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旁门意修人
时间稍稍回退片刻。
有关聂铮能够大胜迟史,是在耶律介意料之外的。
但他对这样的事情也是乐见其成。
所以在他无法试探出聂铮的真实身份后,也就放弃了这一念头,转而跑到迟史身边温言宽慰起来。
毕竟,迟史是个曙光境。
他眼下至少是金罗宗的人,只要笼络住了,把他的地位往上提一提,金罗宗的实力可要涨上不少。
迟史被聂铮打击惨了,耶律介费了不少唇舌,迟史都一言不发。
即便让迟史做金罗宗的长老,迟史都没有一丝反应。
直到耶律介说出日后金罗宗和南院大王关系必然匪浅时,迟史的才有了些许神采。
“当真?”
“怎会不真,金罗宗需要萧大王,萧大王也需要金罗宗,日后走动次数必然极多。”
耶律介一边说话,一边在观察迟史的表情,顿时也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让他动心了。
“不知为何迟仙师为何一定要……”
耶律介问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很显然是在担心迟史不愿意跟自己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而迟史这会儿心神失守,很快就道明了原由。
原来他是一个可怜的舔狗。
而那姑娘给了一个答应嫁给他的理由,那就是有朝一日他能飞黄腾达。
当然这都是那姑娘的鬼话。
早在许多年前,那姑娘就已经嫁作他人妇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迟史也对她已经死心,但是对于飞黄腾达这件事已经魔怔了。
加入过无数宗门,比如玄元,比如紫霄。
但是个人境界的攀升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感到身心愉悦。
所以他来到金罗宗。
金罗宗实力虽然不强,但胜在在北辽盘踞甚久,人员众多,宗内各堂也涉及社会的方方面面,很容易接触到一些达官贵人。
迟史先隐藏实力,到时候在达官贵人前一鸣惊人,接着趁机投效,那不就一飞冲天了?
耶律介听了后当然有些口瞪目呆,不过依然顺着迟史好生恭维了一番。
一个人难过之时,耳根子最听不得软话,迟史面露了些许感动之色。
“都说人生难得一知己……”
耶律介根本就是曲意逢迎,哪里当真会对迟史的遭遇感同身受?
所以见他入彀,松了口气,继续假惺惺的附和,但内心深处,早就做起了金罗宗日益壮大的春秋大梦。
只要成功靠上南院大王,金罗宗日后的影响力不然大有不同!
然而也就在耶律介美滋滋的幻想将来时,不远处传来了“走水了”的声音。
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走水,向来都不是小事情。
要是一阵风起,将火引到了旁边的建筑上,那不可避免的就是一场大灾难。
所以“走水了”这三个字,顿时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
耶律介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
耶律介很快就将目光转了回来。
因为……他看见了令他心头狂跳的一幕。
那个化名谈宇的护送者,竟然利用他那不讲道理的神通,一把扯散了镶了金边坠着流苏的豪华囚笼。
然后他就抄起了那只幼兽和那黑瘦的小姑娘,抛向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
耶律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脏狂跳不止!
因为他清晰的看见了那粗犷大汉身上萦绕的元气,竟然和那迟史有些相仿!!
真他娘的,难道这人也是曙光境?!
现在曙光境这么不值钱?
接着那络腮胡子大汉御剑腾空,盘旋几圈后,颇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快!快拦下他!幼兽被他抢走了!”
而这个时候的聂铮,也已经让白凌波化身为马,翻身骑上,同时口中反复高呼“饕餮”“小贝”。
随着他的话音,一道黑影十分迅疾的扑进了聂铮的怀中。接着……就是聂铮欲驾马离去!
耶律介愈发急了,不停的大声狂呼:“别让他们跑了!”
这下所有人才从短暂的失神中反应过来。
迟史当然也听见了自己少宗主的呼声,只是……自己该追谁?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飞远的李素瑾,这是个曙光中境。
他又抬头看了看眼前那个让自己充满无力感的“谈宇”。
嗯……拂晓初境。
迟史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御剑腾空,朝着李素瑾直追而去!
耶律介真的很想破口大骂。
你踏马!
幼兽是被带走没错,可眼下,最好对付的难道不应该是留在这里的人吗?!
他们二人显然是一伙,早有图谋,活捉留在这里的人,便可以要挟他们将幼兽还回来!
现在这里就你实力最强,你丫的跑了,让我们怎么办?!
我们哪里打得过这家伙!
其实不只是耶律介有这样的想法,金罗宗弟子几乎人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尤其在他们看见自家最强的曙光中境居然跑去追幼兽了,顿时也都相互对视一眼,在不约而同间,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只见他们齐齐舍弃聂铮,掉头朝着李素瑾消失的方向冲去。
聂铮是打算拼杀一番的,此刻直接傻眼了。
这尼玛……
怎么和自己揣测的不一样!
他们都去追李素瑾,自己可怎么办!
她有伤啊!
这个时候不仅金罗宗都朝李素瑾追去,就连那特意迎出来的萧渐离,也偏头朝着一旁的呼延相如吩咐了几句。
只见呼延相如唯唯应诺后,从怀中掏出一支毛笔,直接御使它同样腾空追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聂铮有些慌了。
赶忙催动体内混元丹,幻化成一根巨大的元气杵,直接凌空横扫过去。
大半金罗宗修士直接被扫飞取出,但是依然有很多人追了过去。
真他娘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无奈之下,聂铮只好同样驾马急追而去。
……
灵兽山庄内。
萧逐鹿和谷安通在说话。
或者说,他们在道别。
萧逐鹿对自己的计策能够实施下去,心情十分舒畅。
“……尊上,始终藏着,总归不是个事,还是需要在必要时机,展露身份,不然他们二人连恩人是谁都不知晓,也太……”
萧逐鹿摆了摆手:“不妨事,正所谓疏不间亲,我跟他们的关系……在他们眼中,怕是连疏远都算不上。”
谷安通还待开口,直接被萧逐鹿抬手阻止。
“我也该出发了,必须要在近处掌控才行。”
而这时,护送聂铮和李素瑾前往燕京的那名弟子踉踉跄跄的跑了回来。
“尊上,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他此刻出现在这里,萧逐鹿和谷安通下意识对视一眼,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出了何事?”
“他们……弟子跟丢了!”
萧逐鹿闻言一怔,接着便是勃然大怒,手中月影鞭直接便抽了过去。
“那么大的两个人你也跟不住?”
这名弟子顿时噤若寒蝉,丝毫不敢顶嘴。
萧逐鹿好一通喝骂和训斥后,才开始了解事情的原委。
“……当时我以为他们去瞧热闹了,结果也就是眨眼的工夫,人就看不见了。”
“那你独自回来的感觉如何”
萧逐鹿恼怒至极,说话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
这名弟子唯唯诺诺,不敢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