓境吧。”
“正是拂晓境!”
萧渐离闻言怔了怔:“拂晓境击败曙光境?还是……有人打赏给他的银钱多?”
呼延相如点了点头:“不仅击败,而且……围观的好事百姓,打赏给他的银钱也是最多的。”
萧渐离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
你在这里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拂晓境和曙光境相差的鸿沟是巨大的。
毕竟拂晓境强行驱使神通,可能未伤敌就已先伤己了。
“那拂晓境修士,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傍身?”
“赤手空拳,唔……他腰间倒是别着一只洞箫,但是未曾使用。”
萧渐离一脸的难以置信。
“相反,他还将别人的法宝给夺了去!”呼延相如笑道,“老爷,老奴当时跟你是一样的表情。”
萧渐离呆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他们大概何时会到府上?”
“距离不远,老奴估计怕是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
萧渐离连忙站起:“快,准备汤水,沐浴更衣,这类人才,不容错过!”
“是!”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干。
聂铮根本没打算要到萧渐离府上。
在他赢下护送资格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逃脱,而是先选择了护送。
毕竟在正阳广场上,人数实在众多,那时夺路而逃,怕是根本难以逃脱。
“喂!干什么的!”
说话的是一名金罗宗押车弟子,被问话的,便是李素瑾了。
她本就身材高挑,此刻略微乔装后,就显得很魁梧高大,再加上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一点女性的样子。
聂铮连忙搭腔:“自己人,刚随我一同入宗门的。”
还是聂铮的面子大些,这名弟子见状便不再理会李素瑾的举动。
这个时候囚车里的三人也没认出李素瑾来。
于是李素瑾似有意似无意的亮了亮自己的流光剑,然后又用略带嫌弃的语气喝骂了几声饕餮后,转身离去。
这下囚车中的三位要是还不明白,那也是蠢到家了。
当然所有事情也不会那么的顺利。
刚才在正阳广场闹出的动静太大,此刻虽然聚拢的人群少了些,可沿途围观的百姓依然犹如密密麻麻的长龙。
聂铮跟着车队走了半晌,都没能找到一个好的时机。
“兄弟,还有多久到?”
“再拐两条街便是,等不及面见萧大王了?”
“呵……是!”聂铮拱了拱手,“仰慕萧大王已久,这次才会加入贵宗。”
“我懂,兄弟你这般本事,日后必定会被萧大王倚重,若是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弟兄我。”
“呵……好说,好说。”
聂铮跟他虚与委蛇几句后,冲李素瑾勾了勾手,李素瑾默默走了过来。
聂铮直接把她肩头的饕餮抓了过来,附耳过去一阵小声吩咐。
也不管饕餮听懂没听懂,聂铮直接把它往地上一丢,顿时饕餮在人群中七拐八绕,就消失不见了。
不能再这样等机会了,必须要创造主动创造机会。
随着距离萧渐离府邸越来越近,聂铮的内心也越发焦躁。
甚至他都看见有人似乎顶着一华罗伞盖,被众人拥簇着朝自己这里望来!
那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站,却好似渊渟岳峙,周身上下,气度令人心折不已!
难不成这就是那萧大王?
他怎么迎出来了!
就在聂铮正感头痛之际,不远处却有人高声叫嚷起来:“走水啦!走水啦!”
顿时聂铮松了一口气。
创造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