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把风雨都挡住。
“慢着,”苏潼忽然顿了顿瞪大眼睛望着前面,“你看看对面那是谁?”
“这么大的雨,谁看得清啊。”齐子砚敷衍地随意掠了一眼,压根不在意。
满上念叨着她不该这么大雨的天出门,眼里时时留意有没有雨水打到她身上。
至于路人甲,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认真看看。”苏潼停下脚步,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对面那个人。
齐子砚无奈,只好尽量将雨水挡严密,然后才抬眸往她说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他浑身一激灵,脱口道:“齐霏?”
“对吧,你也觉得像她?”苏潼长呼口气,“我一眼看见就觉得是她。”
齐子砚没好气道:“是她不是她有什么要紧。跟我们也没关系。”
他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就没有哪个感情特别好一些的。
自小与司徒烨玩得最多,也最玩得来。
长大之后,跟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就更不是一路人,平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对于齐霏,齐子砚甚至深深以与她同姓为耻。
“她很不对劲。”苏潼仍旧定睛盯着对面,“看起来就跟行将就木的样子。”
“病入膏肓了都!”
齐子砚吓了一跳,终于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起对面那个人来。
“你不说,我还真没留意。她看起来浮肿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精神也差。”
“确实有几分快死的模样。”
苏潼:“……”
啊喂,三殿下,那好歹跟你还有点关系,你这么冷漠评论真的好吗?
万一这些话传到那位小气的皇帝耳里,你分分钟要吃不了兜着走。
“走吧。”齐子砚评论过了,又漠然撇开眼,“她如何是她自己作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苏潼默默吸了口气。
“你说得对,她确实是咎由自取。”
“糖尿病不服药控制,以为能痊愈?”苏潼轻嗤一声,“也不知谁将她耍得团团转。”
齐子砚皱了皱眉:“你小声点。”
“别给自己惹麻烦。”
当初齐霏拒绝继续服药时,他就听苏潼说过糖尿病不加控制的后果。
只是他没料到,这才短短几个月,齐霏就将自己作死到这种程度。
眼看就是活不长的征兆。
苏潼心头一暖,缓缓道:“她的脸浮肿得如此厉害,一定是肾脏已经遭到极大损害。”
“就算现在她重新开始服药也没用,这种损害压根不可逆。她好不了——”
除了等死,齐霏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进入到肾严重衰竭的程度,齐霏还会活得相当痛苦。
“三殿下,”苏潼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忽然高深莫测来一句,“你相信活人会被尿憋死吗?”
齐子砚:“……”
虽然他习惯苏潼时不时粗俗直白的用语。
但好歹,她也该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吧!
“苏大小姐,”他磨了磨牙,没好气道,“你能不能——”
少女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子在飞洒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明亮。
齐子砚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忽然就发觉教训的话压根说不下去。
默了片刻,他放弃说教;只低低提醒她:“今天我们遇到齐霏的事,你别对人提起。”
齐霏是死是活,跟苏潼没有任何关系。