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讲,也应该是李时珍坐着,陆远站着的。
方知府本身就是一个很讲规矩,也很讲礼仪的人,所以他这么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陆远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他就觉得这种安排十分别扭了。
在陆远的心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李时珍就一直是自己的小跟班,可是今天,自己反而成了李时珍的小跟班,这让他心里隐隐间有些不爽。
可是不爽归不爽,李时珍坐下来那可是人家方知府亲自安排的,陆远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于是,他就只好抱着双臂在那里皱着鼻子生闷气了。
话说,他这头倒是气得鼓鼓的,可是人家李时珍压根儿就没看到他的表情。
只见李时珍朝着方知府顽皮地一笑,随后便半认真半哄人地冲方知府说道:“方伯伯好,我爹爹现在的身体棒极了,至于他整天都在忙活些什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还得读书嘛。
不过呢,他最近总往武昌那头跑倒是真的,我这一个月也见不到他几回。
另外,今天的事情,时珍还真要谢谢方伯伯的相助,要不然,我和我大师兄差点就被那个毛三儿给诬陷了。
幸好有义薄云天的方伯伯替我们主持正义,我们才得以虎口脱险,等将来我回到家以后,一定要把方伯伯为民除害的事迹,认真地讲给我爹娘听,我要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方伯伯的伟大,嘻嘻。”
说完之后,李时珍又朝着方知府挤了挤眼睛。
看着李时珍那古灵精鬼的表情,方知府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李时珍的肩膀,很是开心地对他说道:“贤侄啊,你啥时候变得这般活泼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是挺老实的呀,看来呀,肯定是你爹爹太忙,平时没怎么管教你,所以才让你撒了欢儿了,哈哈哈哈。”
李时珍自然不记得自己啥时候见过方知府了,于是,他只好吐了吐舌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等到笑了一阵儿之后,方知府便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表情,接着他若有所思向李时珍说道:“贤侄啊,等你回去以后,记得跟你爹说一声,让他得空的时候过来一趟,说实在的,最近一段时间,我家老爷子因为我的事情压力很大,他常常背着我喝闷酒。
按说,这心里头难受喝点小酒本也没什么,可是他这一喝酒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除此之外,我最近还发现他手脚经常发麻,走路的时候屡犯头晕,这样的情况让我恨不放心啊,我真的怕他年纪大了,弄不好再摔出来个好歹。
所以呀,贤侄,你回去以后,记得跟你爹爹说说这个事儿,说实在的,这找别人看病我总觉得不放心。”
李时珍自然是听不懂方老爷子究竟得了什么病,不过既然方知府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加之他们两家又有旧交,那爹爹就算再忙也肯定会过来替方老爷子诊病的,因此,李时珍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